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误入大理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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误入大理寺- 第6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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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记住,只有你一个人去,我才会收手。别让我看到其他人。不然,我可无法保证自己会做出什么事来。”
  作者有话要说:咳咳~
  于是……
  继续不虐……【顶锅盖逃

  ☆、第97章 子时

  傅倾饶立在窗边;看着夕阳渐渐下沉、消失;天色一点点暗了下来。
  小丫鬟给她送饭的时候,看到黑乎乎的屋子,还以为没人。待到看清傅倾饶,登时吓到了。将手里的灯笼在一旁搁好,她凑着微弱的光亮,将傅倾饶硬生生拉到了桌旁。
  “大人您这是做什么呢?夜里风冷;仔细伤了身子!方才奴婢来问您;您说不饿。奴婢就想着过会儿再来送饭好了。可这都过去一个时辰了,您怎么还跟刚才似的站在那儿?幸亏王爷吩咐奴婢煮了姜汤,这不,真用上了。快些喝吧!别等下着了凉!”
  傅倾饶下意识地接过那晚热汤。小丫鬟见她拿着碗不动;又给她往前推了推。
  温热的蒸气袭向口鼻处,带来暖暖的甜辣味道。傅倾饶动了动;终于想起来刚刚小丫鬟说让她把汤喝掉,便小口小口地啜饮着。
  盯着她喝了大半碗;小丫鬟这才拿出火折子,给她屋里点了灯。待到最后一个蜡烛上也燃起了火光,小丫鬟刚刚露出一丝微笑,就听到傅倾饶声音平平地问道:“现在什么时辰了?”
  “奴婢是酉时正往这边走的,耽搁了这会儿的功夫……许是快到酉时末了吧。”
  “嗯,那么晚了啊……”
  “可不是,府里早就掌了灯了。”小丫鬟笑眯眯地将碗盘一个个端出来,又拿出一个小碟子,迟疑了下,还是端到了傅倾饶的跟前,“大人,这是奴婢的娘亲手做的酱菜,可好吃呢。她听说您没法回故乡,特意让奴婢带来给你尝尝。”
  傅倾饶接过碟子,捧在了手中。
  见她看得专注,小丫鬟有些不好意思起来,搓着手说道:“不是什么值钱东西,就是,就是挺好吃的。本来爹说让奴婢带点酱肘子来,可娘说王府里什么都有,还缺那点东西么?还是带点爽口的小菜,万一大人您过年的时候吃太多东西堵了心,也好拿这个清清口。”
  她拿了筷子正要递给傅倾饶,却见傅倾饶正小心翼翼的拈起一块搁到了口中。
  小丫鬟偏着头看她,见傅倾饶点点头、赞了声“好吃”,便开心地笑了起来。从食盒里拿出一个大袋子,小丫鬟乐呵呵地说道:“大人您喜欢就好。娘怕您不够吃,特意让我多带了些,说过年的时候肯定用得着!”
  一连听她两次说起“过年”,傅倾饶恍惚记起,是了,明天就是除夕了。
  除夕,需要做什么来着?
  与家人聚在一起,穿上最漂亮的衣裳,戴上最漂亮的首饰……
  她猛地站起身,头晕了下,冰凉的四肢僵了僵。待到和缓了些,她走到旁边打开柜子,在里面翻找着。最后寻到一个小匣子,这便微微笑了下。
  “这个送给你,祝你们过个好年。”
  小丫鬟笑嘻嘻地谢过了她,打开盒子一看,顿时愣住了,忙将盒子推还给她。
  “不行,不行,大人,这里面有好几样首饰呢,太贵重了。”
  傅倾饶笑着将盒子搁到她手里,“没事,收着吧。我也没什么人可送。谢谢你和你母亲。祝你们新年快乐。”
  里面不过是几件银饰,是前些天路过集市时她顺手买的。本也值不了多少银子,不过是看它们漂亮,所以一不小心多买了几个。
  只是……女子的首饰,再漂亮又与她何干?
  与其在那里搁着无用,倒不如给了眼前这个开心的小丫鬟,也算是感谢她们家人惦记着她的这份心。
  简单了吃了几口晚饭,傅倾饶疲累至极,和衣躺在了床上。饮了太多酒,头疼得难受,几欲作呕,却全无睡意。
  睁眼看着帐顶,她脑中一片空白。
  现在什么时辰了?
  到子时了没?
  应该是没到吧。
  又或者……是到了?
