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世帝王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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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世帝王妃- 第42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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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因为烈性太重,所以一般没人喝这种酒,到后面,差不多沦为旁门左道用来讹诈骗钱的工具。

    宋仵作将从两者身上取到的液体做了比较,确定予瑾临死前喝下去的不是普通酒,而是千日醉。

    予瑾久病缠身,几乎滴酒不沾,更不可能主动去饮千日醉这种烈酒,所以只有一种可能,那就是被人强行灌下去的。

    至于那只山猪,在它胃里发现了一些食物,很可能是装有千日醉的瓶子掉到食物,山猪本就贪食,再受到酒香诱惑,自是没能忍住,全给吃了,结果把自己的命也给吃没了。

    有了这条线索,宋仵作又重新验了一次尸,果然又让他发现了问题,予瑾背部在用特殊手段处理过后,呈现出几道勒痕,应该是生前曾遭过一些东西,要不是重新检验,又格外留心,根本发现不了。

    据得到的线索推算,应该是有人绑住予瑾,强行灌下千日醉,然后推落河中,装成失足溺水的假像。

    至此,可以确定,予瑾不是意外溺水,而是被人害死的。

    但这一切,只有少数几个人知道,其他人对此一无所知,只以为予瑾是意外身亡,连连叹息。

    这日清晨,秋水像往常一样打了水进来侍候予恒洗漱,没想到予恒不仅早已经起身,连衣裳都换好了,是一袭玄色平纱袍子,腰间束着白玉蟒蛇扣。

    “殿下怎么这么早起来了?”秋水搁下铜盆,接过予恒手里的木梳,仔细替他梳着头发。

    予恒感受着梳齿划过头皮时带来的酥痒,轻声道:“今日是予瑾下葬的日子,我去送他最后一程。”

    秋水动作有微微的停滞,“三殿下的死因查清楚了吗?”

    “嗯,是喝多了酒意外失足而亡。”

    “那……”秋水小心翼翼地道:“皇后娘娘还好吗?”

    予恒望着铜镜中的她,“你怕母后还怀疑与你有关?”

    秋水轻轻点了点头,予恒安慰道:“只要父皇相信你是无辜的就够了,母后……她已经魔怔了,不说也罢。”

    他的话并不能令秋水安心,惴惴道:“会不会有一天,宫里的人又突然把奴婢带走?”

    予恒拉过她的手,温言道:“你想到哪里去了,不会的。”

    秋水迎着他的目光,柔声道:“奴婢不怕死,只怕看不到殿下。”

    这句话令予恒甚是动容,握紧她的手,声音越发温和,“别怕,有我在,没有人能够伤害你。”

    秋水脸庞微微一红,从他掌中抽出了手,取过一个白玉发冠仔细束住他的头发,“殿下快去用膳吧,一早空腹可不好。”

    予恒点点头,在准备出门前,他想起一事,道:“最近没事不要出门。”

    秋水眨一眨眼,疑惑地道:“怎么了?”

    “昨日听予怀说抓到了几名行迹可疑的人,怀疑是别国奸细,正准备让府尹挨家挨户的去搜。”

    秋水惊讶地道:“竟有这样的事,可知是哪一国派来的?”

    “暂时不清楚,不过也能大概猜到,不是西楚就是齐国。”说到这里,予恒冷哼一声,“贼心不死!”

    秋水点点头,“奴婢知道了,殿下放心去吧。”

    在送予恒出门后,秋水回到自己屋中,紧紧关着房门,等到再出来时,已是成了一个头发花白的老妇人,哪里还有半分之前青春妩媚的样子。

    秋水——懂易容术!

    装扮成老妇人的秋水悄悄离开齐王府,穿过数条小巷子,又走了很长一段路,来到一间残旧破败的屋子前,门口结满了蜘蛛网,应该很久没有人来过了。

    秋水熟门熟路地绕到后面,那里有一扇小门,她闪身入内,过了一会儿,拿了一盏和房子一样残旧不堪的灯笼挂在门口,也不点起,就这么悬着。

    过了一会儿,两道人影先后闪进了小门,是两个相貌一样的中年人,两边太阳穴高高鼓起,明显都是高手。

    站在左边那个人率先开口,“找我们兄弟有什么事?”

    看到二人完好无缺,秋水松了一口气,“二位没事就好,我得到消息,太子抓到几名混入金陵的奸细,准备让金陵府尹挨家挨户搜查,二位请务必小心,不要泄露了身份。”

第一卷 第八百七十九章 终知真相

    “知道了。”左边的中年人应了一声,道:“你那边的事情怎么样了?”

