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世帝王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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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世帝王妃- 第47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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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陈太后似笑非笑地道:“你这恭维的话,是越说越溜了,不过……”她沉下眉目,语气也冷了下来,“哀家现在想听有用的。”

    见她这么说,冯川只得道:“依奴才愚见,留着三娘对太后更有利。”

    “好。”陈太后满意地点点头,对秋月道:“去把锁在匣子里的药瓶拿来。”

    秋月应了一会儿,不一会儿取来一个白瓷小瓶,在陈太后的示意下递给刘三娘,在后者疑惑的目光中,陈太后徐徐道:“这里面装的是牵机药,你服下吧。”

    “牵机……”刘三娘喃喃重复着,下一刻,身子如筛糠一样抖了起来,瓶子险些从手中滑落,“太后……您不是说留奴婢性命吗?”

    对于她的质问,陈太后倒也不生气,拂一拂袖子,淡然道:“牵机虽毒,却不会立刻发作,你有足够的时间回到东宫,让予怀给你请大夫解毒。”

    刘三娘盯着手里不起眼的小瓷瓶,她不想死,也不想拿自己性命冒险,但……她别无选择。想到这里,刘三娘把心一横,揭开瓶盖,将牵机药喝了下去,随后离开了昭明宫。

    刚一回到东宫,刘三娘便感觉腹部剧痛,继而手脚控制不住的抽搐,她知道,这是牵机药发作了,赶紧去敲宁月的门,好在离得近,几步路就到了,等后者披衣来开门的时候,她已经站不住,瘫坐在地上,面色发青,冷汗涔涔。

    宁月被吓了一大跳,赶紧扶住她,大声叫起同住一屋的侍女,七手八脚地把她扶进屋里,“三娘,你这……这是怎么了?”

    刘三娘意识已经开始有些模糊了,强撑着道:“我……我很难受,大……大夫,快去找大夫!”

    “好好好,我现在就去请大夫!”宁月赶紧答应,匆匆忙忙往外跑去,好在这时候天已经亮了,闭了一夜的店铺开始三三两两打开了门。

    当宁月拉着大夫回来的时候,刘三娘已经陷入昏迷之中,面色青的吓人,这个大夫医术倒是不错,很快便诊出刘三娘是中了牵机药的毒,先用银针封堵各处大穴,延缓毒性扩散,随后开了药方,让宁月赶紧去煎来。

    在灌下药后不久,刘三娘幽幽醒来,虽然还很虚弱,但皮肤下的青色褪了许多,可见这药是对的。

    在送走大夫后,众人围在刘三娘身边七嘴八舌地问着中毒一事,但无论他们怎么问,刘三娘都不肯说,只是默默流泪。

    宁月急得直跺脚,“哭有什么用,你倒是赶紧说啊,究竟怎么一回事。”

    刘三娘别过头,哽咽道:“别问了,就当……是我自己不小心吃坏了东西。”

正文 第九百八十七章 恶人先告状

    “什么不小心,你中的可是牵机之毒,这种药平常根本碰不到,再说,你也不是粗心大意的人,定是……”话说到一半,宁月似乎想到了什么,“是齐王对不对?”

    听到这话,刘三娘眼泪流得越发利害,这无疑是默认了宁月的猜测,宁月气呼呼地道:“好一个齐王,说话不算数,我现在就告诉太子去。”

    “不要去!”刘三娘拉住她,垂泪道:“昨日的事情,已经是一团乱,我不想再令太子心烦。”

    宁月正要说话,突然感觉刘三娘手指在她掌心划动,细细一感觉,那些划痕组成一个字——去!

    知道了刘三娘的真实心意,宁月故作生气地道:“你被害得连命都没有了,怎么能不告诉太子。”说着,她用力挣开刘三娘的手,往清风阁奔去。

    予怀刚好上朝回来,听到宁月声泪俱下的哭诉,甚是震惊,当即来见了刘三娘,后者等的就是这个机会,表面上口口声声说自己身份卑微,不值得为此追究,其实句句针对予恒,宁月也不失时机的在旁边煽风点火,真正是杀人不见血。

    在予怀怒容满面地离去后,刘三娘将昨夜的事情一五一十告诉了宁月,后者又惊又怕,心有余悸地道:“好一个齐王,幸好太后英明,及时发现了他的诡计,否则咱们都得毁在他手里。”

    刘三娘点头道:“希望这次的事能够让他们兄弟彻底决裂,省得再出什么岔子。”

    外面不知什么时候起了风,呼啸不止,偶尔有那么几丝从窗缝中漏进来,令屋子里的温度一下低了下来。

    宁月拉了拉衣领,小声道:“这药,还得下多久?”

