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货小当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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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货小当家- 第9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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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夫人息怒,老爷在里头睡午觉呢,夫人有话请一会再来!”

    夫人一人一掌,打得几个小厮滚得遍地都是,也不多话,抬脚就上了台阶,不等人来打帘子,自己动手一捞,直进到外书房了。

    程廉正躺在里间卧榻上闭目养神。才丫鬟送来的话他都听见了,不过不当回事,更没放在心上。

    这时见夫人怒气冲冲地到了,程廉依旧阖着眼,只轻轻向外招呼了四个字:“夫人请进!”

    程夫人狠狠跺脚,眼圈都红了:“好老爷,你还有心思睡觉!人都叫你磨折死了!”

    话到最后,泪珠儿就滚了下来。

    二十几年的夫妻,二十几年的相濡以沫,二十几年的宠爱情深,都被夫人请进那四个字,轻轻抹了个干净。

    难道听不出我在生气?

    难道不该哄我一哄?

    夫君当年如何娇宠?今日为何连看也懒得看妾身一眼?!

    程廉叹了口气,翻身向外,又说了一遍:“夫人,请进!”

    程夫人的泪愈发泛滥。

    “我就不进!有话老爷出来说!”

    她横了心,也是二十几年正头娘子稳坐江山的成绩给了她信心,今儿非得跟老爷杠上一杠!

    业妈妈站在门口不敢进去,心里却暗自替夫人捏了把冷汗。

    天下男子哪有不薄幸的?心里有你,你就是天,心里没你,踩你到泥里,只怕还嫌你脏了他的鞋!

    夫人哪,今儿您只怕是会错了形势,这可是要吃亏的哪!

    “夫人这是怎么了?”老爷没动,在卧榻上轻轻地叫了一声:“难道不怕外头人看了笑话?”

    程夫人的泪忽然停住。

    是啊,多少年立下的名声尊严,难不成一朝毁了?

    可是就此进去,又不甘心,反正来时已打了一路,若不扳回些面子来,夫人觉得说不过去。

    “不,”语气里不再只是怒气,倒带上三分撒娇的意味:“我不进去,今儿非得老爷出来说!”

    业妈妈在心里叫苦。

    我的好夫人,才已是老爷给您递了台阶,您倒好,听不出来反还回一句拿他!

    若在从前,您不说他也出来了,可现在不同以往,您再这样,当真要颜面无存了!

    果然还是外人看得清楚,程廉一听夫人说个非字,立刻脸就挂了下来。

    程夫人当地站着,等了半天也没听见老爷出来的声音,最后,反等到了微微的鼾声。

    这下可弄得她进退两难,羞愧难当了。

    院外许多小厮下人们看着,老爷这是明给自己难堪了!

    好!索性就撕破了脸!

    程夫人二话不说,迈脚就进了里间,将脚步放得重重的,有意要吵醒里头的人。

    程老爷本就是装睡,听见了也只当没听见。

    “老爷休睡!今儿这事不说清楚了,我,我宁可自已回京里去,将这家丢个那个小妖精吧!”

    多少天的酸气,都聚在程夫人这句话里了。

    多少天欲语又休的心事,也都彰显在这句话里了。

    若是从前,程老爷必有一番劝慰,家里进一个姨娘夫人便生一场气,不过也就几句抱怨,当不得真的。

    过后,她还是贤良厚德的程夫人,因知他不放那起女人在心上的,进多少也只是摆设。

    跟他生气,倒成了夫妻间戏狎亲呢的游戏似的了。

正文 第200章失控

    可今儿夫人撒的这场气,不同寻常。因知那个人是当了真的,不再是不走心,却是被人夺了心的。

    程老爷不耐烦地从榻上抬头,声音不大不小,却足够叫内外都能听见:“要不进来说,要不然夫人就请回吧!适才叫人闹了一场酒,我正头疼得厉害,夫人不体谅我在外辛劳,好歹也顾及下自己的体面吧!”

    程夫人的心,瞬间从热辣辣的油锅,跌进冰凉的深渊,一肚子气发不出来,气得手也抖,身也晃了。

    业妈妈实在听不下去,从外头蹑足进来,扶了夫人向外去,口中极低极细地道:“夫人算了,让老爷休息吧!”

