《吃货小当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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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货小当家- 第9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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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再想到这人是程夫人自己亲自请来的,还打了重本下了重金,愈发让珍娘笑个倒仰。

    想让我嫁给个傻子?

    做梦呢吧?!

    珍娘见程夫人问着自己,忙做出惊异的模样:“怎么夫人不知道么?夏三公子他。。。”

    夏夫人面色由白变灰,最后涨成一张茄子饼:“我家三儿怎么了?齐姑娘你可不要血口喷人!”

    别的夫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不是呆瓜,心里明白,一定是这姓夏的有什么缺陷!虽此刻不能问,不过一看便知,夫人们一个个跃跃欲试的,回去后都打算运作线人,要各显神通了!

    说真的打听情报这种事,谁也比不过后院的女人们的!只要给她们一条小到几乎没有的线索,她们便会在极短时间内给你牵出一头大象来!

    就连梁师傅的信息,也是徒孙托了后院一个洗衣丫头,她再托别的姐妹,最后才到手的。

    程夫人猛地偏了头,咬着唇,眼底闪过怨恨的冷光。

    这丫头死性真硬!

    从哪儿知道真相的?

    夏夫人再不肯提三儿子的事,程夫人更不好说,难道明说自己要送珍娘入坑?只好嘴上抱怨夏夫人几句,说她瞒了自己,夏夫人反弄个哑巴吃黄连,有苦说不出。

    珍娘如愿以偿地,从屋里退了出来。

    业妈妈在她背后,重重合上门,通地一声。

    珍娘忍着笑,做出极担心的模样:“妈妈轻些!这门是香楠木雕花的,想必花了夫人不少钱呢!坏了可惜!”

    业妈妈的手顿时悬在了半空中,心里恨不能咬她一口。

    珍娘笑嘻嘻地去了,嘴里还哼着小调:“有一个姑娘她真神奇,什么事情都搞得定。是不是天仙下凡尘?哎哟哟就不告诉你!”

    回到厨房,福平婶正担心着呢,看见珍娘身轻如燕地进来,脸上还挂着笑,一颗心才算放回了腔子里。

    “夫人找你什么事?”心是放回去了,嘴还是不肯闲着。

    珍娘嘻着嘴若无若事地回:“不过就是那些事,问什么?算算时间外头菜也该上齐了吧?是不是该打算下咱们自己的吃喝了?”

    不说这个还好,一提起这个来,福平婶就笑了,向院东头两株槐树下努了努嘴:“还用你吩咐?早就预备着了!”

    珍娘见两个伙计在那儿围着忙得正欢,便走近了一瞧:“喝!”

    原来正用个小缸,在合面呢!

    “这是要擀面条啊,还是蒸馒头啊?”珍娘笑着问。

    其中一人伙计抬起袖子来擦了把汗,憨笑地回道:“馒头还得发,太费事,不如吃面!”

    珍娘一拍巴掌:“好咧,咱就吃面!”

    墙角下现成有带来的泡菜坛子,开出来捞:糟茄酸萝卜,酥鱼辣白菜,齐整了四个大盘子,都放到厨房门口的一张大桌子上去。

    面里加入少许蛋白,和好,抻得筋道十足有韧性,锅里滚水一开,就一团一团地,丢下去了。

    这头煮面,那头珍娘便开始预备浇头,汤是现成的,厨房里各色高汤尽有,今儿头一日开张,伙计也享用一回,打打牙祭。

    除了四样下面的小菜,珍娘还切了几块中午没动过的红烧羊肉,羊是全贵家特意送来的,又肥又嫩,用配好的调料烧出来,红红墩墩油汪汪的,外头客人桌上都有了,剩下的边角料拿来送面,前院里正好种着一棵花椒,打着芽苞儿的又嫩又绿的鲜花椒一撮撮撒在面上,吃进嘴里五蕴七香,又麻又鲜,愈嚼愈觉得味胜椒浆,怡曼畅通,别提多美了!

    几个伙计吃到最后,个个一头大汗,丢下碗用温水擦了把脸,都说天下再没比这个更爽的事了!

    有几个伙计不爱吃羊肉,珍娘便专给他们预备了打卤面。

    卤子里放白肉香菇,口蘑,干虾米,摊鸡蛋,鲜笋等,一律切丁,在起锅之前,用铁杓炸点花椒油,趁热往卤上一浇,嘶啦一响,椒香四溢,大功告成!

    众人吃得头也抬不起来,顿时就只听得厨房前小院里,一片稀里呼噜吸面条的声音,此起彼伏,争先恐后地谁也不让谁。

正文 第196章打秋风打到本姑娘头上来了?!

