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怡情,大赌失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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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怡情,大赌失身- 第2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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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求他一心一意?我自己都觉得自己厚颜无耻。
  他现在生气不过是现在喜欢我,日后各宫美人排排坐,我的在乎只会成为他的负担。倒不如没心没肺一些,免得日后伤情。
  望了望光明宫的灯火,我道:“女子送男子什么东西,男子会高兴?”
  小玉抹干眼泪,立刻笑逐颜开:“娘娘您终于想明白了,要送东西哄皇上回心转意?”
  她可真是想多了,我不过是要给陆澈准备生辰礼物。不管严小姐是不是真的会成为贵人,我这皇后总还要做下去吧?日子总还是要过吧?
  我挥挥手:“少废话,赶紧说。”
  她抿着嘴唇想了想:“无非就是荷包,香囊,手帕之类。最好是绣品,亲手做的才贴心嘛。”
  我“哦”了一声。这可难倒我了,我娘去得早,压根儿就没人教我女红啊!
  便问:“除了这些,就没有别的了?”
  她掐着自个儿手指琢磨半天,为难道:“男女间不都送这些么?奴婢也没送过……”说着说着,忽然眉梢一展:“要不娘娘您送件玉壶?一片冰心在玉壶,多好啊!”
  我抽了抽嘴角:“我还是绣个荷包吧。”
  小玉眉开眼笑:“太好了,奴婢这就去给您准备东西。”
  待她拿出那一箩筐的布料针线,我立马就傻眼了。坐在殿中鼓捣半天,光是穿针就穿了小半个时辰,等好不容易将料子选好、剪好,都子时了。
  小玉坐在一旁打了个哈欠:“娘娘,皇上那边熄灯了,咱们也睡吧。”
  我侧头往窗外望了望,前殿书房果然黑漆漆的一片,半分灯火也没有了。心里忽然就像空了一块,满脑子都在回荡一句——他真的不回来了。
  小玉见我不搭理她,又在一旁提醒:“娘娘,荷包明天再做吧,出去了一天,您也累了不是?”
  我摇摇头,将缝到一半的荷包挥舞给她看:“我刚学女红,觉得新鲜,还想再绣一会儿,你要累了就先在边上歪一会儿吧。”
  她呆呆地盯着我好半天,嘴一扁,眉一皱,又有抹眼泪花子的势头。
  我惊悚地看她一眼,正觉得头疼欲妥协,殿内便鬼魅般地进来个小宫女,边打哈欠边通报道:“娘娘,严小姐在殿外求见。”
  我心里一乐,哟嗬!睡不着的果然不止我一个。
  小玉倒是没好脸:“这么晚了,她来做什么?还没做上贵人呢,就来娘娘面前耀武扬威了?”
  我推推她:“赶紧把你这脸色收起来,严小姐不是这样的人。”
  她不服气地努努嘴,最终乖乖找了个角落去站着了。

☆、越吵越凶

  严小姐一进门就“噗通”一声,膝盖重重地嗑在地上,朝我行了老大一个礼。同时眼泪顺势而下,在巴掌大的小脸上汇成两道白亮的沟壑:“娘娘,民女不愿入宫,求娘娘请皇上收回成命。”
  我被这突如其来的阵仗吓了一跳,慌忙扔了荷包去扶她:“你先起来。”
  她跪在地上一动不动:“娘娘不答应,民女不敢起来。”
  我瞧着她这是铁了心要跪了,只好坐起身子,继续去鼓捣那个做到一半的荷包:“那你总要告诉我,为什么不想入宫吧?”
  严小姐这下总算将脑袋往上抬了抬,嘴皮子动了动,似乎有什么难以启齿。
  我继续问:“可是心里有了别人?”
  她终还是没敢抬头,只盯着我的脚尖将头点了两点。
  我再问:“你和卫侍卫相熟?”
  她头猛地一抬,直直地对上我探寻的目光。
  瞧着她这个反应,我心中也了然了七八分,严小姐心里的这个人,多半就是卫凌无疑了。
  我笑了笑:“你再不老实交代,让我怎么帮你啊?”