    程夫人推了业妈妈的手,怒而转身,进了里间,一眼就看见程老爷正阖目躺在榻上,貌似悠然自得。

    程夫人二话不说,捞起门帘来吩咐业妈妈:“你就在门口守着,一个不许放进来!外头老爷来,也不许进来回话!今儿我跟老爷,要好好计较计较!“

    业妈妈心里直摇头,可看夫人脸色,知道是动了真气,心想不撞个南墙也不知死心的,只好由得她去。

    于是业妈妈打发了院里的小厮,自己则默默在台阶上坐了下去。

    屁股还没落地,就听见里头爆发出一阵猛烈的口角:“老爷如今连自己的名声都不顾了,反还看重我一个妇道人家的名声?恕不知皮之不存,毛将焉附?多少年为功名读下的圣贤书,难道都白打了狐狸眼不成?!“

    明显是夫人的声音,语调已与平日大不相同,声嘶力竭的。

    业妈妈提心吊胆地等着程老爷回应的声音,心里念佛,想着夫人是失控了,如今只希望老爷的声音能有平日里一半平和,那这事也算有了转机。

    没想到的是,她连菩萨的名字还没念完,屋里便传来稀里哗啦的响动,先是“豁啷啷”的一声,茶碗落在地上打得粉碎的声音,过后又是重重一声:“咚!”

    想必是榻几被人掀翻在地了。

    业妈妈吓得魂都从头顶上飞走了。

    程老爷发怒了!

    “夫人这话何解?难道我考虑夫人的名声竟是错了?”程老爷冷笑的声音,犹如一缕冰雾,透过窗户缝吹进业妈妈耳内,顿时将她冻了个内外透凉:“夫人多年辛苦经营下的贤良厚德,就为了几件东西,就不要了不成?”

    原来,老爷知道夫人为何而来!

    却只是故意不想搭理她罢了!

    业妈妈的老泪几乎就要下来了。

    夫人啊,枉你平时那样聪明,怎么今儿就愚钝起来了?老爷有心不想跟你说的话,你偏要挑了头地向外冒,只怕不会有好结果啊!

    “老爷也会说是几件东西?!这家里仓库钥匙一向只有我有!老爷说过让我管家!为何从库房里拿东西竟不过我的手?!”

    我在意的又岂是几件东西?!老爷你难道看不出我的心?

    “东西是我拿的!拿时夫人已经走了!我跟谁说去?我本想着初回登门,又是夫人的干女儿,又是夫人打本开的饭庄,若不风风光光地给个面子,实在说不过去!因此才叫人撬了库门换了钥匙!往日这样的事也不是没有,夫人何尝会如此大失体面过?!

    程老爷连说几句,已不耐烦到了极点,话到最后,声音越来越冷,也越来越没有人情味了:“我劝夫人回去,事情既然已经发生,再闹也是无用!不如想想如何保住手里现有的,方是上乘良策!“

    话里有话,另有玄机,却是准准地刺中了夫人的心尖。

    程夫人眼前一花,几乎晕厥,她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双手撑住一旁的桌案,慢慢地开了口,一字一字地,从牙缝里挤出声音来:“老爷的意思,是下定了决心,要纳她?!”

    这个问题太过要紧,以至于业妈妈都从地上起来了,将耳朵凑近窗下,紧张地等待老爷的回答。

    可这一回,直到看见夫人出来,业妈妈再没听见程老爷的声音。

    “夫人!”业妈妈立刻上前来扶住程夫人,不敢看她的脸色,更不敢对视她的眼睛,心里惊了一下,因觉得自己扶住的身体轻得没了分量,好像魂灵不在了,只剩下具躯壳。

    程老爷在屋里叫人:“来啊!将这地上收拾了!”

    倒是平心静气的,又恢复了往日的精气神,一点儿气也没了,一点儿伤也不曾受似的。

    业妈妈黯然搀着夫人下了台阶:“夫人小心脚下。。。”话还没说完,手背上一凉。

    业妈妈不用看也知道是夫人的眼泪下来了。她强忍着心酸,装不知道,只管埋头向前走去。

    回屋后,夫人就躺下了,没过多久,竹童来了。

    业妈妈不让他进去,虎起脸来将他叫到自己屋里:“说!来干什么了?”

    竹童无可奈何,陪着笑道:“妈妈这是做什么?我们也是奉了老爷的话,不然谁没事来撞这个晦气呢?”

    业妈妈听见晦气两字,手就起来了,重重扇在竹童的脑门上,打得他向后趔趄了一下。

    “妈妈你够了吧!”竹童变了脸:“老爷叫我了收拾东西,说他这段时间只在外书房歇了!这能怪我么?夫人留不住老爷的人,凭什么叫我们下人跟着受气?!”

