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活色生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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活色生枭- 第29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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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当年的选贤高台所在之处,本来就是一片广场空地,刘厚等人抵达时,宋阳正和从一群劳力一起堆积木料、安置火油和一个个沉重的麻袋,看样子是在布置一个大火堆。
    劳力和火堆中的材料都是宋阳从封邑中带来的。
    宋阳力气大,干活是把好手,侯爷亲力亲为,其他人还有什么架子可摆?公主都挽起袖子跟在一旁帮忙,所有人在忙忙碌碌,就只有两个人不干活:火道人、鬼谷子。
    两个奇士是工程指挥,只动嘴不动手。
    工程已到尾声,还不等刘大人上前帮忙,侏儒老道就喊道:“差不多了,都退开吧!”说着,把身上的大红袍一甩,抱起身边的一只大坛子,围着火堆转来转去,选择不同位置,从坛子里抓住一把古怪药粉投放下去,火道人忙活了足有小半个时辰,返回到宋阳身边,一抹头上的汗水,呲牙笑道:“成了,点吧。”
    齐尚早都等得不耐烦了,闻言立刻点燃手中火炬,用力扔向柴火堆,旋即只听嘭的一声闷响,火光熊熊而起!
    经过鬼谷子的算计和火道人的布置,火势虽然惊人但对木材的灼烧并不剧烈,自然也不会外扩波及其他,更奇特的是火势之上的滚滚浓烟……并非灰黑而是红色的浓烟,随着火势层层升高,不久之后仿佛一根擎天大柱只插擦苍穹。
    红色的浓烟如有实质凝聚不散,春天的威风根本就奈何不了它,浓烟柱清晰且耀目,太远不敢说,但方圆百里之内清晰可辨。
    侏儒对自己的手段挺满意,对宋阳笑道:“如侯爷吩咐,雨难熄、风不灭,有我坐镇维护,凭着咱们带来的材料,烧几个月没一点问题。”
    宋阳赞了声‘好’,转目望向刘厚:“青阳信雀应该很多吧。”
    养雀传书自古有之,青阳这样的大城备用军雀以千百计,多得很,平时用到的不过几十头罢了。
    待刘厚点头后,宋阳继续道:“有件事要请大人帮忙:放备用的雀子大片放出去、去前面失陷的各州府、大营,雀书上大概的意思么,烽烟不灭,红波永驻,青阳重聚,吐蕃杀狗。”
    前线不断陷落、整座西疆乱成一团,但并不是所有的军队都被吐蕃人剿灭,只是溃败了、打散了,在西疆仍有南理的不少军队,不过指挥瘫痪群龙无首,没法凝聚成战力。
    大批的信雀放出去,总会有人收到、消息总会传播开来。宋阳要坚守青阳、同时挑起红波府的大旗,召回镇西王旧部……
    宋阳放起这一把火,就是要告诉天下:只要烽烟不灭,青阳就还是南理的青阳,报国无门的战士大可来投奔;逃生无路的百姓尽管来避难!
第一零三章 青阳
    第一零三章青阳
    说过传书之事,宋阳跟着又嘱咐刘厚:“青阳不能放雀子,需命人带着雀子离城三十里外再放飞。wWW。{/首发文字}”
    刘太守闻言一愣,青阳城内不能放飞信雀?常chūn侯的这个吩咐未免有些太古怪了。
    宋阳笑着解释:“不是不能放,是放了雀子也不敢飞,天上有鹰的。”他说话的功夫,始终shì奉在公子身后的小九走开几步,来到侯爷亲随中一个长相凶猛丑陋的蛮子身旁,一拍蛮子肩膀、随即小九扬起漂亮小手指了指天空。
    蛮子会意点头,把一根竹哨咬在嘴巴里,双腮鼓起用力吹响,尖锐的竹哨声扬起,高空中一串串嘹亮鹰啼落下、呼应……
    天sè漆黑,刘大人不知道差不多就在宋阳到来时,青阳上空就有黑sè巨鹰盘旋;他更不知道自从大鹰临空,青阳城中所有雀子都变得仓皇不安,两只翅膀紧紧夹住身体,就算被主人用力抛向空中它们也不肯展翅疾飞、只会扑棱着翅膀落回地面。
    出访回鹘前,洪荒中的琥珀派来了鹰主,鹰主带来了巨鹰。
    来自十万洪荒的猛禽,不仅可以用作信鹰传讯,还有另外一重本领:震慑普通燕雀,在它的覆盖范围下,没有那只小鸟敢飞起来!
