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世帝王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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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世帝王妃- 第42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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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陈太后暗自吸了一口气,冷声道:“你刚才说哀家有大祸临头,又是怎么一回事?”

    冯川一弹袍子,漫然道:“就在今儿个,大殿下刚刚找到了杀害三殿下的凶手。”

    “是谁?”这一次陈太后倒是没太过惊讶,虽然这几年她一直待在静芳斋中吃斋念佛,少有出去的时候,但宫里大大小小事情,没一样瞒过她的,当然也包括予瑾。

    这个孙子体弱多病,犹如一个药罐子,但性子却是皇子之中最细腻谨慎的,因为整日病着,所以他有更多的心思去思量考虑。

    这样一个人,说他会意外跌落河中,她绝不相信,一定另有内情,只是她想不到是谁这么大胆,连当朝皇子也敢谋害。

    “秋水。”当这两个字从冯川嘴里吐出来的时候,陈太后几乎以为他在开玩笑,秋水只是一个婢女,怎么有能力有胆子去害一位皇子,根本不可能。

    但冯川神色很认真,丝毫没有开玩笑的意思,也就是说……予瑾真是秋水害的,陈太后按下心中的不安,道:“为什么?”

    冯川倒是没有卖关子,径直道:“因为三殿下知道了秋水的身份,所以一定得死,她本以为这件事做的神不知鬼不觉,可惜啊,人算不如天算,还是被大殿下发现了,算算时辰,大殿下这会儿应该已经去见陛下了。”

    “那与哀家有何关系?”陈太后问出一直盘柦在心中的疑问,无论秋水是谁,杀了什么人,与她都毫无关系,大祸临头四个字,实在不知从何说起。

    冯川露出一抹诡异的笑容,身子微微往前倾,“太后您猜,秋水背后的人是谁?”

    陈太后眼皮剧烈跳动,心头升起一丝不祥的预感,“哀家怎么知道?”

    “远在天边,近在眼前。”冯川话音刚落,秋月已是明白过来,柳眉倒竖,厉喝道:“放肆,竟敢诬蔑太后,再敢胡言乱语,就乱棍打死。”

    冯川丝毫没将她的喝斥放在心里,笑意不减地道:“我死不要紧,可太后……也得跟着陪葬。”

    他明明是笑着说,可字里行间透着令人心惊胆战的寒意,明明是盛夏时节,秋月却忍不住打了个寒战,不安地看向陈太后,无论是冯川还是眼下的形势,都已经超出了她的掌控,只能指望陈太后。

    陈太后心思飞转如轮,很明显,冯川和秋水是一伙的,他们联合起来让自己背黑锅,可要是这样,冯川根本不用来提醒自己,直接等着皇帝来问罪就是了,所以……一定另有目的。

    陈太后没有将猜测说出口,而是道:“哀家并没有做过,皇帝是个明君,会相信哀家的。”

    听到这话,冯川低低笑了起来,“太后,您相信自己这话吗?”

    陈太后有种被人看穿的感觉,既恼又怒,勉强压下后道:“皇帝是哀家所生,难道还会怀疑自己母亲不成?”

    “如果陛下相信太后,您这几年也不至于深居简出,夹起尾巴做人。”冯川这句话可谓是字字诛心,一点情面也不留。

    这一次,饶是以陈太后的心思,也按捺不住,指了他怒喝道:“你……你放肆!”

    冯川丝毫不将她的怒气放在眼里,慢悠悠地道:“虽说这几年太后与陛下关系改善了一些,但也仅止于此,在人证物证俱全的情况下,陛下一定会相信。”

    秋月从他的话里听出了一些破绽,“就算秋水冤枉太后,也只有一个人证,何来物证一说?”

    冯川勾一勾嘴角,“姑姑以为,我在静芳斋这么久,就是扫地砍柴吗?”

    秋月见惯了宫中尔虞我诈,勾心斗角,又怎会听不出他的言下之意,骇然道:“你……敢冤枉太后?”

第一卷 第八百八十三章 身份

    冯川装模作样地叹了口气,“我也不想,这不,来找太后商量了。”

    看着他那一脸无辜的样子,秋水气得几乎要笑出来,这是商量吗,分明是威胁。

    陈太后示意秋月退下,冷声道:“你想哀家怎么做?”

