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世帝王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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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世帝王妃- 第41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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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有几个,这不是拿来给姐姐过目了吗?”随着慕千雪的话,小元子捧上三份画轴,三名女子各有特色,或温婉、或天真、或英气。

    沈惜君仔细看了一番,颔首道:“倒是都不错,就看予怀中意哪一个。”说着,她叹了口气,“唉,希望选妃那日,予恒也能够遇到中意的,不至于一门心思盯着秋水那个丫头。”

    谁也没想到,一向孝顺听话的予恒,在秋水这件事上,竟是异常坚持,无论谁来劝,都是一个回答,他一定要娶秋水为郡王妃,甚至连三月二十三的选妃典礼都没去。

    东方溯得知这件事后大发雷霆,一怒之下,罚他在府中思过,不许踏出一步。

    这日晌午过后,予怀来到齐郡王府,予恒正在院中舞剑,一名眉目清秀的女子站在梨花树下吹萧,剑气纵横,震落树上雪白如云的梨花,随风飘落在女子粉色撒花衣裙上,四目交错的瞬间,就算不认识的人也能看到他们之间无言的深情。

    郎才女貌,真是一对再好不过的璧人。

    予怀的出现令女子一惊,连忙停下萧声,屈身行礼,“见过太子殿下,殿下万福。”

    “秋水姑娘免礼。”在示意她起身后,予怀朗声笑道:“看样子我来的不是时候。”

    “你知道就好。”予恒将长剑掷给一旁的下人,接过毛巾拭了一拭脸,半开玩笑地道:“说吧,怎么赔偿?”

    他与予怀虽非一母所生,但关系极好,所以私下里二人并不拘礼,极是随意。

    予怀哈哈一笑,“赔偿大哥两坛美酒如何?”说着他拍一拍手,张远一手一个抱着两坛酒进来。

    两年前,予怀奉命调查朝中一件奇案,张远被东方溯派来协助,随后就一直跟在予怀身边。

    予恒拍开其中一坛的泥封,顿时飘出一股诱人的酒香,予恒目光一亮,脱口道:“是上好的竹叶青。”

    予怀笑着补充道:“山西杏花村的竹叶青,在窖中藏了二十年。”

    予恒素来爱酒,听到这话,哪里还忍得住,当即道:“果然是好酒,走,咱们一起去喝上一杯。”

    秋水看到他这个样子,抿唇笑道:“看把殿下急的。”说着,她又道:“奴婢去给二位殿下做几个小菜下酒。”

    予恒目光温柔地道:“辛苦你了。”

    秋水脸庞微微一红,低头去了厨房,予恒二人则去了北书房,一进里面,予恒就迫不及待地倒了一碗,刚一入口就迭声赞叹,“好酒,真是好酒。”

    “不好的东西,我岂敢拿来给大哥,这是肃王叔的珍藏,我可是破磨了嘴皮子才从他那里讨来的。”

    “总算你还记着大哥。”予恒两三口喝完碗里的酒,拿起酒坛子又要倒,被予怀按住,“我给大哥倒。”

    予恒笑笑收回了手,但很快又皱起了眉头,因为予怀给他倒的太少了,只有小半碗,不满地道:“这么少怎么够,多倒些。”

    面对他的话,予怀却是按住了酒坛,意味深长地道:“小饮怡情,大饮伤身;借酒消愁,只会愁上加愁。”

    予恒眸光一黯,盯着碗里金黄透明的酒液涩然道:“现在我连府门都出不去,除了喝酒,我不知道还能做什么。”

    予怀叹了口气,轻声道:“我曾去劝过母后,始终不肯松口。”

    予恒沉默不言,良久,他吐出一句话,“除了秋水,我谁都不会娶。”

    “我知道大哥钟意秋水,但母后也有自己的顾虑……这样僵持下去,对谁都没好处。”

    予恒将酒碗一推,冷声道:“如果你是来做说客的,可以走了,酒也带走,我受不起。”

    “大哥!”予怀连连摇头,有些着急地道:“你一向豁达,怎么偏偏在这件事上如此固执?”

    予恒捻着一片从窗外飘进来的花瓣,“我不想负了秋水,也不想负了自己。”

    予怀一言不发地望着他,半晌,道:“那大哥有想过这件事的代价?”

    予恒展一展手臂,自嘲地道:“我现在不就是在承受代价吗?”说着,他有些烦乱地站起身,“我最不明白的就是母后,她才见了秋水几面,就不由分说地将秋水全盘否定,这不公平!”