  算了。还是不去想了吧。
  努力一点点捱着,也不知过了多久。
  “咚——咚,咚,咚。”
  期盼已久的打更声再次传来,终于,四更天了。
  终于,子时过了。
  傅倾饶本打算松口气,可是眼睛酸涩,渐渐起了雾。忙抬起衣袖,使劲擦了擦。
  就在这时,小丫鬟的话突然冒了出来。
  ——大人,明天就是除夕了呢。
  除夕?
  大年三十?
  如今已经过了子时,已经是腊月三十了!
  在这个要回家与家人团聚的日子里,段溪桥一个人,去了仙客居!
  而她,竟是就这么让他去了!
  意识到这一点后,傅倾饶再也忍受不住,猛地坐起身来。呆愣了半晌后,她突然冲出屋,朝仙客居的方向奔去。
  没有披上斗篷,夜里的寒风肆意地钻进她的脖颈,激起一阵阵的冷意。可是更冷的,便是不安的心。
  段溪桥一向说到做到,他说去,就一定会去的。
  那他现在在哪里?
  难道已经去那屋子里了?那么机关呢?他打开了么?
  气喘吁吁跑到若水桥上,环顾四周。只有静默的河,静默的桥,静默的街道,哪有半个人影在?
  心一下子沉到了谷底。
  她慢慢地侧首,望向那扇窗户,下定决心,一步步朝那边走去。
  正准备飞身掠起,突然,一片枯叶轻飘飘飞了过来,落在了她的眼前蹭到了她的鼻梁。
  傅倾饶呆了呆,惊讶地转过身去。
  一声嗤笑从大树上突兀响起。
  “说你笨你还不承认。一次就也罢了,竟然两次都没有发现我。”
  一人从树上翩然落下,眯着眼朝她扬了扬下巴,哼道:“刚才你做什么呢?竟然那么晚才来。幸好我知道你那磨蹭的性子,早就有了耐性。就算过了约定的时间,也稍稍多等了会儿。不然换作旁人的话,你岂不是已经来迟了?”
  傅倾饶垂下头,握了握拳,转身就走。可刚走了半步,脚还没落下,段溪桥已经掠至身旁拦在了她的身前。
  他挑起她鬓边散落的发丝,轻轻吹了口气,“没想到你最终还是来了。既然如此,就别想逃脱。”
  傅倾饶讥道:“我本不该信你的。左少卿大人料事如神,又怎会去做那鲁莽的事情?定然是想诓我来这一趟,所以才那么说!”低头望了望自己双手,她自嘲一笑,“大人可是说笑了。我想去哪儿便去哪儿,又何来‘逃’字一说?”
  她侧过身想要绕过他去,段溪桥横起一臂挡在了她的身前,“其实我并没打算食言。只是我现在不太舒服,所以多休息了会儿罢了。”
  傅倾饶只觉得自己白担心了,哪会信他所说?当即伸手拨开他的阻拦,绕过他朝旁边行去。
  可是刚刚绕到他的身后,她突然发觉不对。
  段溪桥在她耳边吹气的时候,那呼吸……分明是滚烫的!
  她忽地转回身来,正看到段溪桥身子摇摇欲坠地晃了晃。忙上前伸臂,恰好接住他。
  “喂,你怎么了?你还好吗?”
  段溪桥轻轻说了句“没事”,傅倾饶伸手去拭他额头温度……
  果然很热!分明是发烧了!
  一想到他今天的所作所为,她就气不打一处来,低声怒道:“前几天才刚刚中了毒,还没有痊愈,大冷天的又跑到树上去吹冷风,真以为自己是铁打的?”
  “中毒?”段溪桥极轻地嗤了声,“又毒不死我。怕它作甚……”声音渐渐弱了下去。又咕哝了一句什么,却已经听不甚清了。
  傅倾饶有心再说说他,后想到他这样做的缘由,再看看他虚弱的模样,那些话到底是说不出口了。
  段溪桥身材高大,傅倾饶只能半扶半抱着带他一步步往前挪。看看眼前要走的漫长的路,傅倾饶有苦说不出。
  两次天黑时在这里遇到他,都是得了这般要照顾他的结果,着实巧合到了让人哭笑不得的地步。
  上次还好些,到了山顶处他才睡着。这次就没辙了,扶着这么个大活人,万一在路上被巡视的守卫发现,少不得又是麻烦一桩。
  得想个法子才行。
  她正边走边琢磨着是在附近找处无人住的屋子暂时避避的好,还是去比较近的乔盈家住一晚的好,眼前忽地闪出一人来,惊了她一跳,下意识地警惕着抬眼去看。
  “是我。”楚云西沉沉地说道。
  在这样的情况下见到他,傅倾饶很是惊喜。她斟酌着,正想着怎么开口让他帮忙更好。肩膀处骤然一松,却是楚云西将段溪桥扶了过去。
  不知为何,看楚云西这样主动,傅倾饶竟是有点心虚。可如今的情形,她顾不得其他,急急道了声“多谢”,又问:“你怎么会在这儿?”
