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怡情,大赌失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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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怡情,大赌失身- 第1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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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只听信她一面之词,我这仗怎么打怎么亏。
  为了不亏得太厉害,我主动上前道:“既然顾小姐说可以找宫人作证,那便将在场的宫人都叫上来说一说。兼听则明,正好下午陪我去荷花池的宫女也在外头,就一并叫进来吧。”
  有小玉在,我就不信她还能只手遮天不成。
  尽管我端得如此自信,太后瞧我时却仍是没对这件荒唐事表现出半分猜疑。只怜惜地抚了抚顾小姐的后脑勺,冷声道:“将三个宫女都叫上来。”
  很快,三个宫人都垂着头进了殿。
  太后她老人家先看向顾小姐身边的两个:“你们两个,把下午看到的经过再说一遍。”
  这两个宫娥吓得瑟瑟发抖,说话也是断断续续的。但无一例外,都说亲眼见着我拉着顾小姐的手在与她说了什么,说着说着,顾小姐的脸色就不对了。且还说当时我与顾小姐凑得近,他们没听到究竟说了什么,是事后从荷花池回来,才发现顾小姐的手臂淤青了。
  我听完当时就气笑了,真是有什么样的主子就有什么样的奴才,这两个人颠倒黑白的本事也不小,说得跟真的似地。
  我平复了一下心绪,冷静道:“太后听这两个人说完,也该听听我身边的人是如何言说了吧?”
  太后冷冷地瞧我一眼,朝小玉扬了扬下巴:“你说,皇后下午究竟有没有掐顾氏?”
  小玉跪在地上:“太后明鉴,我们家娘娘绝对没有掐过顾小姐。奴婢只看见娘娘亲切地拉了她一把,两个人相平常一样聊了几句。”
  听她说完,我即刻气定神闲地舒了一口气。心想如今双方证人各持己见,太后总不能强扣一个掐她的帽子给我吧?
  不想这一口气还没舒到底,这顾小姐立马站起来指着小玉道:“姑妈你听,连皇后娘娘身边的宫女都说见着她拉了我一把。”说完又伸手将脸捂住,嘤嘤嗡嗡地哭诉:“皇后娘娘就是拉我的时候下的毒手!”
  那声音,真是要多委屈,有多委屈。
  我和小玉齐齐震住了,纷纷怒道:“你血口喷人!”
  太后将顾小姐拉到一边,自个儿从座椅上站起来:“是不是她血口喷人我自会判断,皇后,你还有什么话说?”
  这话里话外的意思,是断定我对她下毒手了?
  我气呼呼道:“正的歪的都被你们说全了,我哪还有什么好说?”这事儿摆明了是你们姑侄俩合伙欺负人嘛。
  太后眉头一展,威严道:“好!既然你无可辩驳,那就给茗儿道个歉作罢。”
  我心里的火苗蹭蹭蹭地往上窜:“道歉?我被她诬陷还要给她道歉?你们未免也太欺负人了吧?”我扫了扫顾氏与太后二人,这两张脸不仅长得相,连此时的脸色也都差不多,果然是同气连枝的一家人。
  惹不起还躲不起么?
  我仰头道:“太后您是一国之母,也是皇上之母。我敬你重你,也知道你不喜欢我,但联合自家侄女儿来诬陷我这种手段也太失身份了吧?我走了,不用送!”语毕拉起一旁的小玉就往外走。
  哪知才刚刚走到殿门口,太后她老人家怒火攻心,一拍桌案:“给我抓住她!”
  我止住步伐,冷冷地瞧着殿门口几个跃跃欲试地侍卫:“我是皇后,谁敢!”
  几个侍卫一听,倒真是没敢动了,为难地看看我身后,又哆哆嗦嗦地瞧一瞧我。
  我眉头一皱:“小玉,我们走!”
  话音刚落,太后突然又大喝一声:“抓住这个婢女!皇后哀家管不了,管个宫女还是绰绰有余!”
  原先不敢妄动的侍卫得令,即刻就将小玉给架了起来。
  小玉惊恐地向我求救:“娘娘,救救奴婢!”
  这可真是惹火我了,堂堂太后,不仅黑白不分,所言所行就跟市井泼皮没什么两样。当年我保护小谷子时是怎么做的来着?
  说时迟,那时快,我立马脱掉鞋子,对着几个侍卫的脑袋一顿猛砸。这宫鞋都是沉重的木底,就不信砸不上几个包出来。
  几个侍卫吃痛,一面抓着小玉,一面左躲右闪,将她扯得东倒西歪。
  瞅准了一个机会,我就将小玉整个人攥了出来,仍掉鞋子便打算来个胜利大逃亡。
  不料这太后已然气极,瞧着我们要跑了,立马再补了一句:“饭桶!把她给我抓回来!”