    “母后一向最疼爱大哥,我相信她这么做一定是为了大哥好!”听到予怀帮着沈惜君说话,予恒心里更加反感,脱口道:“什么为了我好,根本就是想控制我,让我什么事情都按着她的设想去做,成为任凭她摆布的傀儡!”

    予怀还在想着要怎么开解他的时候,书房的门突然被人推开,身着浅青撒金刻丝锦衣的沈惜君站在门外,在她旁边跪着手足无措的秋水。

    “你就是这样想母后的吗?”沈惜君面上有着难掩的悲伤。

    予恒怎么也没想到沈惜君会突然出现,整个人愣在那里,还是予怀扯了一下袖子方才醒过神来,忐忑不安地行礼,“见过母后。”

    沈惜君盯着他,冷冷道:“回答本宫。”

    予怀怕他们母子闹僵,急忙打圆场,“大哥一时说错了话,母后别往心里去。”

    “哀家没问太子。”沈惜君冷冷扫了他一眼,令后者噤若寒蝉。 

    予恒咬一咬牙,抬头说出心中的想法,“这么多年来,儿臣一直按母后的要求去做,可儿臣也是人,也有自己的思想,儿臣喜欢秋水,只想娶她为妻,为什么母后就是不肯成全,非要让儿臣去娶一个根本不喜欢的女子为妻?”

    “因为她不合适!”沈惜君的回答简洁明了,但并不能被予恒所接受,“那在母后看来,什么才是合适的?名门闺秀,望族千金?”

    沈惜君漠然道:“谁都好,总之不能是她。”

第一卷 第八百六十七章 不欢而散

    “可儿臣就只喜欢她一人,也只想娶她一人!”予恒倔强的说着。

    沈惜君气得发怔,指着他怒道:“你为了一个女人,连母后也不要了是不是?”

    秋水急急爬到沈惜君面前,泣声道:“娘娘息怒,殿下并非不听您的话,是奴婢不好……”她一边哭一边磕头,“千错万错都是奴婢的错,奴婢愿意受罚,只求您别怪罪齐王殿下;若是为了奴婢,影响了您和殿下的情意,奴婢就算万死也难辞其咎。”

    看到她哭得梨花带雨,予恒大是不忍,一把拉起她,“你没有错,为什么要认错。”

    “不是的……奴婢……”秋水不断摇头,半晌,她自予恒掌中抽回手,哽咽道:“奴婢福薄,无缘与殿下厮守,也请殿下不要再执着,奴婢……不配。”说到最后一句,她哭得泣不成声。

    予恒哪里肯放弃,再次攥住她的手,任她如何挣扎,只是紧紧攥着,“我说你配就配,此生此世,东方予恒非你不娶!”

    “大哥你少说两句。”眼见两边越闹越僵,予怀急得犹如热锅上的蚂蚁,劝完了予恒,他又看向面色难看到极点的沈惜君,心思飞转如轮,“母后,儿臣……前几日新得了一个稀奇玩艺,叫万花筒;小小一个东西,里面却犹如无边无际,多彩斑斓,极是好看,不如去儿臣那里看看吧。”

    沈惜君没有理会他,只是盯着予恒,良久,她缓缓开口,“为了这个女子,你什么都不管不顾了是吗?”

    她的话令予恒生出几分犹豫,但在看到秋水那双含泪欲泣的眼眸时,立刻坚定了下来,“是!”

    “不要!”最先反对的不是沈惜君,而是秋水,她拼命摇头,“殿下,就当奴婢求求您,算了吧。”

    “不行,我……”予恒刚说了几个字,便被秋水捂住了嘴,耳边响起她哽咽的声音,“奴婢原本只是一个连饭都吃不饱的孤女,能够跟在殿下身边,已经是三生有幸,奴婢不敢再奢求更多。如果……殿下真的在意奴婢,就请答应,不要再因为奴婢而跟陛下,跟皇后娘娘起争执了,求求您。”说罢,她强行跪了下来,任予恒怎么拉扯都不肯起身。

    予恒又气又怜惜,“要娶你的人是我,你管别人做什么。”

    秋水抬起满是泪痕的脸庞,“如果您不肯答应,奴婢……”她狠狠一咬银牙,“奴婢宁愿死!”

    “你……”予恒没想到她会说出这样决绝的话来,一时怔在那里,半晌,他突然露出一抹笑意,眼底并无笑意,有的只是满满的讽刺与悲伤,他望向沈惜君,“母后满意了?”

