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曾是我唯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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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曾是我唯一- 第53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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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严城担忧地望着他,“沈总,律师团已经做好应战的准备,你别担心。”

    “连默知道就算闹上法庭,他也未必赢得了这场官司,他闹这么大,除了让沈氏内部人心浮动,利于他游说那些大股东们,根本不能奈我何。”沈存希眉目间染着一抹绵长的嘲讽。

    “但是到底多了这么根刺扎在那里,不拔去就会变成后患。”

    “他可以利用这个新闻,我们为何不能利用?”沈存希冷蔑道,连默想凭这个置他于死地,根本是白日做梦。

    “沈总的意思是?”严城诧异地望着他。

    “舆论向来是要靠人引导的,接下来该怎么做,你应该清楚了。”沈存希抬头望着严城,严城与他共事多年,有些事不需要他点透,他就明白。

    “是,我马上去办。”严城激动道,他就知道沈总不会坐以待毙,他果真留有后手。


第311章 还敢躲,想死是不是?

    严城离去后不久,沈存希的手机响起来,他看了一眼来电显示,是贺东辰打来的,他边站起来朝落地窗走去,边接通。“喂?”

    贺东辰的声音从电波那端沉沉传来,“雪生昨晚发了一整晚高烧,你们昨天吵架了?”

    沈存希站在落地窗前。眺望着远处,此时太阳自云层中露出脸来,笼罩在桐城上空的薄雾散去,是个好天气。他心中的阴霾也消散了不少,他道:“是,吵了几句。”

    “难怪,我不知道你们吵了什么,但是雪生的身体很少这么差劲过,这几年就算她心情郁结,也很少折磨自己的身体,你若无法保证让她健健康康的和你在一起,不如趁早放手,免得你们互相折磨。”贺东辰的语气重了些,也是因为他自己心情也不太好,沈存希受了连坐之法罢了。

    沈存希抿了抿唇,心知贺东辰是护妹狂魔,也没有为自己辩解。更何况昨天他说的那些话,确实太混账了一些。

    挂了电话。他翻到宋依诺的电话号码,犹豫再三,还是没有拨过去。他转身,拿起外套与车钥匙出门。亲自去看看她吧,也许正好借此冰释。

    沈存希开车来到贺宅,已经下午三点多了,车子驶进贺宅,他迅速走进别墅,贺家人都不在,云姨接待的他,听说他是来找贺雪生的。她诧异道:“雪生小姐出差了,你不知道吗?”

    沈存希蹙紧眉头,他根本没听依诺说要去出差。他边往门外走,边给她打电话,结果提示关机,他再打,还是关机。

    他心里顿时有了不好的预感,连忙拨通严城的电话,让他查航班,过了几分钟,严城给他回电话,“沈总,沈太下午两点的飞机飞往A市,此刻飞机差不多已经快要降落了。”

    沈存希没想到宋依诺会一声不响的飞去A市。他心中慌乱,拉开车门上车的同时,吩咐严城道:“马上给我订机票,我要飞去A市。”

    严城为难道:“沈总,今天飞往A市的航班只有下午两点这一班,今天恐怕订不了票了。”

    沈存希抿紧薄唇,“那就去申请航线,我今天要飞A市。”