    业妈妈的心,仿佛被一双冰凉的手一把捏住,立刻呼吸顿住了。

    竹童翻她个白眼:“您老以往的威风也使够了,如今哪,”冷笑一声向外走去:“也该给新人挪挪位置了!”

    “我打你个不知天高低厚的小猴崽子!”业妈妈脱下一只鞋,冲着竹童背影丢了过去,竹童飞也似地跑出门,鞋子便咚地一声,落了个空。

    一如业妈妈此刻的心境,空落落地。

    夫人在床上躺着闭了眼,只作看不见也听不见,心里只有一幕场景在不停回放:自己最后问老爷的那个问题,答案,则是他不出声地,点头。

正文 第201章心如死灰

    他竟然点头了!

    程夫人心如死灰。

    晚间,湛景楼送走最后一位客人,珍娘吩咐伙计合上前门门板,笑盈盈地走进厅堂里,招手叫众人聚集在一起:“今儿大家辛苦了!马上吃饭,饭后,也给你们放赏!”

    伙计们欢声雷动,掌声点赞声不绝于耳,随即落座在附近的凳子上。

    福平婶与钧哥,梁师傅一起,一盘一盘地上菜:都是热气腾腾才炒出来的,珍娘有心犒赏伙计,将厨房里余下的菜都依花色做了出来。

    “都做了给伙计们吃,明儿店里怎么办?”华二有些担心。

    珍娘笑眯眯地回他:“明儿买办会再送新鲜的来!不要紧,今儿算我帐上,你跟大家伙一起,只管放开了吃就行了!”

    华二这才释然开怀。

    每桌都有上好的东坡肘子,炖得酥烂软嫩,还有切成大块的风鸡腊鹅,白菜心渍一下,横切成一寸高的圆堆,用芥末糖醋浇上一焖,酸甜带辣,爽口下饭。

    除了菜,主食有饭有馒头,都管够。

    伙计们吃得正开心时,珍娘从柜台下抬出个装钱串的箱子,展开花名册按人头叫上来领,每人一吊钱,前头管事的梁师傅双份,后头厨房里的华二也是双份。

    钧哥福平一家,则等同于众人,并无特殊待遇。

    伙计们累了一天的身心,彻底放松下来,吃开了胃乐开了怀,珍娘又吩咐厨房烧热水,给各人洗涮。

    “洗过后再睡,梦里也香甜些!”

    华二悄悄走到梁师傅身后,含笑低低地道:“梁师傅,这一趟你可没来错!这样好的东家,放眼天下,也寻不出第二家来!”

    梁师傅连连点头。

    华二满意地去了,梁师傅放松下来,突然眼中闪现出一丝意味深长的幽光,嘴角微微下垂,几乎要叹气的样子。

    珍娘本来正跟钧哥说话,问他累不累,然后打发他去屋里洗澡,不经意地回头,陡然撞上了梁师傅的目光。

    梁师傅吃了一惊似的收回自己的眼光,难得见他有些慌乱,忙忙地走开了。

    珍娘心里疑团腾升,正要追上去问,却又被妞子叫住了。

    “珍姐姐,后门有人找你!”

    珍娘只得跟她去了,及到后门处,忽然眼前一亮:秋子固手里拎着不知什么东西,正微笑着守在台阶下呢!

    珍娘笑了,本来还觉得有些身乏脚酸的,却被他风轻云淡的笑容转眼间都抚平了下去。

    见珍娘窈窕的身影在月光下向自己走来,秋子固嘴角的笑意愈发浓厚了,将手里的包裹展开,送到她面前:“今年头一茬,鲜嫩得很!”

    什么东西?

    珍娘低头一看:原来是一只极细巧精致的玛瑙小盒,雕刻玲珑,镂空透花的,里头不知装了什么,朦胧间看不清楚。

    秋子固捏开盒子上的机关,盖子啪地一声开了,珍娘这才看见,原来里头都是才剥出来的新鲜莲子!

    怪不得他刚才说是头一茬呢!

    于是两人就着月光坐在后门口的台阶上,吃起莲子来。

    新鲜的莲子又嫩又鲜,清爽微甜,隐有馨香,珍娘连吃几枚下来,口腔里竟又浮出些别的果香来,细品这下,好像是合欢花的味道。

    珍娘不觉好奇:“这是怎么回事?莲子里怎么吃出合欢的味道?”

    秋子固笑道:“这原是我从京里带来的异种,本以来养不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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