  这气势十足的一吼,四面八方的侍卫立马一个一个地窜出来,不多久就将我与小玉团团围住。
  我一面护着她,一面左顾右盼地瞅。心里悔恨得很,方才就不该将鞋子扔了,现在倒好,面对这么多人,一把称手的武器也没有。
  小玉颤抖地扯扯我的衣袖:“娘娘,要不就让他们将我抓走吧。”
  我摇头:“不成!他们那么恶毒,抓了你还不整死你么?”
  她哭丧着脸:“要是跟他们打起来,死得更快。”
  我一巴掌拍上她的脑门:“有我保护你,你怕什么。坐在地上,别动。”
  不等她反应,我就将她推倒在地上坐着,自己则整个人将她抱在怀里。为了不轻易地被侍卫拉开,想了想,干脆再用双腿将她的腰身死死缠住。
  既然侍卫们不敢动我,那我就用整个身体将小玉包裹着,看他们还能如何。
  里三层外三层的侍卫见此,果然就傻眼了,除了将我们团团围住,再不敢上前一步。
  我凑在小玉耳边道:“看吧,他们不敢动了。”
  小玉冒出脑袋喘了口气:“娘娘,我快被您给勒死了。”
  我恨铁不成钢地将她勒得更紧一些:“被我勒死总比被他们抓住打死强,你再坚持一会儿,好歹咱们也要撑到皇上过来。”
  才刚说完,外围突然传出窦忠一声响亮的高嗓:“皇上驾到!”
  一声喊完,周围站立的侍卫顿时“哗哗哗哗”地矮了一半,齐齐朝陆澈下跪行礼去了。
  陆澈在人群中扫到我,急急忙忙地踱过来。瞧着我的模样愣了一愣,蹲下来道:“你这是做什么?”
  我还没来得及答话,太后她老人家就在顾小姐的搀扶下盈盈而出:“皇儿,你看看你的好皇后!”眼皮扫到我此时的动作,登时眼角一跳,有些词穷:“这这这……堂堂皇后,这跟市井泼皮有什么两样?”
  我想这人真会恶人先告状,我都没说她什么呢,她倒先说起我来了。
  我看着陆澈:“他们诬陷我不成,想抓小玉。”
  陆澈蹲在地上左看右看,看完扯一扯我:“你先下来。”
  我“哦”了一声,赶忙在他的搀扶下从小玉身上退下来。
  待大伙儿都站定了,陆澈便将事情的来龙去脉了解了一遍。虽然这件事是由“受害者”顾小姐来陈述,但毕竟还有我这个“窦娥”在场,言语上倒是没吃什么亏。遇到意见不合的地方,也还有机会辨上一辩,只是最终没辨出什么结果。
  陆澈傲立人群,声音不轻不重地道:“仅凭皇后拉了她一下就断定这伤是皇后掐的确实有些牵强,这件事就到此为止吧。”
  此话说完,我和太后她老人家登时就不高兴了。
  我不高兴的是,他没能替我洗刷冤屈,更没有让蓄意诬陷的顾小姐付出应有的代价,而太后她老人家不高兴的是:“皇后伙同身边的婢女大闹琼华殿一事也就这么算了?”
  我立马是怒上加怒:“这不是被你给逼的么?你不叫侍卫抓我们,我们能跑么?”
  陆澈赶紧将我拉到身后:“皇后性情刚烈,好打不平,对待宫人也是如此。况且此前受了冤屈,冲动一些也是常事。母后大人有大量,就不要计较了吧?”
  太后脸色一沉:“她受了冤屈?那就是说此前哀家与茗儿合伙诬陷她了?”
  陆澈垂首:“儿子不敢。”他斜一眼一旁的顾小姐:“但这件事本就蹊跷,至今也尚无定论,说皇后冤屈也不足为过吧?”
  太后不悦地望向别处:“就算她觉得冤屈,但也不能作为大闹琼华殿的理由。主子犯错都是奴才的不是,哀家不罚她,就罚她身边的这个宫娥。”
  我好不容易压下去的火气再往上一窜,立马就想站出来。
  小玉赶忙在一旁扯了扯我,死命摇头。
  只听陆澈道:“那就罚小玉三个月俸禄,二十下板子吧。”
  这还有没有天理了?作恶的人不惩治,受委屈的人还要被罚?
  我站出来道:“……”
  我什么都还没来得及道,小玉抢先道:“谢皇上,谢太后,奴婢这就去司正司领罚。”
  我登时气得什么也说不出来了。

☆、一肚子气

作者有话要说:  小修了一下。
  陆澈不帮我讨回公道也就算了,居然还要帮着太后惩治小玉?小玉不让我为她说话也就罢了,还自个儿跑去乖乖领罚?
