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怡情,大赌失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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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怡情,大赌失身- 第1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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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垂头看着自个儿的脚背:“这回赌的是皇上一月内会见到顾小姐几次。十次以上一赔二,十次以下一赔三,一次都不见一赔十,从明早开始起算。”
  我想了想,问道:“赌一次都不见的有几人?”
  他伸出一根手指。
  我呆了呆:“哪个蠢货这个大胆?连这个都敢下注?”
  他摇摇脑袋:“回娘娘,是一个人也没有。”
  我略一沉吟,将三百两尽数拍在桌上:“顾小姐长住宫中,又刚赏了玛瑙珠串儿,一次都不见皇上,这根本不可能。不过见几次,我们就可以干涉了。三倍也是钱,赢了便是九百两。去,买十次以下。”
  小喜子拿着钱,乐呵呵地道一声:“娘娘英明。”马上急急忙忙地去暗房下注了。
  我朝着他离开的方向,自信地抚一抚手上的翡翠镯子,仿佛看到了未来赢到盆满钵溢的模样。虽说干涉赌局等同于出千,但真是好久没有赢钱赢得这么痛快了。
  谁让我是皇后呢?套用陆澈的一句话:身为皇后,倘若连赌钱作弊都不行,那这皇后当得还有什么意思?
  我乐颠乐颠地跑到殿门口,嚎一声:“今晚加餐,下人房赏猪肉十斤!”
  院子里刚领了赏银的宫人们即刻欢欣鼓舞,大呼:“皇后千岁千岁千千岁!”
  接下来几日陆澈似乎格外繁忙,虽说夜晚是宿在我的昭纯宫,但每日早出晚归,连吃饭也是在书房解决。
  顾小姐端着参汤去了三回,但就是没见着面儿。
  夜晚听陆澈隐隐约约地提过,似乎是南方发了大水,将穆河下游的一处堤坝给冲毁了,百姓流离失所,正等着朝廷拨钱粮救灾呢!
  我身为皇后,虽说不能在前朝为他分忧,但在后宫可是不能被一个外人给比下去的。到了第四日,便也跟着熬了汤水亲自去送。
  不想这个顾小姐还真是个阴魂不散的体质。
  我原本听说陆澈在书房中午睡,打算放下东西就走,谁知道前脚还没挪出去,顾小姐便端着汤盅凑上来:“皇后娘娘也来送汤羹啊?”
  我点点头:“天气愈发热起来,中午熬了些银耳苡仁汤,清补除热,正好为皇上去去火气。”
  她笑眯眯地看了眼小玉手里的东西,又看看自个儿的:“可太后说,皇上近来政务繁忙,需要好好补补,特意让民女熬了十全大补汤呢。”
  我噎了一下,敢情她这是拿太后来压我,暗示我的汤羹用不上了?
  我弯了弯眼梢:“既然送了两份,那就让皇上自个儿挑,他爱喝什么便喝什么。”说罢又笑开了道:“不过皇上还在午睡,你就不要进去打扰了,汤羹放在这里就是。”
  她却端着食案死不放手:“天热娘娘先回吧,民女想在这儿等一会儿,等皇上醒了亲自送进去。”
  我无言地望她一眼,又望了望外头毒辣辣的日头,抽了抽嘴角道:“你愿等便等着吧,别中暑了就是。”
  语毕再不理她,径直领着小玉走了。
  路上小玉愤愤不平:“娘娘怎么就这么走了?若让顾小姐见了皇上,娘娘的赌局就要输了。”
  我躲在伞下不在意地挥挥手:“见一回不打紧,那不是还有八回么?这么热的天,她那弱风拂柳的身子骨能顶多久?”
  小玉略微一想:“娘娘说得是。”
  结果当真没多久,广明宫那边便传来顾小姐中暑的消息。且因为正巧倒在了陆澈的书房前,为了太医诊治方便,还被人移到了广阳殿中歇息。
  我傻了一会儿,原本还有些幸灾乐祸,但听说陆澈此时正守在顾小姐床前,立马就笑不出来了。
  闹了半天,原来她要的是这个。
  小喜子抹了把额上的汗:“奴才刚刚从广明宫过来,听说太后下了旨,让顾小姐不必急着回琼华殿了,先在广阳殿养好身子再说。”
  我心尖尖上一颤:“中个暑起码要两到三日才能痊愈吧?若皇上一天看她一回便是三回,一天看两回便是六回……”
  小喜子再抹一把汗:“一天看三回,娘娘您就输了!”