    正吃得欢时,忽然外间踱进来个人,嘴里笑道:“喝!外头老爷们赏银还没放呢,你们就先饱上自家肚子了?”

    原来是程家的买办。

    珍娘正在厨房里看着水台上的伙计们洗碗呢,听见声音就出来了:“当是谁呢,原来是您来了!什么风吹您来的?”

    各家跟着来的下人都有地方另待,不过买办们不跟主子出门,因此今儿本没有预备他的份儿。

    买办故意叹气:“我倒是想来,不过老爷不让,说除了出门的跟班,别的今儿一概不许上门来添乱。其实哪会添乱?在我心里,这里就跟程府差不多了,您也是我的主子一样,添光差不多,添乱?哪儿敢呢?”

    珍娘心里明白,程老爷是怕家人上门打秋风,因此头天开张就立下规矩。

    要说还真是做了件好事。

    不然湛景楼就伺候这批二主子都不够了,哪儿还有精力应付客人?

    不过人家既然来了,又是今后日日要打交道的,自然也不便怠慢了。

    “看您这话说的,”珍娘向华二使个眼色,后者会意,忙拉买办坐下,“这位爷您吃了么?”

    其实不必问,就吃过了,看见这股面香肉鲜的,也早清光了肠胃了。

    珍娘特意亲自动手,盛得满满一碗,红烧羊肉也切得厚厚地,铺在面上足足二层,然后让福平婶端给买办:“爷趁热吃!”

    买办吃得满面红光,嘴里却还有工夫挑刺:“我说齐掌柜,伙计们怎好吃客人的东西?”用筷子头指着羊肉道:“这帐上该怎么算?”

    福平婶在他背后,翻了个白眼。

    这才是白眼狼呢!

    珍娘笑盈盈地回他:“这是特为给爷的,伙计们也不过二三块塞塞牙缝罢了。不过您的话也有道理,我本想着他们今儿忙了一场,该打打牙祭。不过钱就罢了,不从公帐上走,这两大块羊肉的钱,算我私请大家伙的吧!”

    其实她本来就这么打算的,正好借买办刁难之际说出口来。

    买办悻悻的,又埋头吃起来了。

    这一吃直到碗空,再没抬头,直到饭后福平婶给他送上茶来,买办才叼着牙签,待说不说地苦着脸,嘴里长叹:“唉!”

    头一声没人理他,伙计们都忙呢,福平婶明明听见,依旧只有白眼对待。珍娘也听得清清的,只作耳聋,不理。

    “唉!”

    买办的声音再大些。

    众人忙碌,愈发手里停不下来似的。

    “唉!!!”

    这回不是叹气,是喊叫了,一声既出,惊飞了几只正栖息在树上的麻雀,呼呼拉拉从他头上掠过,其中一个被打扰得气不顺的,任性地于半空中拉下一坨。。。

    “要死了这些个贱骨头!”买办一下从凳子上跳起来,手摸上头去就觉得不好,粘糊糊湿达达臭轰轰的。

    珍娘心里暗对麻雀们的仗义点了个赞,然后才叫人:“打水,给爷送毛巾!“

    丢下水盆和布,伙计一溜烟窜了,买办只好自己动手,一边擦头一边骂骂咧咧。

    福平婶听得不耐烦,故意提高了声音问珍娘:“叫伙计们脚步放轻着些吧?一会儿吵得前面夫人们心烦起来,怎么了得!毕竟隔一重院,后窗靠得也不远,夫人们又都好静的!”

    珍娘心里发笑,小脸儿一板,嘴上配合她道:“可不是?才还打发了个妈妈来,说咱们是不是吃面了?怎么听进到处稀里呼噜的?”

    其实哪里听得进?

    不过买办怎么会知道?

    她二人这双簧一唱不要紧,买办的脸沉了,心不平气不顺的,却还是住口没再骂了。

    “我说掌柜的,”见暗示无用,买办只有明着来了,向水盆里啪地一声丢下手巾,“我家里少几担柴火呢!今儿再买也来不及了,能不能从你这儿匀一匀?还有米面,也。。。”

    珍娘冷笑。

    要不说你们老爷不让你们来呢!

    打秋风打到本姑娘头上来了?

