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侯爷你咋不上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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侯爷你咋不上天- 第22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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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问完,他发现拿在手上的锁有些不大对劲,摸索了片刻在锁头一按,咔的一声,长命锁分开变成两半,中间是空的,装着一粒豌豆大小的透明琥珀,琥珀里是一颗形状漂亮的红豆。
  苏梨:“……”
  断案的心思都这么缜密吗?这下别说龙凤胎,就是三胞胎也够分了!
  这几天一直憋着一股气的楚怀安,这会儿看见这把独具匠心的锁,竟也挑不出刺来,愣了一会儿,将锁复原,冲赵寒灼勾唇一笑:“多谢!”
  他还是欢喜的,等他和苏梨在一起后,会有属于他们的孩子。
  他们会儿孙绕膝,白头到老。
  这样很好。
  楚怀安摩挲着那锁,面色冷峭,眸底却已如冰雪消融,融进了明媚温暖的春光。
  顾远风和赵寒灼都送了礼,楚凌熙自然也是有备而来,他从怀里拿出一枚三寸长、一指粗的细长墨色玉柱,玉柱上刻着一条活龙活现的四爪龙,一看就是亲王信物。
  “此物是我的随身信物,若是什么时候谨之惹恼了阿梨,你尽可拿着此物到我的封地,所有客栈酒楼可免费吃住,当然也可凭此物自由出入我的淮阳王府。”
  楚凌熙温和的说,这礼贵重得让苏梨有点咋舌,刚要推拒又听见楚凌熙感叹道:“有了此物,不管日后发生什么,阿梨你都不是无处可去……”
  无论发生什么,她都不是无处可去。
  这话很容易就让人想到六年前她突然的杳无音信。
  若那时她有此物,定然不会剑走偏锋去边关,不会认识陆戟,更不会吃这么多苦。
  楚怀安刚有了点暖意的眸子因为这一句话再次冻结,不过他还是替苏梨接了那玉柱。
  玉柱入手,明明温凉却灼得楚怀安心头一痛,沉声道:“有我在,她不会无处可去。”
  当年的事已无法挽回,以后他不会再让这样的事发生。
  岳烟只知道今日苏梨请了顾远风他们喝茶,并不知道还有什么深意,这会儿见他们都送了礼,自然是看明白了,和之前在首饰铺被苏梨看见更加惊愕:“阿梨,你与侯爷……”
  “嗯,如姐姐所见。”苏梨大大方方抓住楚怀安的手向他们展示:“我们私定终身了。”
  女子的手纤细绵软,还有些温凉,与男子的截然不同。
  十指相扣,楚怀安浑身窜过酥麻的电流,一直紧绷着的脸不受控制的崩裂染上笑意。
  为了让自己看起来不要像村头的二傻子,楚怀安清了清嗓子,一本正经的解释:“不是私定终身,已经见过父母了。”
  说完把苏梨抓得更紧,他心里想着要给苏梨最风光最盛大的婚礼,这会儿苏梨当着这几个人的面承认和他的关系,却又让他觉得无比的兴奋满足。
  她会是他的妻,不用人尽皆知,有这么几个人知道便足矣。
  明知道苏梨不会冲动行事,明知道陆戟已断了和苏梨的所有可能,岳烟还是下意识的扭头看了陆戟一眼。
  陆戟坐在旁边,被岁月磨得冷厉的脸柔和下来,对苏梨和楚怀安的正式宣布没有太大的意外,温声道:“如今我也算阿梨的兄长,侯爷虽然与阿梨情投意合,婚嫁之礼还是不能少吧。”
  自然不能少,但也轮不到你来商量!
  既然已经被扶正,楚怀安立刻拿出正室的态度:“婚事我会跟阿梨商量,到时该有的礼数一样都不会少!”
  陆戟还想说些什么,苏梨柔柔开口:“兄长与顾小姐的婚事结束怎么也要守一段时间的孝,我与谨之再等等也无妨。”
  她用了之前搪塞楚刘氏一样的借口,若是放在以往,陆戟应该还能察觉到有什么地方不对,但苏梨提到顾漓,他一时就想不到其他了。
  眼看气氛有些凝滞,岳烟连忙开口岔开话题:“今天来得匆忙,没有备什么礼物,等阿梨与侯爷大婚的时候我再送你们吧。”
  “好。”
  苏梨应下,接下来倒也没出什么乱子。
  一群人坐着喝了茶,又用了午膳,这才慢吞吞的离开。
  楚凌熙和顾远风走在最后,苏梨和楚怀安一起把他们送到大门口。
  “你们两人能走到一起,也算是天意,以后互相扶持好好过日子吧。”楚凌熙老成的说,他心中的缺憾已无法弥补,如今能看见楚怀安和苏梨终成眷属,心里自是替他们高兴。
  他和顾远风虽然差了好几岁,如今站在一起,倒更像是苏梨的娘家长辈。
  到了这时,楚怀安也没再绷着脸,到底知道顾远风在苏梨的心中地位不同,难得老实低头,一副乖乖听训斥的表情站着。
  不过顾远风没再多说什么,只道:“婚姻之事,如人饮水冷暖自知,只要阿梨高兴,不管以后发生何事,作何抉择,我都是支持的。”
  这话没有要求楚怀安一定要对苏梨很好,却无形的给苏梨撑腰,日后她若是觉得受了委屈,要和离、休夫什么的,他都是一定会支持的!
