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国色医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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国色医妃- 第1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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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玉倾阑从夜色中缓缓行来,伸手拂落她发间花瓣,轻笑道:“茶艺有所进益。”
      “凡事亲力亲为,不长进也说不过去。”谢桥见他喝浅抿一口,眉眼舒展开来,不禁嘴角微微上扬:“只是还不及你一半。”
      玉倾阑微微撑着头,目光落在她雪白的面庞上,唇边的笑容一收,温和的目光缓缓沉敛:“这一年,可安好?”
      谢桥握着茶杯的手一紧,抬头笑道:“过得去。”
      “我走后给你留一笔银子,足够你一两年衣食无忧。可你不过几月便过得捉襟见肘,能好到哪里去?”玉倾阑见她诚实,面色稍霁。
      谢桥尴尬的咳一声:“去年秋清河村遭遇水灾,朝廷拨下去的银子到村民手里没有多少。我见那边土地适宜种药材,把那笔银子投进去让他们种药材。我进京的时候,药田里的药苗长得很好。”
      玉倾阑盯着茶水里飘荡的一瓣梨花出神。
      谢桥又道:“此事我给你写信说过。”
      玉倾阑颔首:“你此番进京莽撞了。”
      他知晓她有心事,一直在为进京做准备。虽知京城险恶,他却是不能够阻止。
      每个人身上藏有秘密,背负着重任。
      不是谁都能妄加干预。
      谢桥避开他的视线,缄默不语。
      玉倾阑眼睫低垂,看不清他眼睛里的神色。谢桥张了张嘴,只听他似叹息一声,语气温软的说道:“小桥,无论你要做什么,重要的是先保护好自己。”

      第二十一章 人艰不拆

      谢桥点了安眠香,春雨、春竹并不知昨夜有不速之客造访。
      春雨做完自己手头事,拿着针线做荷包。
      春竹虽没有昨日那么殷勤,对谢桥也算尽心。并不像春雨一般做个闲人,成日里没个好脸色。
      谢桥也并不指望她们能做什么,本就是卫氏派来的眼线,只要本份她倒可以睁一只眼闭一只眼。配好药,到了午时。收拾好药箱,谢桥带着明秀出府。
      蓝星早已在府外等候。
      容嫣端庄矜贵的站在一旁,含笑的看着姚黄与蓝星攀谈。见到谢桥出来,亲热的挽着她的手臂道:“谢姐姐,你总算来了。”笑意盈盈的眸子深处闪过一丝冷光,她就知晓谢桥昨日敷衍她。若不是她让人盯着府外与重华楼,只怕谢桥并不愿意带她去郡王府罢!
      谢桥看了她一眼,视线再度落在她头上戴着的金步摇。
      容嫣拔下金步摇,笑道:“这金步摇原有一对,现在只有这一支。谢姐姐若喜欢,便送给你。”
      谢桥眸光微闪,没有推拒,顾自上马车。
      容嫣提着裙摆跟着上去,却被蓝星面目表情的拦下。
      “谢姐姐……”容嫣委屈的看向谢桥。
      谢桥皱眉道:“她在与你主子议亲。”
      蓝星道:“并未听主子提及。”看着容嫣眼底氤氲着水汽,又道:“和主子议亲的人太多。”
      所以,没有得到秦蓦的认可,容嫣算不得什么。
      谢桥惊诧的看向蓝星,好小子,埋汰人有两把刷子!
      容嫣面色青白交错,尖利的指甲深深的掐进掌心。目光阴沉的看着马车驶离,不甘心的吩咐姚黄去备马车,追着谢桥去郡王府。
      谢桥下马车见到容嫣匆匆扶着姚黄的手走过来,挑高眉梢,看一眼面色紧绷的蓝星,就知她进去的几率渺茫。可她昨日的确应允容嫣,况且她从辅国公府追到这里来。从怀中掏出蓝星给的玉牌:“进去罢。”
      蓝星冷眼看着容嫣手里的玉牌,终是没有说话,跨步进府。
      容嫣握着微凉的玉牌,眼底闪过嫉恨。
      她竟有郡王府出入的玉牌!
      容嫣并没有跟着谢桥去玲珑阁,看着熟悉即陌生的府邸,心里一阵激荡。
      她……又回来了。
      前一世,她被富贵迷眼,又听得坊间对他的传闻,拒绝祖母给她订下与燮郡王的亲事,毅然嫁给太子。
      成为太子妃,并非如她所想那般身份高贵、顺遂如意。她真正见到他的时候,他眉眼温柔地背着扭伤脚的秦玉,耐心听着她喋喋不休的说着与贵女之间的趣事,并非像谣传的那么冷血无情。
      往后不经意间,见到他不为人知的一面,她渐渐倾心……可她已经成为太子妃。
      后来……后来虽是错认救了她,可到底叫她彻底的沦陷。
      只可惜,他并没有落得好的下场。
      所以,她死后重来,是不是上天安排好的,让她来改变他的命运?