    福平婶的脸唰一下白了,忙来忙去的伙计们也都停了手,十几双眼睛都盯在了珍娘身上。

    开张第一天,揩油的就上门来了,且是不能得罪的买办,将来天天要打交道的,店里菜蔬都要经他过手,即使回了程夫人换个人来,只怕也是一气的。

    县官不如现管,就是这么个道理。

    本来在茶楼,小本买卖又要过老爷的眼,这买办还有个人样,不怎么敢明着要东要西,只不过来时顺手捎带几个萝卜半篮子青菜什么的,不成什么大害。

    如今可好,湛景楼生意远比茶楼大上几十倍不止,这家伙的心也黑上了几十倍,开口就是几担柴火几担面!

    以担为单位了!

    且知道是夫人打的本,可店主人是珍娘,那还不放心地伸手?反正亏了钱,赔的是这个毛丫头!

    买办见珍娘半天没开口,心里不觉得意起来,嘴里的牙签也翘起一头,含混不清地道:“姑娘您放心,我也不是那起白要的人,你想想,将来什么东西不得过我的手?我略抬抬手,你就能省下不少,做到帐面上,收进袋子里,这一套你该比我明白,是不是?”

    珍娘眼中顿时有森冷寒光闪过,唇角翘起嘲讽的笑来。

    本来想了半天没个好对策,这下好了,现成的刀子送到自己手里来了!

    所以才叫,不作不会死呢!

    “做假账亏空官中?这位爷好手段哪!我初入此门,其中精妙且不清楚,爷不妨提教我几句,若真使得,别说几担柴,爷往后的柴火米面,我都包了!”

    买办喜不自胜,眼眉横飞,脸上五官全移了位:“那敢情好!还是齐姑娘识趣!我就知道齐姑娘是一点就透的伶俐性子!齐姑娘。。。”

    “行了行了,”珍娘打断对方愈发不着边际的献媚,直催他道:“才爷不是说到做假帐?细说说细说说,我也好照着去做”!

    买办欲将嘴凑到珍娘耳边,被福平婶一把推得老远:“放尊重些!”

正文 第197章帐本在手,天下我有!

    买办心情好,笑嘻嘻地果然站远了些,声音低低地道了几句。

    珍娘冷眼听着,不过就是些旁门左道钻帐面空子罢了,什么以次充好,以小冒大,以劣当良,她前世都经过见过,还有什么不明白的?

    说白了就是一个贪字!

    买办说完了,眯起眼来嘘着珍娘:“怎么样?姑娘要真是个明白人,这可是一条明道!”

    珍娘脸上似笑非笑:“哦?这话怎么说?”

    买办起了劲:“你想啊!这帐是给夫人看的!赚得多夫人就分得多,姑娘你不傻吧?不会听不出刚才我话里的意思吧?”

    珍娘忽得瞪圆了星眼倒竖了柳眉,刺向买办的眼神中有冷厉如冰的寒光闪过,竟比屋檐上垂下的冰锥还要锋锐:

    “怎会听不出?不就是教唆我亏空干娘的钱,中饱我个人私囊么!?”说到这里,珍娘眉心倏地一凝,春水般的眼眸中霎时有戾气迸出:“来啊!将这吃里趴外的东西捆了!给我带前头见老爷去!”

    买办的腿一下就软了。

    “哎呀齐姑娘,齐掌柜的,齐,”声音打抖,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似的:“齐姑奶奶!咱不开玩笑行不行?”

    伙计们真的拿了绳子上来,这玩意厨房里多得是,鸡鸭鹅什么的,要捆的牲口一日也总有几十头的。

    买办边推边向后退,直到后背撞上墙,这才看出来珍娘是认真的。

    于是,他的眼泪鼻涕整齐地下来了。

    “齐姑奶奶饶命啊!小的不敢啊!其实刚才的话全是玩笑啊!真的小的不敢从官中揩油的啊!齐姑奶奶万不能冤枉了小的啊!“

    珍娘莲步凌波,娉娉婷婷走过来,伙计们自觉让开一条道,让她走到买办眼前。

    买办扑通一声跪了,抱住珍娘大腿,口中还在狡辩着:“是玩笑,刚才是玩笑!”语气里隐隐加重:“姑娘可想好了,若真带我去见了老爷,我自有一套说辞,几个同僚间,也必与我同心一词!”

    多少年在府里混出来的经验不是白得的!兄弟间的情谊也不是白得的!

    珍娘眯眸一笑:“哦?原来爷早想好了有被揭发的一天?早早就预备下了说词?我知道,是不是里外两本帐?还有同僚,哈哈,”珍娘仰起小巧精致的下巴,朝天大笑:“爷不妨试试,真被揭穿时,看他们在老爷面前是自保还是保你?!”

    兄弟间的情谊?是一同贪钱的协助关系吧?

    买办整个人都不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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