    “周帝听了齐王的劝,将我放归府中,所以现在他们父子的关系有所缓和,至于长信殿那边,还僵持着,暂时没动作。”

    秋水的话令那两人有所不满,“这么说来,差事越办越回去了?”

    “二位先生息怒,我正在想办法,一定会尽快完成主子交待的事情。”

    右边的中年人冷声道:“最好是这样,主子耐心可是不多了。”

    “我明白,多谢右先生提醒。”秋水连忙答应,这两人的名字很是有趣,一人叫左,一人叫右,分别称左先生,右先生;他们一直按照名字站立左右方位,从来不会站错,也从来不会分开,无论做什么事,都是两人一起行动,孟不离焦,焦不离孟。

    “要是没别的事情,我们先走了。”

    “恭送二位先生。”在左右二人离开后,秋水略一收拾,亦走了出去,刚一开门,便看到一角玄色平纱袍子,顺着深如浓墨的袍子看上去,她瞧见一张再熟悉不过的脸庞——予恒!

    秋水倒吸一口凉气,予恒不是去扶灵出殡了吗,怎么会在这里,难道他发现了自己的身份?

    这个可怕的念头刚出现,便被她狠狠压了下去,她行事一向小心谨慎,予恒不可能发现的,巧合,一定是巧合。

    她努力说服自己,将所有紧张与害怕都死死压在面皮下,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用苍老的声音问道:“这位公子,您从哪儿来啊?”

    秋水没有忘记自己现在的装扮,相信以她的易容术,予恒一定认不出来。

    “从齐王府来。”

    “齐王府……”秋水喃喃重复了一句,笑道:“老身知道,是城东的大宅子,听说里面住的是圣上的儿子,最尊贵不过。”顿一顿,她又道:“不知公子是齐王府里的哪位?来这里做什么?”

    “我来找一个人。”

    秋水心中一跳,赔笑道:“公子要找谁?”

    “一个名叫秋水的人。”

    “秋水?”秋水心跳得几乎快要蹦出来,假意思索了一会儿,摇头道:“老身没有听过这个名字,应该不是在这附近住的,否则老身一定有印象,公子去别地找找吧。”

    “不必了,她就在这里。”予恒定定看着她,目光锐利的似乎要直透内心,“你还要装到什么时候?”

    秋水头皮一阵发麻,似有无数小虫在头皮上蠕动,她僵硬地笑了笑,“公子在说什么?”

    予恒手掌一挥,竟是把秋水的头发生生扯了下来,不,确切来说,是一个假发。

    假发一被拿走,秀发顿时如瀑布一般飞流直下,这三千青丝是秋水最喜欢的,一直悉心保养,但这一刻,她只想变成一个剃去青丝的尼姑!

    “冷——秋——水!”予恒的声音犹如一把重锤,狠狠敲在秋水心中,令她第一次感觉到手足无措,满脑子只有一个念头:完了!

    予恒脸上并没有揭穿的欣喜,有的只是悲哀与伤心,一直以来,无论母后怎么说,他始终坚定不移的站在秋水这一边,替她说话,甚至不惜为她与母后反目,结果现实掴了他一个大大的巴掌。

    他——所爱非人!

    秋水张了张嘴,却没有声音发出,尽管她能言善辩,可眼下这种情况,不算她浑身是嘴,也难脱干系。

    思来想去,秋水决定赌一把。

    有了决定后,她屈膝跪在予恒身前,未语泪先落,“奴婢对不起殿下,奴婢该死!”

    “肯承认了吗?”在问出这句话时,予恒胸口传来阵阵绞痛,就在秋水开口之前,他还存了一丝幻想,希望眼前这个人不是秋水,是他认错了人。

    秋水抬起满是泪痕的脸庞,哽咽道:“对不起……对不起……”

    予恒咬牙道:“三年前那次中枪,你是故意的对不对?为的就是接近我?”

    “是。”秋水哭着点头,随即用力磕头,羊脂美玉一般的额头磕在粗糙的地上,不过几下,就破了皮,渗出丝丝血迹,“奴婢欺骗殿下,罪该万死!”

    予恒一言不发地盯着她,看不出心中所想,过了一会儿,一阵劲风拂过,两道人影出现在予恒身边,“那两人擅使合击之数,卑职二人一时大意,被他们给逃了。”

    神机营!