  我手一抖:“去将厨房的银耳苡仁汤送过去,顺便告诉皇上,请他今晚过来用膳。”
  小喜子点点头,风尘仆仆地去了。
  半个时辰后,又风尘仆仆地赶回来:“娘娘,顾小姐说她一个人害怕,皇上陪着会好上许多,皇上看她虚弱,说晚膳不过来吃了。”
  我腮帮子一酸:“罢了罢了,今天总共也才见她一面,那也还有八面不是?咱们明日再想办法。”                        
作者有话要说:  猜猜看,这孩子还能赢不?

☆、彻夜难眠

  小喜子若有所思地点点头,点着点着忽然眼睛一亮:“娘娘,奴才倒有一计。”
  我急道:“快说。”
  他“哼哼哼”地笑了两声,凑过来道:“顾小姐生病博同情,咱们也可以啊!若两个都病了,皇上他势必是更加疼惜娘娘,娘娘只要撒个娇留住皇上不就成了吗?”
  我摸了摸下巴:“装病这招会不会太冒险了?太医一诊治,不就露馅儿了么?”
  小喜子“嗤嗤”一笑:“娘娘说病了,太医却说没病,那是太医无能。况且,咱们也不一定非要生个诊治得出来的病啊!娘娘得的,还可以是心病。”
  我再摸了摸下巴:“那你赶紧给我想个病出来,越快越好,今晚就得得病,最迟明早。”
  小喜子连连称是。坐在殿门前一个下午,嗑了六包瓜子,喝了八杯茶水,终于从《内经》上给我翻出一个病症,叫做癫症。其症状主要表现为沉默痴呆,语无伦次,静而多喜之类。
  我揣着这些症状一思量,觉着很难在陆澈面前保持这些模样而不笑场,只能命他再想。
  小喜子皱了皱眉,又将手指头移到下面一行的“狂症”上:“那这个如何?喧扰不宁,躁妄打骂,动而多怒。”
  我听完细想了想,问小玉:“你有没有觉得这两个病症的症状有些耳熟?”刚一说完就想起来:“这不是傻子和疯子吗?”我愤怒地将团扇的扇柄敲上小喜子的脑门:“真要得了这两种病,皇上还不把我扔进冷宫啊?都出的什么馊主意!”
  小喜子当即吓得将书册一仍,忏悔道:“奴才该死。”
  我打了两下扇子,又望一望天时:“罢了,先用膳。至少思路已经有了,等皇上晚上过来,咱们再见机行事。”
  小玉与小喜子立马如释重负,狠狠点头。
  陆澈来时,我已换上寝衣,正撑在殿中的小几子上打瞌睡。想了半宿,仍是没想出来到底该得个什么病,反倒给想得困顿不堪。
  直到肩上被他轻轻晃了晃,我方幽幽醒转过来。
  陆澈在我耳边温柔地道:“困了怎么不到床上去睡?”
  我愣愣地瞧了他一会儿,倒觉得他的脸色看起来比我更加疲惫。许是近来忧心南方的大水,今日好不容易睡个午觉,却被中暑晕倒的顾小姐给搅黄了。
  我揉揉眼睛,模模糊糊地问:“穆河的堤坝修好了么?”
  陆澈牵着我缓缓地往床边去:“已经指派了兵部的官员前往,钱粮也送去了,不出意外的话,这几日便会有消息。”
  我点点头,开始替他宽衣:“那顾小姐呢?好些了么?”
  他张开双臂,以便我能将他的衣服脱得更加便利:“太医说没什么大碍,歇息两日就好。”
  我实在困得紧,将他的衣裳脱了便爬到床里头,闭了眼道:“早些睡吧。”
  他大约也疲累得狠了,在床头轻轻“嗯”了一声,便贴着我躺下来。
  正欲入睡,只闻窦忠在外室忐忑地道:“皇上,广阳殿的太监回报,说顾小姐梦魇了,此时正哭闹着要见顾大人呢。”
  身侧的人默了默,半晌叹一声,坐起来道:“我去看看。”
  白天才见了一面,现在又见?还有完没完?我的瞌睡顿时被气醒了一大半,用力扯着他的衣角道:“顾小姐要见顾大人,你去做什么?你又不是他爹。”
  陆澈一面掰开我的手指头,一面道:“顾炎去南方赈灾了。”
  我继续用另一只手扯住他的衣角:“那你也不能代替她爹啊!”
  陆澈苦口婆心地向我解释:“顾炎身为我的臣子前去赈灾,若知道他的爱女在宫中生了病却无人照看,那该有多寒心?我去关切关切也是应当的。”
  这些道理我不是不懂,但依照顾小姐特地在广明宫中暑那事儿来看,保不准什么梦魇都是装的。想到小喜子出的注意,我立马捂着自个儿额头道:“你别走,我也头疼,好像是下午染了风寒。”
  陆澈微微一愣,又伸手在我额上摸了摸:“这么热的天,怎么会得风寒?”