    “还是太后爽快。”冯川一拍手掌,笑嘻嘻地道:“只要太后答应奴才一个要求,奴才会立刻让秋水改供词,保证不会在陛下面前说太后一句不是。”

    “什么要求?”陈太后明白,费这么大一圈提出来的要求,一定不会简单,可她现在已经没别的法子了,只能顺着冯川的话问下去。

    冯川瞅着她道:“其实要求不难,以太后的手段,一定能够办到,只看您要不要去做。”

    陈太后被他说得有些不耐烦,追问道:“究竟是什么?”

    见胃口吊得差不多了,冯川微笑道:“这件事过后,您向陛下提议,让齐王领兵攻伐西楚,然后……想办法让太子变得笨一些,一个人太聪明了,难免招人厌,太后您说是不是?”

    秋月听得疑惑不解,“这好端端的,怎么变笨?”

    “好端端的当然不行,但若稍稍动些手脚,譬如……”冯川没有说下去,唯独脸上的笑容越发诡异,令人不安。

    秋月疑惑地看着他,忽地脑海里划过一道雪亮,脱口道:“下药?”

    “姑姑果然是个通透人,下药、外力,都可以让一个人变笨。”冯川说得有些口渴,大刺刺取过陈太后一口没动的茶饮了起来,还自顾自地点头道:“嗯,是上好的六安瓜片,不错不错。”

    “你……你好大的胆子!”秋月身子不住发抖,不知是气的还是慌的,眼前这个人……竟然想算计太子,而且细想起来,三位皇子都被他……确切来说,是他背后的主子给算计了。

    “小人胆子一向很大。”冯川笑嘻嘻地搁下茶盏,望着面色阴晴不定的陈太后道:“如何,太后想好了吗?”

    “你们要做什么?”陈太后面无表情地问着,看不出她心里在想什么。

    冯川意味深长地道:“做太后想做之事。”

    陈太后被他说得一愣,蹙眉道:“什么意思?”

    “太后不是一直想找人取代太子吗,如今三殿下早夭,能够达成太后所愿的,也就只有大殿下了。”顿一顿,冯川继续道:“大殿下屡立军功,太子却日渐蠢笨,不堪大用,太后您说……陛下会将帝位传给谁?”

    陈太后冷冷盯着他,答案自是不用说的,关键在于,冯川和他背后的主子为什么要这么做,对他们又有什么好处。

    “给哀家一个理由。”天上不会掉馅饼,同样,这世上没有无缘无故的好,人人做事都是为了自己的利益,他们也不例外。

    冯川低头一笑,“各取所需,奴才只能说这么多了。”

    陈太后在心里飞快盘算着,按现在的形势看,她只能答应,但……这么被动,实在不是她的做法,不行,无论如何都要扳回一些主动权。

    想到此处,陈太后清咳一声,“既是要合作,就该表示一些诚意,你说是不是?”

    “不知太后想要什么诚意?”

    陈太后也不绕圈子,径直道:“哀家想知道你背后的主子,总不能合作了还不知道盟友是谁吧。”其实她心里已经猜到了几分,但还是想从冯川嘴里得到证实。

    “主子不喜欢太过张扬,所以还请太后见谅。”冯川嘴紧得很,一丝风声也不肯泄露,停顿片刻,他又道:“如果太后真不想合作,那就罢了。”说着,他竟是转身离去,一丝留恋也没有。

    陈太后几乎咬碎了一口银牙,这个冯川,分明是捏准了她的弱点,这才敢如此放肆,她恨不能杀了这个狗阉人,可不行,无论如何她都要忍下这口气。

    在冯川快要走到门口时,陈太后终是叫住了他,“好,哀家答应你。”

    冯川脚步一顿,转过身来时,已是一派恭敬,“太后英明!”

    陈太后恨不能生扒了他的皮,无奈势不如人,再不高兴也只能把这口气往肚子里咽,“这几年西楚虽然落魄了,但瘦死的骆驼比马大,齐王又从来没有正儿八经领过兵,你确定他能赢?”

    “虎父无犬子,奴才相信齐王一定会赢。”冯川笑眯眯地道:“再说,不是还有贵妃娘娘这个智囊在吗,她可不会坐视齐王败阵,其实这对太后来说,是个一举两得的好事。”

    陈太后长眉一挑,“何以见得?”