    沈存希有私人飞机,只是一般没有动用,严城没想到他连私人飞机都动用上了,他连忙挂了电话,去申请航线。

    航线一般需要提前申请,严城花了很大的功夫,才获得批准,但是却不能立即起飞,最迟也要明天早上。他打给沈存希汇报时,沈存希直接砸了手机。

    手机砸在挡风玻璃上,整片玻璃如蜘蛛网一般冰裂,手机四分五裂的躺在中控台上,他气喘吁吁地瞪着前方。

    A市,那个地方于他们来说,都是炼狱。宋依诺只带了云嬗一人,居然敢跑去A市,她的胆子也太肥了。

    他坐在驾驶室位上,想起自己昨天尖锐地质问她的话,他终于明白自己做错了什么。依诺的自尊心极强,被他那样羞辱,她根本就接受不了。

    为了向他证明她的记忆是真的,她甚至不惜亲自去重走七年前走过的路。沈存希看着支离破碎的手机,发动车子冲出了贺宅。

    ……

    翌日。

    贺雪生醒来时精神好了许多,许渊带了早餐,是这边的特色早点,有羊肉泡馍,一碗羊肉汤下肚,整个人都暖和了。

    他还带来了御寒的冬衣,是真正的棉大衣。

    云嬗去退了房,然后坐进吉普车里,车子向城外驶去。一路上满眼积雪,路人在积雪中艰难前行。雪天路滑,许渊开车开得不快。

    云嬗坐在副驾驶座上,她的手机响起来,她看了一眼来电显示,没有接,直接关了机。想必现在贺东辰已经知道,她和贺雪生来了A市。

    不用接电话,她都知道他会说什么,除了训斥她,肯定让她马上带贺雪生回去。

    许渊看了她一眼,嘴唇动了动,终究什么也没有问。

    贺雪生今天的精神比昨天好,一路上都没怎么睡,欣赏着雪景。她曾在这里被囚禁了两年,几乎从未见过这么美的雪景,因为她总是被关押在暗无天日的地牢里。

    车子不停往前驶,三个小时后,已经快到边城,这里是两国的边界,守卫森严,许渊的身份特殊,再加上是军牌,一路上并未受到盘问。

    到达洛水镇已经是下午一点。

    这个边远的小镇已经被漫天的大雪覆盖,贺雪生从车里下来,寒风肆虐,无孔不入,她冷得裹紧了大衣。还是许渊想得周到,否则她们带来的羽绒服根本无法抵御这样的严寒。

    贺雪生一边搓着手,一边跺着脚,坐了这么久的车,浑身的血液都不流通了。她朝四周张望,这里的村民都被冻成了高原红,带着陌生与戒备地盯着他们这些外来者。

    云嬗道:“雪生小姐,这里就是洛水镇,你还有记忆吗?”

    贺雪生摇了摇头,完全陌生的地方,她对这些人竟一点记忆都没有,“这里应该有卫生所之类的地方吧?”

    在大都市生活过的人,很难想象边远的小镇会如此贫脊,这里连一个正规的医院都没有,就像是世外之镇一样,贫穷得可怕。

    贺雪生唯一的记忆,就是来自于卫生所,那是她短暂接触过外面的世界的唯一地方,找到卫生所,也许就能找到一些蛛丝蚂迹。

    云嬗看着贺雪生,突然觉得自己应该也疯了,否则为什么会同意她千里迢迢来到这样的地方。她甚至想象得到,等她和贺雪生回到桐城,只怕贺东辰那个疯子又会掐着她的脖子要她死。

    许渊道:“小镇上确实有一家卫生所,不过前两年房子走水,被大火烧了,政府拨款重新修了医院,我带你们过去。”

    说话间,热气在空气中凝结成白雾,这里真是冷得快要冻掉鼻子了。

    三人赶了半天的路,都饥肠辘辘,在这偏远的小镇,也指望不了吃什么好东西,许渊带她们去了他经常去打牙祭的饭馆,填饱了肚子再去医院。

    来到医院外面,贺雪生站在那里,怔怔地盯着白墙红瓦的建筑,记忆里那样的平房已经不见了。她垂在身侧的手紧握成拳,她朝左右张望,她还记得,卫生所对面有一家买肉的屠夫,每天早上都会磨得刀豁豁响,屠夫旁边有家理发店,理发店旁边还有一个买东西的小铺子。

    她一一望过去,所有的东西都与她的记忆对上号,是这里没错,这里就是她曾生产过的卫生所。

    她转过头来,看着里面的三层楼建筑,这里的楼房是这座镇子上最高的,上面的红色十字架刺痛了她的眼睛,她缓缓往里面走。

    某些被压制的记忆如潮水般涌来,画面太多,她却看不清楚,耳边有人在嘶声大喊,她被人放在病床上,病床的轮子磨在地面上哗哗作响,她看到了白色天花板,还有一盏盏刺眼的日光灯从眼前迅速滑过。

    云嬗与许渊见贺雪生失魂落魄地往里面走,两人面面相觑,连忙跟上进去。

    贺雪生跌跌撞撞走进医院大厅,撞了人也不知晓,整个人都浑浑噩噩的,她凭着感觉往急救室跑去,可是跑到尽头,那里不是急救室,那里是改建后的太平间。

    寒气从四面八方涌来,她气喘吁吁的停在太平间外面,空气中升起白雾,她惊慌失措的到处找,不见了,都不见了。

    许渊与云嬗寸步不离地跟着她,见她在找什么,云嬗连忙问道:“雪生小姐,你在找什么?”

    “这里原先是急救室,急救室呢,怎么不见了?”贺雪生慌张的问道。

    许渊道:“改建后,这里就变成了太平间,你找急救室做什么?”