      手指紧紧的握住掌心玉牌,目光越发坚定,按照记忆里的路线去往秦蓦的无字楼。
      ……
      谢桥直接去往玲珑阁,并没有在意容嫣。秦蓦这么变态的人,府中定是严守防备,并非她能够胡作非为。
      秦玉不能承受药浴,谢桥只好针灸替她顺通筋脉,再将毒素引至一处。
      做完这一切,已经日落西山。
      谢桥抹掉额头的汗水,拿出药瓶递给蓝月:“郡主泡澡的时候,将药粉化在水中,泡一刻钟。”
      蓝月看着昏死过去的秦玉,点了点头。
      明秀背着药箱,不安的问道:“小姐,这法子有用吗?”
      “明日才知晓。”谢桥揉了揉泛酸的手腕,臂膀一痛,被人大力拽着朝前拖去。
      谢桥一个踉跄,撞在秦蓦的后背上。他背部的肌肉,硬如铁石。
      “唔——”
      谢桥捂着仿佛被撞断一般的鼻子,跟着他的步伐,瓮声瓮气的喊道:“你又发什么疯?”
      秦蓦脸色阴沉,将她朝前一甩。
      谢桥险些栽倒在地,看着面色苍白如纸,狼狈的跪坐在地上的容嫣。眉头一皱,疑惑的看向冷若寒霜的秦蓦:“她怎么了?”
      秦蓦一双利刃般的双目盯着她:“你带进来的人?”
      谢桥吞咽一口唾沫,能让他如此动怒,看来容嫣的确是做了触及他底线的事。灵机一动,赶忙说道:“她……她是我带进来,要拜访郡主。”
      秦蓦脸色紧绷,面庞的线条冷硬。看着容嫣的眼神布满嘲讽,甩袖冷笑道:“剁了她的手!”
      容嫣大惊失色,慌忙解释道:“郡王,我不是故意动你的东西。只是看见图纸上面有几个错处,这才改动一下。”生怕秦蓦不信,容嫣不顾脏污,用手指在泥地上将东宫与金銮殿的地图画出来,指出隐秘的机关和暗道:“你的图纸上原是机关的地方,标注成暗道,若是触动插翅也难飞。”
      秦蓦看着容嫣画出的地图,目光诡谲。
      谢桥惊讶的看向容嫣,她一个深闺小姐,极少进宫的人,怎么会知道皇宫里的机密?
      容嫣顾不了那么多,若是不说出来,她恐怕难以脱身。只能剑走偏锋,赌一赌!
      嗖——
      蓝星腰间的软剑弹开,直指容嫣的双手。
      谢桥情急拽着秦蓦的手臂:“她也是为你好,不至于剁手。”
      秦蓦视线落在他臂膀上的手,眼底闪过一抹异光。
      容嫣忙不迭的点头:“今日之事烂在我的肚子里,定不会宣扬出去。我……我还知道太后寿辰,有人利用郡主设计你……”
      ……
      马车里,容嫣整个人瘫软在靠枕上,手控制不住的颤抖。白皙的手背上,一条血痕触目惊心。
      从生死线上爬回来,仍旧心有余悸。
      心里止不住的懊悔,她没有沉住气。
      闭了闭眼,深深呼吸,平复心头遗留的恐惧:“谢姐姐,拖累你了。”
      谢桥伸出手:“玉牌。”
      容嫣一怔,从袖口摸了摸,脸色不禁大变:“玉……玉牌不见了。”眼底布满焦急之色,说话的声音里带着哭腔:“谢姐姐,对不起,许是之前遗落在郡王府。我……我让姚黄去找……”
      谢桥扫了她一眼,勾唇道:“算了。”反正给秦玉治病期间,蓝星会来接她。寻常无事,她也不会往那煞星跟前凑。玉牌有没有都无所谓。
      回到府中,两人分道扬镳。
      容嫣望着谢桥的背影,指尖拂过袖口里的玉牌,嘴角微微上扬。虽然今日出师不利,可到底是安然无恙。
      她今日的表现,恐怕让他记住她了罢?
      而另一边,明秀回头看着站在那儿目送她们的容嫣,不屑的说道:“小姐,您明明知晓她没有弄丢玉牌,为何不拆穿她?”
      谢桥意味深长的说道:“人艰不拆啊!”