  楚怀安努力控制着自己的表情,苏梨郑重其事的朝顾远风行了一礼:“先生放心,阿梨会幸福的。”
  她说得笃定,叫人心生宽慰,全然看不出她肩上担着什么。
  顾远风果然被骗了过去,欣慰的点点头,又道:“顾炤说漓州那位长老可能潜入宫了,现在还没抓到,还不知会出什么事,阿梨日后进宫还是多提防些才好。”
  顾远风这一提醒,倒叫苏梨想起那日她送走苏挽月时,在旁边伺候那个宫婢。
  那宫婢有些凶悍,浑身的气质也叫苏梨觉得有些奇怪,当时被其他事情打岔,她便忘记跟楚凌昭说了,不管对与不对,一会儿还是要让人捎个信给顾炤才行。
  “我知道了,先生和王爷也要注意。”
  “好!”
  顾远风和楚凌熙并肩离开,直到他们转过巷口消失不见,苏梨还站在大门口看了很久。
  这一生,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再看见他们了。
  “在想什么?”
  楚怀安轻声问,苏梨摇头,转身往回走:“明日就是清明节了,我想去陇西县祭奠二姐。”
  “我陪你去。”
  “好。”
  下人早早的准备好了祭祀要用的东西,苏梨和楚怀安去找张五,他早已经将木雕雕好,用一方白布盖着。
  木雕几乎和苏梨一样高,用的是上好的沉香木,没有刻意熏染,自有一股清淡的木香,取下白布,栩栩如生的木雕让苏梨的心跳漏了一拍。
  张五谦虚了,他的木雕技艺非常好,连发丝和衣服褶皱的细节都做得非常到位。
  苏梨的眼眶瞬间发热,不自觉抬手抚上那木雕的脸庞,触手冰凉,提醒她这只是一具没有生命的木雕。
  但苏梨舍不得放手,她一寸寸看着那木雕的轮廓,忽的看见木雕左眼眼角有一抹暗红的血色,那痕迹应该经过清洗,很淡,若不是苏梨看得这样细致,根本看不出来。
  “这里之前有血?”
  苏梨问,张五一脸诧异,没想到苏梨竟然看得这么细致,随即有些局促的回答:“是……是我刻到这里的时候不小心伤了手。”
  所有的地方都很完美,唯有这一点瑕疵,总是叫人没办法不介怀。
  苏梨想起之前那个梦,再看这木雕的眼睛,心里不知怎么计较起来:“做木雕的讲究平心静气,不可浮躁急进,怎么会突然失手呢?可是那时有人干扰了你?”
  因为瑕疵被发现,张五本就羞窘难安,被苏梨这么一问,更是恨不得找个地洞钻进去,赧然了一会儿,他只得涨红着脸坦白:“这几日那画像已刻在我心中,夜里甚至有梦见画上的女子,不过梦里都是隔得很远见过一次,刻眼睛的头天夜里,我……我做了个噩梦。”
  “梦见了什么?”
  “我梦见有人剜了她的眼睛。”
  有人剜了她的眼睛?
  这话于苏梨而言着实诛心。
  苏梨梦见苏唤月眼睛被挖,还可以解释是漓州之事影响,她想多了,张五一个失忆的人梦见,却毫无缘由。
  只怕那并不是梦,而是他缺失的那段记忆中的一部分!他确实曾目睹有人剜了苏唤月的眼!
  他究竟是什么人?