    这三个字如一道冷电,自秋水脑海中掠过。

    在短暂的沉默后,予恒道:“立刻去禀告父皇,在圣喻下来之前,让顺天府看紧城门,许进不出许。”

    待这二人离去后,予恒眸光冰冷地道:“为什么要杀予瑾?”

    秋水没有回答他的话,而是垂泪道:“奴婢自知罪孽深重,不敢乞求殿下原谅,但奴婢并非存心欺瞒,实在是身不由已;每一日……每一日奴婢都在煎熬中度过,恨不能将所有事情告诉殿下,可是奴婢不敢,从第一次撒谎开始,奴婢就注定回不了头了,只能不断的错下去,一直错下去。”

    “你以为这样说,我就会心软放过你吗?”话音未落,予恒一把钳住她的下巴,强迫她看着自己,目光森冷如铁,“就像你说的,从你第一次骗我起,就注定不可饶恕。说,你为什么要杀予瑾,又是谁派你来的,说!”

    秋水拼命摇头,“奴婢不想杀三殿下的,但奴婢阻止不了,对不起!”

    予恒呼吸一滞,手不自觉地松了几分,“他知道了你的身份?”

    “是。”秋水垂泪道:“三殿下每每来齐王府,并不是真心想与殿下对弈、闲谈,他一直在暗中调查奴婢。几日前,奴婢传信去给太……”她眸光微微一跳,改口道:“给左右二位先生,结果落在三殿下手里,被他知道了奴婢的身份;二位先生怕泄露了秘密,决意杀了三殿下;他们趁三殿下回昭明宫的路上,一个引开神机营的人,另一个用千日醉灌到三殿下,然后将他掷入河中,装成溺水身亡的样子。”

    予恒掩面,悲声道:“三弟,是大哥害了你,大哥对不起你!”

第一卷 第八百八十二章 冯川

    冯川拍一拍手,笑道:“太后知道赵管事喜欢秋月,就暗中赐他们对食,以此将赵管事收为心腹,元九出宫的事情,就是他从中动了手脚才没有被贵妃查出来,我说的可对?”

    陈太后万万没想到如此机密之事,会从这个全不起眼的奴才嘴里说出来,不过她心思极深,没有将惊色露在脸上,只道:“你怎么知道?”

    冯川找了一把椅子大刺刺坐下,“按理来说,奴才确实不该知道,毕竟太后找得都是心腹谨慎之人,可太后漏了一件事……”他咧嘴露出一口雪白整齐的牙齿,“赵常水除了喜欢秋月之外,还有一个爱好,那就是喝酒,每次喝醉了酒就会口不择言,说一些不该说的事;不过他为了保住敬事房管事这个肥事,一直隐藏着这个喜好,知道的人极好,奴才恰巧就是其中一个。”

    知道是赵常水泄得密,陈太后恨不得生撕了他,在瞪了一眼惴惴不安的秋月后,她冷声道:“予恒是哀家的亲孙子,哀家派人去看看他有何不妥?”

    “若仅仅只是看看,当然没有不妥,可偏偏说了一些不该说的话,譬如教大殿下怎么应对陛下,怎么保住秋水。”

    这一次,陈太后真的坐不住了,要说出宫一事是冯川利用醉酒从赵常那里套出来的,还能说得过去,可元九跟予恒说的话,他又是从何得知的,难道……是秋月背着自己悄悄和赵常水说了,从而被冯川得知?

    秋月跟随陈太后多年,一见她神色便知她对自己起了怀疑,慌忙跪下道:“奴婢绝对没有将太后交待之事告诉赵常水,请太后明查!”

    陈太后也是一念之疑,静下心来后便觉得不可能,秋月跟了自己二三十年,她嘴上有没有把门,自己是最清楚不过的。

    “你到底是什么人?又是怎么知道这些的?”这句话是在问冯川。

    冯川笑道:“奴才不光知道这个,还知道去见大殿下,是元九公公的提议,为的是让大殿下对太后心存感激,从而改善您二位的关系。”

    陈太后面上青一阵白一阵,隐秘一项项被人揭开,这种感觉令她深恶痛觉,最可怕的,到现在为止,她对冯川还一无所知。

    陈太后暗自吸了一口气,冷声道:“你刚才说哀家有大祸临头,又是怎么一回事?”

    冯川一弹袍子,漫然道:“就在今儿个,大殿下刚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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