  严小姐眼睛一亮,这才终于将她与卫凌的情事一五一十地说了出来。
  说是二人从小就认识,只是严大人嫌弃卫家出身寒微,压根儿就看不上人家卫凌。虽是如此,但俩人私下还是常常来往,直至品秋十五岁那年,两人来往的事被严大人发现,禁了她的足。
  这对可怜人只好选了一条极端的路,私奔。
  不想私奔也没私奔成功。品秋养在深闺惯了,没受过什么苦,逃亡的途中又遇上暴雨,从山上滑了下来,腿也摔断了。当时时值深夜,严大人正派人四处搜捕,又不便找医馆看大夫。卫凌因为家世不好本就觉得自卑,更害怕连累品秋落下残疾,便只好再将她送了回去。
  临走前,卫凌答应严大人,日后再不与品秋往来,除了期间悄悄让人送了盒熊油膏外,二人再也没见过面。从此品秋便再次被禁足。直至前阵子,严大人将她送进了宫,俩人便再有了联系。
  我这么一听,终于明白刚进宫的品秋怎么一副憔悴之态,过了几日倒慢慢变得红润了,本以为是我送的那些补品起了作用,不想这事儿要论功行赏还真轮不到我,还得归人家卫凌。
  我叹一口气:“没想到送你熊油膏的人就是卫凌啊!”
  她脸上泪痕未干,捻着手绢在眼下揩了揩,又垂着脑袋点了两点。
  我将手里缝成的荷包打上最后一个结,朝她扬了扬下巴:“好啦,起来吧,起来帮我看看这个荷包缝得如何。”
  她瞅了眼我手里的东西,愣愣地跪在地上没敢动弹。
  我知道,她是要我一个答案。便道:“皇上的圣旨应该还没下吧?”否则我这宫里怎么一点反应都没有?
  严小姐慌忙答:“还没有,这件事是卫侍卫派人通知我的。我实在是没有办法了,这才漏夜前来求见娘娘。”
  我将荷包放在一边:“得,荷包咱们等会儿再看。”语毕挥手叫来小玉:“去帮我准备笔墨,再将凤印也拿来。”
  小玉一惊:“娘娘?您这是……”
  我“嘿嘿”笑了两声:“皇上既然给了我凤印,总不能让它当摆设吧?咱们趁皇上的圣旨没下,先斩后奏给严小姐赐婚怎么样?”
  小玉脸都笑烂了:“娘娘英明!”
  严小姐说我这荷包缝得不行。首先它针脚间隔太稀,缝得不牢;其次金线也拉得歪歪扭扭的,丝毫不烫贴好看。没办法,只能推翻重来了。
  第二日一早,我正在殿中剪底料,陆澈忽然夺门而入,目光冰冷地站在我面前:“毕舒婉!你究竟想干什么?”
  该来的总会来。
  我一面低头做着手里的针线,一面平静地反问:“你这么大火气,是因为严大人知道赐婚的事,闹到你那里了?还是觉得我坏了你的好事?”
  他站在门口一动不动,颀长身形遮住大片亮光,在我跟前投下一处暗影。胸口起伏着,像是窜行着一腔子的怒火,压抑隐忍着,不知道何时就会爆发出来。
  莫名地,心里就生出一股惧怕,眼睛也不敢看他,只低低地解释道:“严小姐和卫凌打小就认识,是一桩好姻缘。”
  头顶的他冷笑一声:“所以你就把我的妃嫔赐给了别人?”
  我将剪好的底料放在篮子里收好,也随他冷笑:“你果然是觉得我坏了你的好事。”明明心里怕得很,但说出的话却成了这样。
  果然,陆澈的火气瞬间发作,大掌一挥,就将我装针线的篮子掀翻,金线针筒击飞出去老远:“这不就是你要的吗?你的宽容大度都哪去了?”
  看吧,他要纳品秋为贵人果然是在赌气。
  我不敢看他,只好找些事做分散一下注意力,便一边弯腰去捡地上的线团,一边道:“你要气我大可以找旁的人,严小姐和卫凌两情相悦,咱们不能赌个气就毁了人家一生。”想了想又接着道:“我看顾小姐就不错,长得好看知书达理,太后她老人家也喜欢,要是封个妃……”
  他一脚踹开我手边的线团,咬牙切齿地问:“毕舒婉,你是不是料定了我不敢接她进宫?”
  我将僵在半空的手缩回来,缓缓站起:“你是皇帝,连我这种人都能接进宫来当皇后,还有什么是你不敢做的?你与我成婚,不就是知道顾家的人对后位虎视眈眈,特意找我霸着这个位置么?”
  他脸色一僵,嘴角扯出几分自嘲:“你很聪明。”
  我直视着他:“若是我所料不错,你这么急切地想让我怀上孩子,也是为了日后大燕的江山不落入旁人手里去,是不是?你斗不过顾家,只好用皇嗣牵制是不是?说白了,我就是你稳固朝政的一个工具!”
  陆澈额角的青筋隐隐跳动,拳头紧握了握又放开,最终吐出一句:“有时候我真想掐死你。”
  说完冷冷一笑,出了殿门。
  仿佛一下子说完了所有的话,我身子一瘫,就软在榻上。
  心里好似有什么东西狠狠地扎着,突然就搞不明白,从什么时候开始,我们之间连话都不能好好说了?