    贺雪生站在那里,找不到急救室,她的记忆就断了,后面的都想不起来了,可是她直觉,在急救室里发生了什么大事,可是她想不起来了。

    她抬起步伐,往太平间里走去。

    云嬗见状,连忙拦住她的去路,“雪生小姐,这里是太平间,不要进去。”

    贺雪生看着她,可那目光似乎穿透她落在某一个遥远的点上,她听到了婴儿的啼哭声,听见护士欢天喜地的说是个女儿。

    她闭上眼睛,一些模糊的画面在脑海里走马观灯似的播放着,可是太快了,她抓不住,她睁开眼睛,转身往外走去。

    云嬗与许渊相识一眼,跟着她走出医院,然后向右边的小路走去。十几分钟后,他们走出洛水镇,这里满眼疮痍,算起来洛水镇还是比较繁华的地方。

    “雪生小姐……”云嬗不安地看着在前面走的贺雪生,似乎从医院里出来,她就没了灵魂,这个样子的她,教她害怕。

    许渊拉了拉她,示意她别多问,“跟着她走,别去打扰她,她应该是在回忆什么。”

    满山遍野厚厚的积雪,贺雪生完全是凭着一股牵引力在往前走,走了快一个多小时,她终于停下来,云嬗站在她身后,顺着她的视线望过去,那里多了一个小坟包,坟包前面的木头墓碑歪歪倒倒在雪地上,依稀可辩认出,那上面写着沈忆之墓。

    云嬗终于明白她在找什么了,她在找那孩子的墓地。她心里震动不已,看向她的目光多了一抹不忍。

    孩子的坟墓在这里,那么她曾经确实被囚禁在这里了。

    贺雪生在坟墓前蹲下去,她摘了手套,扶起倒在雪地里的墓碑,她手指冻得通红,轻轻抚开上面的污渍,像抱着宝贝一样抱着那块墓碑。寒风吹动她长发,风声呜咽着,有着说不出来的悲伤。

    云嬗撇过头去,眼底染满了泪,她千里迢迢来这里,就是为了来见她的。

    贺雪生心痛如绞,手指轻颤着抚摸着墓碑,像是抚摸着孩子柔嫩的小脸,她低声轻喃,呼出白雾,“小忆,对不起,直到今天,妈妈才来看你,你在这里很孤单吧。”

    风声呼呼大作,没有人回答她。

    饶是许渊这样铁骨铮铮的汉子,也不忍看见这一幕,千里奔波,她是来祭奠她的孩子的。

    “是妈妈不好,妈妈没有保护好你,对不起,让你孤伶伶地躺在这里,妈妈带你回家,好不好?”豆大的眼泪滚落下来,一经寒风吹过,就在脸上冻出两条泪痕。

    贺雪生疼得撕心裂肺,她的记忆不是假的,她生过一个女儿,一个乖巧的女儿,她那么听话,生下来就不哭不闹,医生说,她是她见过最乖的孩子。

    云嬗见她跪在雪地里一动不动,她身体刚好,怕她在雪地里跪久了伤身,她上前一步,哑着嗓子劝道:“雪生小姐,外面太冷了,我们回去吧,如果小忆在天上看着,知道你来看过她,她会很开心的。”

    贺雪生没有动,她依然跪在那里,抱着那块墓碑,和她说着话,翻来覆去的都是道歉。

    云嬗听着格外揪心,天下的母亲都是这样,“雪生小姐,听话,否则小忆会不高兴。”

    贺雪生的眼珠子动了动,仿佛是真的怕小忆不高兴,她道:“小忆,妈妈带你回家,妈妈这就带你回家。”

    说着,她把墓碑放在地上,然后徒手去刨坟包。云嬗大惊,她连忙拦住她,急道:“雪生小姐,你在干什么,快起来。”

    “我要带小忆回家,她在这里太孤单了,我要带她回桐城去。”贺雪生绕过云嬗,又去刨坟包。

    云嬗抓住她的手,“小忆已经入土为安了,雪生小姐,我知道你心痛,知道你无助,但是拜托你理智些,不要这样。”

    贺雪生挣不开云嬗的手,她突然放声大哭起来,“我每天都会梦到她,她在梦里问我,妈妈,你怎么还不带我回家,云嬗,你不要拦我,我要带她回家。”

    云嬗抱住她,“雪生小姐,就算你刨开了坟墓,你带回去的也是一堆枯骨,不要让小忆走得不安心,你若刨了坟,她就是孤魂野鬼,再也不能转世为人了。”

    贺雪生趴在她肩头嚎啕大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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