      心里却在想容嫣在郡王府的表现,只觉得她有古怪,仿佛知道许多旁人不知道的事?
      等在院子门口的春竹,见到谢桥,通传道:“国公爷在书房等您。”

      第二十二章 布局

      谢桥梳洗一番去见辅国公。
      辅国公写好奏折,朝一旁坐着的谢桥望去,只见她神情怡然,并没有因忽略她而生出不耐。
      见她如此从容,紧皱的眉头舒展。想起容嫣与她婢女的谈话,沉声道:“你近两日去郡王府,是为郡主治病?”
      “是。”谢桥坦然回答。
      辅国公神色沉稳,微微一笑道:“郡主的病你能治,你祖母的病为何治不得?”
      “有非要治她的理由?”谢桥反问。
      辅国公一噎。
      “你接我回府是不放过任何一个能让辅国公府重回朝堂的希望,而我随你回府,只是寻求一个庇护。”
      各取所需!
      辅国公眉心一跳:“你不怕我舍弃你?”
      谢桥平静的说道:“当年舍弃我都能长大,如今过了最容易被害的年纪,又有何惧之?”顿了顿,清冷的眸子里溢满笑意:“而你不能这么做!”
      不是不会,而是不能!
      谢桥此话一出,本就安静的书房骤然一片死寂,只余两人的呼吸声。
      辅国公听她如此狂妄,嘴角浮现一抹冷笑,却是丝毫不以为然。
      谢桥含笑道:“辅国公府日渐衰败,早见端倪。当初镇国公府满门被斩,却并没有牵涉九族。与镇国公府来往密切的林尚书同样满门被斩。难道您没有细细深究,镇国公府与兵部尚书有何区别?”
      区别?
      辅国公陷入沉思,倏然抬头看向谢桥。
      皇上对李氏格外宽容,罪不及出嫁女。而林尚书的姻亲全都受牵连!
      想到此,辅国公隐隐恍然,脸色却更加难看。
      当年他与镇国公、先帝关系形同亲兄弟,来往都极为密切。当今皇上拜镇国公为师习武,常常出入镇国公府。
      那时尚未立太子,先帝身体日益不行。镇国公忠于先帝,未免被议论成当今皇上一派,在他提亲时便将独女嫁给容阙。
      而他为辅国公府谋前程,暗中支持皇上。是以皇上登基之时,辅国公府如日中天。
      是什么时候,渐渐淡出朝堂,权势被分化?
      李氏暴毙——
      谢桥看着面容沉郁的辅国公,意味深长的说道:“您是个明白人。”
      她之所以与辅国公坦白,那是因为燮郡王只能做为她入府的机缘,并不能令她今后在府中站稳脚跟。放眼这辅国公府,并没有合适的同盟者。而充满野心的辅国公他不拘泥后宅,一心想要振兴辅国公府,便是最好的同盟者。
      而她想要让他另眼相待,必须得让他看到她自身的价值!
      谢桥离开后,辅国公久久没有离开书房。
      ……
      谢桥回院子的路上,被刘嬷嬷给请去牡丹院。
      容阙与大夫人坐在桌前打算用膳,见到谢桥过来,大夫人指着对面的空位道:“来的赶巧,快坐。”
      容阙眼都不抬一下。
      大夫人暗中推他一下,笑容满面的说道:“人来了,快吃吧,菜凉了不好。”
      容阙搁下筷子:“嫣儿呢?”
      大夫人看向刘嬷嬷,刘嬷嬷看了一眼谢桥,斟酌道:“大小姐与谢姑娘从外回府,病倒在床上。请府医瞧了,说是受了惊吓。”
      大夫人脸色骤变,担忧的说道:“可严重?”
      容阙握着大夫人的手安抚道:“若不放心,递牌子进宫请太医。”目光冷淡的看向谢桥,本就对她不喜,又听容嫣是因为她而病倒,心下更是厌恶:“嫣儿是你带出去,好端端的怎么受惊吓?”
      “她惹怒燮郡王。”谢桥心中冷笑,算是明白为何大夫人唤她来用膳。
      原来是鸿门宴!
      容阙质问道:“嫣儿还小,你不知提点她?”
      谢桥缄默不语,眼底透着浓浓的嘲讽。
      大夫人见容阙动怒,当即按了按湿润的眼角,替谢桥说话道:“老爷,这不怪谢……容华,只怨嫣儿不懂事。”
      大夫人越宽容大度,容阙便更不待见谢桥。自从她回府起,府中便不见安宁。挂念容嫣的病情,对她愈发没有好脸色:“既然想做辅国公府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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