  我一下子急了,说话也不经过大脑:“可能是扇子扇的。”
  他一脸的无奈:“被扇子扇出风寒了?”
  我颇真诚地望着他:“大约是扇得有些猛,没掌握好分寸。”
  陆澈笑笑地在我额头敲了一记:“别闹,我很快就回来。”然后再不理我,穿好衣服出门了。
  我孤零零地躺在床上,翻来覆去地再也睡不着,心里烦透了,跟猫爪蚁咬似地。直觉顾茗这个人也忒会来事儿了,一天之内就让陆澈去看了她两回,再这么下去我那三百两就打水漂了。
  就凭她有个好爹,连陆澈都没有办法,我更没有办法了。
  真是越想越气。
  然而除了这个,还有更气人的。那就是陆澈居然一去不回了。
  听传信的宫人说,眼下顾小姐虽吃了药睡下,但一会儿不见陆澈就哭爹喊娘的。有一回陆澈都快走到我宫门口了,但广阳殿突然来了个太监,又将他给叫回去了。
  这一来一去都见了她三回了,不带这么玩儿的。
  左右也睡不着,我干脆将小玉和小喜子一并给叫起来,穿好衣裳去广明宫走一遭。我倒想看看,顾小姐到底病成什么样儿了。
  隔着老远,就能见着广明殿内灯火通明,与周围熄了灯的宫殿形成鲜明的对比,格外的鹤立鸡群。
  殿门口守夜的太监正在打着瞌睡,见了我慌忙站起来,意欲行礼问安。
  我扬手让他打住,悄声地问:“皇上在里头么?”
  小太监弓着身子:“在呢,闹了大半宿,此时怕是睡着了。”
  我点点头,让随行的宫人在外头候着,自个儿悄悄摸摸地推门进去。
  时值深夜,殿中的纱帐都放下来了,映着灯火,轻盈地垂在地上。内室点着不知名的香料,薄烟袅袅,简直温馨静谧到飘飘然,让人一走进去就想睡觉。
  而拂开外室与内殿相隔的纱帐一看,里头的人确实正在睡觉。
  陆澈趴在床沿睡,顾小姐躺在床上睡。两个人手牵着手,面对着面,呼吸着对方的呼吸。让我这个局外人看了都心潮澎湃,触动不已。其中最让人澎湃的,便是那张紫檀月洞式雕花床是我曾睡过的。
  如今二人这番睡像,真是睡出了水平睡出了风格,睡出了未曾超越的自己。
  窗外时不时扎进来两股凉风,我扫一眼陆澈弓着的背脊,本想大发善心给他添件衣裳的,但床上的顾小姐突然动了动,吓得我慌忙从广阳殿逃了出去。
  小玉瞧着我不大好看的脸色,颤颤巍巍地道:“娘娘怎么没跟皇上一道出来?”
  我硬着脖子往外走:“皇上睡得香,咱们回去打麻将。”
  她挪了挪嘴皮子,再没说出什么,一言不发地跟在后头。
  回了昭纯宫,小喜子赶忙跑前跑后地将宫人们都叫了起来,又临时拉出两个人,凑够了一桌,哈欠连天地陪着我打麻将。
  由于从宫外带进来的银子都尽数下了注,我只得让小玉从年例中拨出来二十两。
  可这心情一不好,就连手气也跟着不顺了。一钱银子一局,打到东方天翻鱼肚白,二十两已经输得七七八八,一桌子的人都精神起来。我给输精神了,剩下的三人都给吓精神了,出起牌来蹑手蹑脚的,生怕再赢下去我就要将他们生吞活剥了。
  例如小盒子每打一张牌都问一遍:“娘娘您碰还是不碰?”
  我只能无奈地望着他:“你到底打还是不打?”
  他考虑半天,又换一张牌:“那这张呢?娘娘您胡了吗?”
  我真是气儿不打一处来,当时就想掀桌。这到底哪拨来的宫人啊,真是太没有眼色。要让着我好歹也机灵着点儿吧,哪有拿着牌一张一张问出口的?况且老娘还没有听牌,我胡他大爷啊胡!
  原本我手都扣上桌板了,但就在将掀未掀的这个当口,陆澈忽然踏着清晨的露珠过来了。观其模样,倒比昨夜相见还要疲惫几分,入了殿门也不看我,甩下一句“我困得紧”就撞入内室没动静了。
  桌上的宫人面面相觑,觑完对方再觑了觑我,登时如得大赦,向着殿外的朝阳奔了。
  我对着一桌子麻将发了会儿呆,又撑着桌面站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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