    这重本领琥珀都没发现,还是鹰主入驻燕子坪后,侯府中的信管无意中察觉到的。
    刘厚刚刚还在担心城中jiān细会放雀联络敌军、通知对方援兵抵达青阳,此刻听过了小九解释才知道宋阳早就防到了这一重,当即大喜点头。
    黑鹰当空干脆就是阻绝了通讯,jiān细无法送信出去,青阳也没办法和外界联络,所以要在城外后方建立哨站,这些事情自有刘太守去安排,宋阳只做提醒后就不用再cào心了。
    待刘厚把事情手下jiāo代清楚后,也是刚刚回到宋阳身边的任初榕又对太守道:“另外还有一件事,前线战事突兀,常chūn侯自封邑带兵出来的时候也有些匆忙,出征战报传去了凤凰城现在还没回复,有关战事一切仍由刘大人做主,怎么调动怎么打敬请吩咐,自公主、侯爷、承郃以下无不从命。”
    至少到现在为止,宋阳还不是朝廷委任的‘征西元帅’,更不是皇帝指派的‘督战钦差’,虽然他是个侯爷,但是依着南理的战时律例,在这场大仗里他全无身份,充其量只能算是自发报国的义勇军,无论防务还是作战他都没有指挥权。
    刘厚太守再怎么实在也能听出任初榕后不过是说了句客气话。宋阳是什么人?论威望他是南理最神奇的侯爷、所到之处万众瞩目,振臂一呼从者云集;论身份他是双份的红bō府nv婿,说得夸张点整座西疆都是他老丈人的地盘,何况这次他不是自己来的,身边还跟了公主和郡主,看看不远处那座冲天赤烟,任谁都明白用不多久西疆的游散军队就会汇聚而至,那些人可都是冲着红bō府、冲着宋阳来的;再说实力,宋阳带来的那群妖魔鬼怪,刘大人真把他们接收了也休想指挥得动……何况宋阳身边还跟着一个阿难金马,莫说老将军只是丢了两条tuǐ,就算他全身上下都没了、就只剩下一个脑袋,论起和吐蕃人打仗也比着青阳城中大小军吏全加起来还有更强得多。更新
    刘太守赶忙摇头,一番话说得漂亮且明白,这个指挥权他是如论如何不肯接,一定要宋阳主持大局,青阳城上下都只有服从和配合的份,绝无二话。
    承郃笑了笑,当然不会推辞,大战在即、能撑多久、到底能不能撑过来都还是未知事情,现在任初榕也不想多说废话,不过如果真能打胜的话,常chūn侯一家自然也不会亏待这位识大体懂进退的刘太守。
    此刻天都快亮了,大家就此散去抓紧时间休息,刘太守却还顾不得睡觉,回到太守府中,找来一张锦缎,把自己的太守印和虎符军令一起包裹了,捧在手中就行外走。
    因为时时都会有公务、军务要商量,司马大人现在也暂住于太守府,太守的动作老头都看在眼中,诧异道:“大人这是作甚?”
    刘厚应道:“指挥之权,给常chūn侯送过去。”
    葛司马咳了一声,摇头道:“常chūn侯一家是什么身份,怎么会收你的太守大印,这么做分明是看扁了他们,何况你把印送人了,以后你想调动人手时怎么办?比如侯爷对你说:请太守派一千人上城头,你怎么办?再去找侯爷借大印?”
    刘厚皱眉:“那该怎么办?”