    “智谋这种事,看似只是动动嘴皮子,其实最伤心神,要不是有宫里那么多珍贵的药材补着,再加上这几年的休养,贵妃哪有这么好的精神;齐王出征,贵妃必然有所牵挂,这么一来,一可劳贵妃的神;二可令她无瑕顾及太子,便于太后下手。”

    陈太后冷哼一声,“你倒是机灵。”

    冯川似乎没听到陈太后言语里的讥意,躬身道:“多谢太后夸奖。”

    “好了,你下去吧,记着,这所有的交易都要建立在哀家安然的份上,否则你们什么都得不到。”

    “奴才明白,太后放心。”在冯川出去后,陈太后挺得笔直的腰杆立刻弯了下来,后背佝偻如虾,完全没了刚才的精气神。

    秋月走到陈太后身后,替她揉着突突跳动的太阳穴,小声道:“太后,要不要派人查查冯川的底细?”

    “没用的。”陈太后叹气道:“他既敢现身,就必然做好了万全的准备,查不出来的,不过……哀家多少也猜到了一些。”

    秋月试探道:“那冯川……”

    “你想想,眼下与咱们大周做对的,除了一个半死不活的西楚之外,还有谁?”

    秋月眼皮一跳,脱口而出,“齐国!”

    陈太后盯着幽幽跳动的烛火,“西楚不会自己要求灭自己,那么思来想去,就只有一个齐国了。”

    “可这对他们有什么好处,就为了灭一个西楚?这未免也太过大费周章了。”眼下西楚被燕国那些火枪弄得焦头烂额,如果齐国有心,来他们并不难。

第一卷 第八百八十四章 将死

    “西楚被一个小小的燕国弄得边境不宁,疆域一失再失,朝堂又不宁,内忧外患,就算没其他人踩上一脚,西楚也不久矣;这一点哀家明白,齐帝更明白,他早已将西楚视为弃子,所以早在三年前就做了安排。”陈太后取了一枝白玉凤钗步摇在手中,秋月乖觉地替她插在发髻上,“落井下石只能图一时痛快,没了西楚,齐国可就举步维艰了,恕奴婢直言,齐帝……不像是这样冒失的人。”

    “所以才要布下秋水这枚棋子。”陈太后对镜照一照,凉声道:“哀家问你,一个国家的根本是什么?”

    “民心?百官?军队?”秋月连说了几个都被陈太后否决,见秋月实在想不出,陈太后方才说出了答案,“是储君。”

    “王朝想要传承下去,必须要有一个好的储君。”陈太后低头抚着银丝彩绣锦裙上的皱褶,徐徐道:“哀家虽然不喜欢予怀,但他确实有些能力,大周交在他手上,不说开拓,守业是完全没问题的。”

    “现在老三死了,老二成了傻子,老大又要常年出征,死生难料,等于大周的国本全没了,你说最后得利的会是谁?”

    两个字跃然于秋月脑海中,“齐国!”

    “不错!”陈太后目色阴沉,似有乌非常层叠,“齐帝真是打了一手好算盘。”

    秋月踌踟道:“既然太后一早洞悉其中利害关系,为何还要答应冯川?”

    “哀家能不答应吗?”陈太后冷冷扫了一眼,秋月赶紧低下头,暗悔自己一时口快多嘴。

    陈太后平一平气息,盯着齐国所在的方向,冷声道:“他有张良计,哀家也有过墙梯,大周的基业,就算要败也得败在自己人手里,容不得那些个外人来染指!”停顿片刻,她突然话锋一转,“哀家记得,肃老王爷两年前刚添了一个孙子是不是?”

    秋月不知她为何会问起这个,但刚刚受了个教训,不敢多问,如实道:“是,叫予炎,算算日子,眼下差不多刚好两周岁,听说很是聪明,小小年纪已是说得头头是道,还会认字了。”

    “不错。”陈太后点头,微笑道:“明日你去肃王府传个话,就说哀家想见见这个侄孙子。”

    “是。”秋月满腹疑惑地应下了,太后并不喜欢肃王一家,怎么会突然对一个孩子如此感兴趣,真是奇怪。

    再说承德殿那边,东方溯面色青白地盯着跪在殿中的予恒,鼻翼微微张阖,手里的狼毫笔已是被他生生攥成了两段。

    殿内气氛异常压抑,张进将头垂到了胸口,连大气也不敢喘,唯恐招来无妄之灾。

    不知过了多久,东方溯终于从齿缝中挤出几个字来,“确定是太后所为?”

    “秋水确是这么招供的,皇祖母表面深居简出,不问世事,实则一直未忘当年之恨,蓄意报复。依着皇祖母的设想,先是让儿臣误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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