  楚云西觉得她前面那两个字甚是刺耳,有心想说她不必替段溪桥道谢,又想说他怕她出事,一直在她院子旁边守着,方才看她出来后,就也跟来了。
  可千言万语到了唇边,他又尽数咽了回去,只淡淡说了句“走罢”,这便扶着段溪桥,飞身而起。
  回到府里时,曲蒙正像无头苍蝇一般急得乱转。看到傅倾饶,他头一句就是“大人您看到段少爷了吗”。转眼瞧见楚云西身侧的段溪桥,他刚刚松了口气,便发现段溪桥情况不对。
  大致查看了下,曲蒙瞬时变了脸色。
  作者有话要说:为了抱得美人归,段大人把自己搞成这副样子,也是蛮拼的了……
  咳咳,真的有些虐吗?
  其实作者君多么亲妈啊!
  小虐怡情啊有木有!~~~(づ ̄3 ̄)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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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唔,不知道妹纸们有没有看宅斗文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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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98章 慈爱

  楚云西见曲蒙神色不对,便将段溪桥扶回屋子。让段溪桥在床上躺好后,楚云西他正打算唤大夫来为段溪桥诊治,就被一旁的曲蒙制止了。
  “王爷,万万不可。段少爷不能随意用药;不然;怕是会有性命危险。”
  楚云西抿紧了唇不说话;傅倾饶在一旁解释道:“王府里的大夫常年跟随王爷行军打仗,医术十分了得,必然不会用错药。段大人现在烧得厉害;若不及时诊治,恐怕病情会加重。”
  曲蒙欲言又止。
  眼看段溪桥双颊愈发红润;唇色却越来越苍白,他忍不住重重一叹,说道:“并非我不相信那位大人的医术,而是段少爷体质异于常人;若是贸贸然用药,怕是对他性命有碍。”
  他这话说得极重;傅倾饶和楚云西闻言都有些讶异。
  “异于常人?”楚云西沉吟着,“具体要避讳什么?”
  曲蒙想了想,摇头说道:“讲不清楚,也不好明说。”
  傅倾饶看了眼神色痛苦的段溪桥,眉眼微挑,哼道:“你们苗依人就是规矩多。在我们大恒,需要帮助的时候,可不兴这样藏着掖着的!”又拂袖说道:“他寻不到亲人的时候,我们便是他最亲近的人。你若信不过我们,倒不如另寻个更为妥帖的地方安置他。也省得日后他出了状况,我们看在眼中想要出手相助,却又束手束脚、无能为力!”
  “段少爷告诉你了?”听闻她话里话外对段溪桥了解甚深,曲蒙惊讶不已,摇头叹道:“那我去取东西。等下再与你们细说。”
  语毕,便匆匆离去。
  直到他的身影消失不见了,楚云西方才问道:“你怎知他是苗依人?”
  傅倾饶拿着布巾给段溪桥拭去头上的汗珠,轻轻说道:“猜的。”
  说起这个,百般滋味一下子涌上心头。
  其实她能猜到某些事情,和段溪桥的信赖关系很大。
  自打那日她请他帮忙借弩机、答应事成便做他心腹之人后,段溪桥待她当真算得上是坦诚相对。无论事情大小,他都不太避讳,有什么说什么。若非如此,她很难将他与苗依联系到一起,也无法知晓他来大恒京城是为了寻找亲人。
  床上的男子双眼紧闭眉心紧拧,不适地侧了侧身。
  傅倾饶稍稍偏过头,盯着他漂亮的容貌看了片刻,忍不住伸出一指,轻轻拂过他长长的眼睫。
  其实她到现在也还有些搞不懂段溪桥。在她心里,他着实是一个非常矛盾的人。
  一方面十分多疑。旁人口中的一句话,他得在心里想个九曲十八弯。另一方面,他又很是单纯。对着她这么个来历不明的人,他都能掏心掏肺地对她好。
  真要总结的话……只能说,他当真是个怪人。
  她神色柔和神情专注,楚云西默默地别开脸,望向院中红梅。停了半晌,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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