    葛司马道:“大人签一份军令,传至城中守备各级官员,告诉他们见了常chūn侯、玄机公主或承郃郡主的令鉴,便如太守令鉴一样,务必执行否则军法惩戒便是了。”南理有战时律例,像青阳城现在的情况时,城守的权力会大大提高,或许到不了‘独断专行’的程度,但是像司马大人所说的样子,传下那样一道令鉴是没问题的。
    刘厚一拍脑mén,呵呵地笑道:“一时糊涂、一时糊涂,这么简单的法子竟然没想起来,多谢司马大人提醒。”
    第二天宋阳起chuáng时,初榕已经转了一圈回来了,她负责封邑武装的安置,不敢掉以轻心,只睡了片刻就去巡查了。一贯贪睡的小捕咬着牙爬起来,正闭着眼睛和宋阳、三姐一起吃早饭的时候,刘大人来访,报上军令之事,言明在青阳城中,侯爷的印鉴就是军令。
    宋阳点头谢过,拉着太守、司马等人一起吃早点……吃过饭一行人离开驿馆登上城头。任初榕没去巡城,向太守要了城中负责军需供应的军官,暂时也没解释做什么,带上人就走了……
    城头上下一片忙碌,军士们与劳力一起,把滚木、礌石、火油等备战之物源源不断送上城墙,在军吏的指挥下有序码放;工匠们也不清闲,抓紧最后的时间,或在下方加固城mén、或在墙头修检弩车、石臂等远程军械。
    刘太守与葛司马抖擞jīng神,跟在宋阳和身后,随着他们一边行走一边介绍此城,青阳城墙高两丈五、基厚同样也是两丈五,按照上一世的度量衡,差不多八米的样子,城墙顶宽丈五,可供三骑从容并行;城上每隔五十丈设敌楼一座,敌楼探于城墙之外,军卒执弓可以shè杀攀墙而上的敌人;四mén分设正楼、箭楼、闸楼三重mén楼,瓮城方正可屯数百jīng锐;城外设护城河,宽、深各两丈……毕竟是西疆数得上的大城,青阳城四平八稳、修建得毫不马虎。
    见常chūn侯听得津津有味,刘太守更jīng神了些,说过城池又去说防务,解释城头架设的弩车与投石臂的运作原理、shè程以及威力。
    不得不说的,刘厚在南理算不得什么名将,但至少他是个合格的太守,有关城防事情他都了如指掌,介绍起来头头是道认真细致,这是他的‘专业’,现在当着两位贵人一股脑地把存货倒出来,其中也藏了刘太守的一份卖nòng心思。
    宋阳和小捕长了见识,自然少不得称赞刘厚几句,太守大人喜上眉梢。不过葛司马却是个一是一二是二的古板xìng子,有什么就说什么,少不得给大伙泼冷水了:“单以城池而论,青阳比起洪口重镇也差不太多,论起防务、御敌的效果,真就是天差地远了,其中不过一内、一外两重原因。”
    小捕挑了下眉máo:“请司马大人指点。”
    老头子赶紧躬身,先忙不迭道‘大人不敢当、指点更不敢当’,这才转入正题:“洪口有大山与河川拱卫,环境险要,整座城池就仿佛夯入天地缝隙的一只楔子,敌人只能从正面强攻,全没有包围或者绕过去的办法,地势差别此乃外因;至于内因,就简单得很了,洪口是苦水边关身后、通往我南理内陆的唯一mén户,位置何其重要,多年经营之下,城中不仅屯扎重兵,各项军械重器也充足得很。”
    说着,老头子随手一拍身边的一架车弩:“这种巨大机弩,据我所知洪口有上百架,可我青阳城中还不到二十架,投石臂就更少了。洪口御敌时只用考虑正面卫戍,所有这些大家伙只搬到西面城墙上即可,齐shè一次足矣打碎一次猛攻;青阳却须得防御四面,平均一座城墙上只能分到几只大弩,待敌人扑涌着冲杀过来时……用处不大。”
    一根八尺巨弩shè出去,能杀死多少人?一块井口大的石头扔出去,又能砸死多少人?一面城墙上满打满算不过十架这样的大型军械,效果实在有限得很了。
    葛司马和刘太守同时叹了口气,气氛略显沉重,话题也从自家的防务换到了敌人的攻势,刘厚说道:“自从开战以来,末将就开始留意战报,尽力收集前面的战事消息,大概了解了些吐蕃人的作战方式,其中两项不能不防。”
    宋阳饶有兴趣:“说来听听。”
    刘厚刚要开口城内忽然忙碌了起来,小捕面sè一喜,笑道:“来了!”兴冲冲趴到城头往下看,宋阳也对太守歉意一笑,示意有什么话一会再说……
    先是郑纪亲自带队,领着数百蝉夜叉抵达城mén后的空地上,不是自己来的,每个蝉夜叉都带了一头土猴子,也不用劳工帮忙,他们自己动手搭起一座巨大的苫布棚子,跟着几百人全都钻了进去,外人谁也看不到他们到底要做啥;
    蝉夜叉这边刚搭好棚子,不远处郡主又带了大批人手、赶着一排大车过来。另选一片空地,架起一口口大锅,生火烧水,一袋袋yào材从车上卸下来,按照计量比例,被投入大锅中熬煮。
    yào材一半来自封邑,另一半来自青阳库存,还不够的就从青阳城各个yào铺采购,顺便把坐堂问诊的大夫也都请来了。大夫们人人手中都被郡主发了一张方子,差不多每两三口大祸就有一位大夫负责,保证yào量、火候、配比都能严格按照yào方执行。
    宋阳指了指蝉夜叉搭建的布棚,对刘大人道:“他们在挖地路,不一定有用处,有备无患吧,反正土猴子闲着也是闲着。”说完又转手一指郡主负责的那些大锅:“在炼毒yào,差不多明天这个时候就nòng好了,给兄弟们涂抹兵刃羽箭。”
    大战之际,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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