  第二日清明节,连晴了半个月的春光躲了起来,天上下起绵绵的细雨,苏梨没去陇西县上香,只跪在祠堂给苏唤月烧纸,苏良和苏珏早在苏挽月下葬之前就搬了出去,偌大的祠堂空荡荡的,只供着苏唤月一个人的牌位。
  岳烟昨天又被楚怀安接出宫,在府上住下专门给张五治病,好让他早点恢复记忆。
  二姐,我一定会找到剜你眼的凶手的,此仇不报,我没脸去你的坟头给你磕头上香。
  苏挽月已经死了,她当初害你错嫁给张岭,如今也算吃尽苦头,黄泉路上若是遇见,你莫要怕她,便是下地狱,也该我陪着她。
  绿袖对你忠心耿耿,如今在张家,跟了温陵也算有安身之处,我之前就跟温陵说了,若遇到合适的好人家,便为绿袖许一门好亲事,她若出嫁,我会替你为她备一份丰厚的嫁妆的。
  我过不久就要去胡地了,不知能不能活着回来,若是不幸死了,也许还能追上你,一起投生做姐妹。
  没人来打扰,苏梨一个人想了许多,烧了足足一火盆的纸钱灰。
  八日后,张五恢复记忆,讲了一个很离奇的故事。
  他原姓苏,名恒修,是漓州世家苏家大少爷,去年带着家仆去浔州行商,意外被人掳劫,他不认得那群人是谁,只记得为首那个断了一臂,叫安珏,还挖了一具女尸带在身边。
  他们在浔州等了一日,等来一个中年妇人,安珏唤那妇人一声‘青姨’,青姨戴着斗笠,苏恒修没见过她的真实面目,但第一次见面,他听见青姨对着自己冷哼了一声。
  那声音带着显而易见的敌意,他不知道那敌意从何而来。
  青姨是为了安珏来的,似乎早就料到安珏会走到这一步,要替安珏改头换面,好让他能掩人耳目离开,那些人想要的就是苏恒修那张脸。
  然而安珏却没有同意,他和青姨吵了一架,言语之间对换脸之事十分不认可,似乎换脸以后身体机能会不断下降,需要时不时以旁人的器官替代才能延续生命。
  安珏不想要这样人不人鬼不鬼的活下去。
  吵过一架之后,青姨没有坚持,然后安珏告诉青姨他手上有一具尸体,让青姨去看看有没有能用得上的器官。
  那时苏恒修是清醒的,他看见青姨围着那女尸转了两圈,因那女尸已死了几日而觉得颇为可惜,但最后她并未空手而归,她剜了那具女尸的眼睛。
  苏恒修看见她的手法十分娴熟,手起刀落,好像手下的并不是一个人,而是一个动物。
  在青姨剜走那双眼睛以后,安珏让人把女尸碎尸,只留了一臂,其他的全都丢出去喂了狗。
  青姨将那双眼睛小心装起来,然后问安珏要了苏恒修。
  青姨迷晕苏恒修把他带到一家名叫敛芳阁的胭脂铺,苏恒修醒来时,发现自己正躺在那胭脂铺的制香楼里。
  青姨就坐在离他不远的地方,她摘了斗笠,露出一张十分漂亮的脸,但他并不认识,不知道青姨把自己带到那里是要做什么。
  而后他听见一个熟悉欢快的声音:“大哥!”
  循声回头,他看见自己的嫡亲妹妹苏月,苏月热切地告诉他,那个青姨其实是他们已经死了多年的娘。
  苏恒修在那一刻觉得自己的世界倾覆了,娘早就死了,怎么会突然死而复生?而且还这么年轻?
  苏月说娘根本没有死,一直就在漓州,还帮她治好了脸上丑陋的胎记,是极好的人,是他们的爹当年负了娘。
  一瞬间接受了太多信息,苏恒修的脑子都转不动了,苏月却还在旁边问他,她现在这双眼睛好不好看,他猛然后背发凉,意识到那双从女尸上剜下来的眼睛,现在已经放进了苏月的眼眶。
  他的头皮发麻,浑身的汗毛都要炸开,并不觉得苏月是他妹妹,而是一个装着别人器官的怪物。
  事情却远远没有止步于此,苏月告诉他二弟其实不是被盗寇所杀,而是被这个突然冒出来的娘杀死的。
  而他之所以能活到现在,是因为他比二弟长得更像爹,几乎和爹年轻的时候一模一样,所以娘一直等到现在也舍不得下手。
  苏恒修听到那个时候控制不住的反胃趴在地上干呕起来,他确信自己遇到了怪物,只有仇恨没有善恶的怪物。
  最后,他被苏月亲手捆住手脚,绑上石头丢进了制香楼后面的井里。
  据说,这是他们娘亲当年被沉江的死法。
  沉入井里没多久,苏恒修便失去了意识,他不知道自己是被谁从井里救上来的,醒来后,他便失去了记忆,机缘巧合之下被周家那位少爷带到了京中,然后遇到苏梨。
  也许是苏唤月的亡灵难安,冥冥之中注定让他遇到苏梨,告诉苏梨她死后曾遭遇了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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