    ?沈惜君漠然道:“想明白就好,母后会替你选一个最合适的妻子。”

    “母后错了。”予恒凉声道:“儿臣认定了秋水,就算一无所有,也不会辜负这份情意。”

    秋水惊声道:“殿下……”

    予恒知道她想说什么,打断道:“我不会让你死,就算去了阎罗殿,我也会把你抓回来,因为你要做我的新娘。”

    “你!”沈惜君没想到自己说了这么许多,予恒竟然还是执迷不悟地要娶秋水为妻,气得浑身发抖,半晌,她拂袖离去,只留下一句话,“本宫看你能坚持到什么时候。”

    予怀叹了口气,急步跟上去,一直等上了马车,方才小声道:“母后息怒,大哥早晚会明白您的苦心。”

    “就怕他一辈子都不明白。”沈惜君抚一抚疼痛欲裂的额头,眸中透出几分回忆的痕迹,“你知道本宫刚才看着那个秋水,想到了谁吗?”

    予怀想一想,试探道:“可是冬梅?”

    他口中的冬梅原是长信殿的宫女,长得颇有几分姿色 ,也正因为这几分姿色,使得她不安于本份,整日想着飞上枝头变凤凰。每一次东方溯来长信殿,她都会悉心打扮,涂脂抹粉,盼能得到东方溯的青睐,从此选在君王侧。可惜,无论她如何用心打扮,别说青睐,连正眼也没几个,令她甚是失望。

    一段时间后,她又想出别的办法,到处打听东方溯会去的地方,然后故意路过,装成偶遇的样子,几次下来,还真是让东方溯注意到了她,不过……并不是什么好事。

    东方溯看出冬梅的心思,着令内务府将她调离长信殿,改去浣衣局,从此整日都有洗不完的衣裳,别说打扮了,别休息的功夫也没有。

    夏天还好,一到冬天,双手因为整日浸在冷水中,长满了冻疮,可就算这样,还是要继续洗,否则就不能吃饭睡觉。

    冬梅悔不当初,可惜已经晚了,只能整日以泪洗面。

    “冬梅怎么能与她相提并论,一直到现在,本宫都没看透她的心思。”沈惜君淡淡说着,当初冬梅那点心思,她一眼就看穿了,只是没有揭破,由着冬梅在那里上窜下跳。

    “那是谁?”予怀从马车暗格中取出一罐薄荷油,用指尖沾了一点,细心涂抹在沈惜君两边太阳穴上,薄荷清凉的气息,令后者精神一振,头也不再那么痛了。

    沈惜君眼眸微眯,缓缓吐出三个字,“赵平清!”

    予怀正要将薄荷油放回去,听到这话,双手一颤,罐子骨碌碌滚到了地上,他没有去捡,只是愣愣看着沈惜君,待回过神来后,迫不及待地道:“母后是说大哥的生母?”

    “不错。”沈惜君挑起车帘,望着渐渐远去的齐王府,冷声道:“那个秋水,让本宫想起了这个已经消失多年的人。”

    予怀神情复杂地坐在那里,他还小的时候,赵平清就死了,所以并没有什么忘记,但因为她是予恒的生母,所以零零碎碎听过一些,知道那是一个心计极深的女子。

    在他印象里,秋水是一个温婉细心又有些害羞的女子,她……会有那么深的心思吗?

    思忖半晌,他小声道:“母后会不会想多了?”

    沈惜君搁下帘子,看着他道:“你也觉得是母后无理取闹?”

    予怀急忙道:“儿臣不是这个意思,只是秋水和赵氏……儿臣实在难以联系到一起。”

第一卷 第八百六十九章 改变主意

    元九平视于他,“老奴贱命一条,死不足惜,只盼殿下能够明白眼前形势的凶险,莫要再一意孤行,害人害己。”

    见他不顾自己的喝斥,依旧在那边说个不停,予恒越发怒不可遏,怒吼道:“来人!”

    守在门外的下人听到他呼喊,当即推门入内,“殿下有什么吩咐?”

    予恒正要命他将元九赶出去,忽地心中一动,在一阵短暂的犹豫后,他挥手道:“没事了,退下吧。”

    “殿下?”下人被他弄得一头雾水,一会儿让自己进来,一会儿又让自己出去,这算哪门子事情。

    予恒瞪了他一眼,冷冷道:“本王让你退下,没听到吗?”

    见他面露不悦,下人不敢再多言,低头退了出去,伴着“吱呀”一声轻响,门重新关了起来。

    予恒深吸一口气,盯着元九道:“刚才那些话,都是皇祖母让你说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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