  明明我想说的不是这些,一张口却成了这样。
  也不知道坐了多久,出去找针线的小玉蹦跶着进来了。
  看着这一地的狼藉,一脸的吃惊。惊完又过来安慰我:“娘娘,荷包做不好就算了,要不奴婢偷偷帮您做一个,您拿去送给皇上?”
  我看着她天真无邪的小脸:“小玉,我们搬回鸾鸣殿吧。”
  她更是一脸地不可置信:“怎么这么突然?是不是皇上刚才来过了?”
  我只觉得浑身无力,再也不想多说一个字,朝她缓缓点了点头。
  这小妮子最近也不知走的是什么路数,动不动就抹眼泪花子,来了来了,又来了。小玉抽泣了几下,断断续续地问:“是不是为了严小姐和卫侍卫的事啊?”
  我再点了点头,点完又摇了摇头。摇完发现这件事已经不是点头摇头说得清的了,便干脆捡关键的说:“是我不好,他现在大概不想再见到我吧。”
  小玉听完吓得话也说不清了:“娘娘,皇上他……他他他……该不是要废了您吧?”
  我还没来得及说话,她又自顾自地哭道:“娘娘您就给皇上服个软吧,小玉求您了!今早您还欢天喜地地在给皇上做荷包呢!皇上他怎么这样……”
  我摸摸她的脑袋:“放心,废了我他去哪找这么名正言顺的三无皇后?”无权、无势、无外戚,不用担心有谁能动摇他的江山,多好。
  小玉不太明白我的话:“什么……什么三无皇后?”
  我挥挥手:“算了,说了你也不懂,赶紧收拾去东西吧。”
  小玉“哦”了一声,开始收拾地上的底料针线,待满屋子的狼藉都收拾妥当,又端着簸箕问我:“娘娘,咱们这荷包还做不做啊?”
  我看了她手里的东西一眼:“做,我答应过他的。”
  她叹一口气:“哦。”
  此后整整半月没有见到陆澈,直到我的针法越来越娴熟,绣工越来越好,甚至将整个荷包绣好,他依然没有来。朝中都道我支走了严家的女儿,不让他充实后宫,善妒失德,遭到了他的厌弃。
  往常这些言辞以顾家为首,如今风水轮流转,蹦跶着诋毁我的人变成了往常对我送礼奉承的严大人。
  小玉说严大人不知好歹,还一个劲儿地骂当初牵线搭桥的小喜子吃里扒外。小喜子看我如今这样,只能一把鼻涕一把泪地跪在我跟前认错扇耳光。
  其实这事着实跟他无关,对于严大人如今这个做法,我也是打心底的理解。宝贝送出去了,女儿也送进了宫,眼瞅着就快要当上贵人了,却被我一道懿旨赐给了一个小小的侍卫,换了谁都咽不下这口气。他要造谣诋毁也便由着他去。
  再有就是打闷棍一事办得盛大办得妥帖,罪书全国张贴后,殷修被收了监,陆澈整日忙着审查治罪和安抚顾家,他也不敢闹到陆澈跟前去。加上太后一家正忙着营救殷修和准备陆澈的寿辰,更是没空搭理他。这事儿顶多也就只能嘴上说说,反正已成定局。
  如今整个前朝后宫都忙得不可开交,倒是我这昭纯宫清闲得很。每日就绣个花,打打扇子,对什么都不闻不问。
  临近陆澈寿辰还剩两天的时候,小玉终于看不下去了,整日像只苍蝇似的将我围着:“娘娘,后天就是皇上的寿辰了,到时候文武百官都会到场,要不,您去跟皇上商议商议那天穿哪件衣裳?”
  见我只盯着手里的荷包愣神,又绕到我的左边道:“您扎了多少次手才绣出这么好看的荷包啊!要不,您先提前给皇上送去?皇上他一定高兴。”
  见我将荷包放下了,她又绕到我右边:“娘娘,打殷修闷棍这注意还是您出的,如今终于将他收监定罪,这其中也有娘娘的一份功劳啊!娘娘不趁机去找皇上要点什么赏赐?您那箱子里可是好久都没添东西了呢!”
  一说到钱财,我倒是想起一件事,赶忙嘱咐她:“等到严小姐大婚的时候,咱们将那尊郎红釉玉净瓶和玉观音送去给她做嫁妆吧。这些本就是严大人送来的,如今事儿没办成,理应物归原主。”
  小玉点点头,愣了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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