    “按太后说的,再有半个来月就差不多了,只是我现在这个样子,没法子下药,这药断了,重新再用起来效果可就不好了。”刘三娘愁容满面的说着。

    宁月眼珠子一转,心中已是有了主意,“除了膳食,还有一个地方可以下药。”

    刘三娘一怔,旋即已是明白过来,“你是说茶水?”

    “不错,正好侍候茶水的小七回乡去了,叔父正想找个人顶替,我开口,他一定会答应。”

    刘三娘想了一会儿,点头道:“也只有这样了,你小心一些,可千万别被人发现了。还有,小心张远,别看他平日不声不响的,心眼可多着呢,昨日就是他把齐王引来,才平白惹出这么多事。”

    “放心吧,我已经想好了对付他的方法,很快,你就看不到这只咬人的狗了。”宁月娇声说着,她长得圆润可爱,一眼看上去天真娇憨,胸无城府,但事实上,她是三人当中最有心计的那一个。

    再说予怀,回到书房后始终心绪难平,烦躁地掷开看了一半的折子,对候在一旁的张远道:“去把齐王叫来。”

    张远犹豫片刻,道:“殿下,卑职以为刘三娘一事,颇有些可疑,应该先行查清。”

    予怀眉头一皱,正要说话,外面有人来禀,说是予恒求见,予怀一怔,随即冷笑道:“真是说曹操曹操就到,传他进来。”

    望着依命离去的下人,张远担心地皱起了眉头,齐王来的可真不是时候,希望他们二人不会闹得太僵。

    予恒带着一身寒意走进来,在离予怀几步远的地方站定,客气而生疏的行礼,“见过太子殿下。”

    予怀目光在他脸上打了几个转,淡淡道:“齐王一早过来,是为何事?”

    予恒微低了头道:“臣有一件极为重要的事要向太子殿下禀告。”

    “哦?”予怀轩一轩眉,“什么事?”

    “以刘三娘的身份,她没动机也没理由对太子用毒,必是有人指使,所以昨日臣离开经过她身边的时候,诓骗她药丸有毒,只是那大夫没有诊断出来。人都是怕死的,臣料定她在慌乱之下,一定会去找背后的主子商量。”

    予怀默然听着,“结果呢?”

    “果然不出臣所料,刘三娘趁夜色离开东宫,去了……昭明宫。”

    “昭明宫?”予怀讶然道:“她无端端去那里做什么?”

    予恒摇头,“并非无端端,她的主子就在那里。”

    “是谁?”

    迎着予怀询问的目光,予恒徐徐吐出两个字,“太后!”

    “太后?”予怀满面诧异地重复着这两个字,旋即大声笑了起来,仿佛听到一件极为可笑的事情,半晌,他拭去眼角笑出的泪水,拍手道:“一直以为齐王严谨,不擅嬉笑,原来竟这么会说笑话。”

    “臣绝不会拿这种事来说笑!”予恒正色说着,之前看予怀听得认真,他以为至少有几分相信,没想到竟是被当成了笑话。

    “不会……”予怀徐徐咀嚼着这两个字,下一刻,手掌狠狠拍在旁边的紫檀小几上,震得茶盏跳起老高,茶水溅满小几的同时,也映照出予怀狰狞的面孔,“还有什么事情是你不会不敢的?齐王,你真以为我奈何不了你吗?”

    予恒被他说得莫名其妙,“臣说错了什么?”

    他的茫然落在予怀眼里,成了彻彻底底的虚伪,“到了这个时候,你还不承认?”

    “太子要臣承认什么?”予恒实在不知他怒从何来,要说不相信是陈太后所为,也不至于如此大动肝火。

    眼瞅着情况越来越不对,张远冒着被予怀训斥的危险,提醒道:“今日一早,刘三娘突然出事,大夫来看了,说是中了牵机之毒,好在看得及时,保住了性命,刘三娘说是齐王殿下您……”

    “让你多嘴了吗?”面对予怀冷冰冰的斥责,张远无奈地闭上了嘴巴,好在事情已经说得差不多了,余下那半句话,料想齐王也能猜得出来。

    那厢,予恒终于明白自己“错”在哪里了,又好气又好笑,连连摇头,“原来如此,好一个恶人先告状。”

    予怀冷冷一笑,“听这语气,是刘氏冤枉你了?”