  敢情我闹了半天都是在给自己找不痛快?
  顾氏此时得意得脸都要笑歪了,太后也一副“你再嚣张一下看看”的模样。所有人的眼光都盯在我这儿,恨不得手舞足蹈地宣扬这场仗打得多么漂亮。
  我憋着一口气,转身就走。
  什么告退行礼,什么狗屁规矩,统统都顾不得了。心里又气又委屈,只恨当初贪财好色,想出什么一赌定终身的法子赢了陆澈。更恨陆澈来了却不帮我,反跟着他们落井下石!
  一路怒不可揭地回到鸾鸣殿,所有人都小心翼翼地垂着头,生怕动作大些就被我逮着机会出气。只有小喜子一人心急火燎地问我:“娘娘可是在太后那里受了什么委屈?下午奴才一听说您被太后请了去,就立马通知皇上去了,皇上他可有赶去琼华殿?”
  我伸手接过宫娥端过来的一杯茶,“咕咚咕咚”地喝下去:“去了,但还不如不去呢!小玉此时正在司正司挨板子,还罚了三个月的俸禄。”说完将茶杯扔到一边:“这什么破茶?一点都不解渴!”
  递茶的小宫娥颤颤巍巍地道:“这可是宫里最好的雨前龙井了,娘娘您昨日还说好喝来着,特地命奴婢每日备上一壶。”
  我正要发作,小喜子慌忙将那宫娥赶了出去:“糊涂东西,娘娘不过气头上随意说一句,你顶什么嘴啊!”
  语毕又转头看着我:“那娘娘怎么一个人回来了?皇上呢?”问完再扫一眼我脚上沾了泥土的足衣,惊讶道:“娘娘的鞋呢?跟去的宫人也太不懂事了,竟然让娘娘光着脚走回来!”
  虽说知道他是在关心我,但总觉得小喜子今日格外话多。
  我揉了揉发紧的太阳穴,强忍着怒意:“是我自个儿要走回来的。”未免当场发作,连忙不耐地挥挥手:“先别管我了,赶紧去把小玉接回来。”
  他急忙点头:“是是是,挨了板子走不得路,奴才这就着人去接。”
  看着他出了殿门,我心想这下总算清净了。
  不料没一会儿,外头就传来宫娥太监给陆澈请安的声音:“皇上万安。”
  我捂了捂额头,揣着一股小火苗从圆凳上跳起来,立马就想去关门。
  哪知道起得太急,一个没注意就撞上了跟前的小几子。桌面猛烈摇晃之下,方才扔掉的茶杯顺势滚动,滑出边缘,“砰”地一声跌得粉碎。
  我则重心不稳,在半空抓了几下没抓住,膝盖处“嗵”地一声闷响,手腕就磕在了破碎的瓷片上。
  鲜血急速浸出,眨眼的时间就在青石砖上血流成河。衬着雪白的瓷片,血珠子看起来格外的夺目鲜红,甚至还有些骇人。
  我想今日还真够倒霉的,也不知是不是跟这皇宫犯冲。
  还来不及爬起来,陆澈已闻声夺门而入,当先一步奔到我跟前,将我手腕的伤口死死握住。火燎情急间,朝窦忠大喊一声:“快叫太医!”
  一声落下,整个宫里的太监宫娥都瞬时忙活起来。大伙儿奔走相告,找纱布的找纱布,翻伤药的翻伤药。
  我懵懵地坐在地上,手腕被他狠狠一捏,立刻惊呼:“啊,痛痛痛。”
  他额上布满密密麻麻的汗湿,一双凤目狠狠地盯着我道:“现在知道痛了?你倒是真对自己下的去手!不过是身边的婢女挨几下板子,竟然就要割腕自杀?”他盯着我的伤处喘了口气:“好在没割对地方。”
  我晕了一晕,恨不得从地上跳起来:“谁说我是割腕自杀了?”
  陆澈将信将疑地瞪我一眼:“那你说说,这手是怎么回事?”
  我生气地将头扭到一边:“不过是不小心撞到桌子摔了一跤,我才不会做那种亲者痛仇者快的事。”
  虽然这世上最爱我的人都已经死了,即便是真的自尽也没有人会在意,但我是个有骨气的人,就算死撑着这口气也绝不让顾氏一家如愿。
  跟我结了这么大的梁子还想封妃?下辈子吧!
  陆澈抽了抽嘴角,又伸手来揉我的脑袋,有些宠溺地道:“这么大的人了,走路还不长眼睛。”
  我还在气头上,见他如此亲密地过来摸我,身子一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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