    听着予怀话中浓浓的怀疑,予恒心里说不出是什么滋味,他强迫自己不要去想,平静地道:“臣是什么样的人,殿下最清楚不过,臣既然说没做过,就一定没做过,那药确实是益气补身的药丸,没有半点害处。”

正文 第九百八十八章 不可理喻

    “至于刘三娘为什么会突然毒发,定是她知道了臣派人跟踪的事情,怕事情暴露,所以恶人先告状,太子不要中了她的奸计。”

    张远趁机道:“齐王说得对,殿下定要仔细查清楚。”

    予怀目光在他脸上刮过,犀利而冰冷,“什么时候轮到你教我做事了?”

    “卑职不敢。”张远的认错并不能令予怀满意,冷冷道:“先是花蕊,接着又是你,看来我平日真是太纵容你们了,令你们忘了自己的身份,更忘了谁才是主子,去外面好好跪着,没我的话,不许起来。”

    “是。”张远什么也没有辩解,默默起身走到外面跪着,风声呼啸,杂夹着冰冷的雨滴,在他衣服上留下一滴滴濡湿的痕迹。

    看到跪在风雨之中的张远,予恒恼怒地道:“张远并没有说错,太子这样罚他,不觉得过份吗?”

    予怀冷眼扫过,“究竟是我过份,还是齐王手伸得太长?”

    “什么意思?”

    “这里是东宫,是我的府邸,齐王却屡屡插手,在我府中指手脚,这手……还不够长吗?”

    予恒气得哭笑不得,“我是不想太子被奸人蒙蔽,令仇者快,亲者痛。”

    予怀对他的话嗤之以鼻,“孰忠孰奸,我心里一清二楚。我以为昨日的事,会让你收敛一些,不曾想你竟变本加厉,真是令我失望。”

    予恒神情复杂地看着他,“所以……太子宁愿相信一个来历不明的下人,也不愿意相信臣?”

    予怀面无表情地道:“我只相信事实。”

    这句话一下子激起了予恒积压在心底的愤怒与委屈,厉声道:“事实就是你被人下药,是非不明,对错不分,糊涂透顶!”

    “放肆!”被他这样当面指责,予怀登时大怒,“你眼里还有我这个太子吗?”

    予恒痛声道:“就是因为有太子,才不希望你一错再错。”

    “一错再错的那个人是你!”予怀怒容满面地道:“看在母后的面上,我对你一容再容,你却得寸进尺,先是听信花蕊胡言,害我府中下人,随后又冤枉太后,简直是莫名其妙。”说到这里,他突然笑了起来,透着一种说不出的诡异,“我明白了,你自詡为父皇长子,却没有被册为太子,你不甘心,昨日又被我夺了参政之权,所以编造出这么一个谎言,想让我与太后为敌,你好从中得利,甚至夺走太子之位。呵呵,父皇和母妃出征在外,皇后是你养母,她一定会帮你,你们母子真是打得一手好算盘。”

    虽然知道予怀是受药物影响才会说出这样的话,可予恒还是忍不住伤心,“你想到哪里去了,我们自幼一起长大,我是什么样的人,难道你不清楚吗?”

    “以前确实清楚,但人都是会变的,尤其是在涉及到功利的时候,太子之位……皇帝之位……乃至将来的天下之主位置,足以让你变成另一个人!”

    “变得那个人是你!”看到予怀自以为是的模样,予恒气得一把揪住他的衣襟,“你醒一醒,不要再被人利用了!”

    予怀意外没有动怒,只是平静地看着他,半晌,嘴角勾起一道深远的弧度,“你说的没错,我是该醒了。来人!”

    守在外面的护卫听到他的喊声,赶紧推门走了进来,看到予恒扯着予怀衣裳的情景不由得愣了一下,待回过神来后,恭敬地道:“殿下有何吩咐?”

    予怀冷冷盯着予恒,一字一字道:“你们都看到了,齐王以下犯上,目无君主,立刻将他押入京兆府大牢!”

    一众护卫没想到会是这样的事,虽然听清楚了予怀的话,但都一个个犹豫着不敢上前,毕竟那是齐王,是天黄贵胄,押去京兆府,未免……

    其中一名年长些的护卫大着胆子道:“殿下,您和齐王是不是有什么误会?”

    予怀冷冷盯着他,令后者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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