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国色医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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国色医妃- 第1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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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夫人越宽容大度,容阙便更不待见谢桥。自从她回府起,府中便不见安宁。挂念容嫣的病情,对她愈发没有好脸色:“既然想做辅国公府的大小姐,就要担起责任。行了,你回去!”
      大夫人听了容阙的话,脸上有些讪讪,忙说道:“容华还未用膳,嫣儿瞧了大夫,一顿饭的时辰也耽误不了。”说罢,拉着谢桥的手,让她坐下。
      容阙看着谢桥那张脸就觉得恶心,哪里吃得下?当即起身打算离开,就见桂枝急匆匆的跑进来,跪在地上说道:“夫人,奴婢找到大小姐遗失的玉簪,还有一支金步摇。”
      刘嬷嬷将玉簪和金步摇递给大夫人,大夫人瞧了瞧,脸陡然沉下来:“在哪里找到的?”
      桂枝抬起头来,见到谢桥张了张嘴,欲言又止。
      “夫人问你话,还不快说!”刘嬷嬷呵斥道。
      桂枝浑身一颤,吱吱唔唔的说道:“在……在谢姑娘屋里……”
      大夫人目光凌厉的看向谢桥。
      谢桥面色如常,不疾不徐的说道:“这支玉簪是我捡的,并不知是谁遗落。上面刻着的生辰八字也不是嫣儿妹妹的,我也不好大张旗鼓的寻找失主,未免泄露姑娘家的生辰八字。”
      大夫人手指紧紧的捏着玉簪,眼底闪过阴霾。她只是听人来报谢桥偷了容嫣的金步摇,并不知玉簪竟也在她手里。
      容阙霍然看向谢桥,又看着大夫人手里的玉簪,面色变了几变。
      “金步摇是嫣儿妹妹的吗?为何我看着与我娘生前戴的金步摇相同?”谢桥一双眸子平静的望向大夫人,疑惑不解的问道。
      大夫人心头一颤,咬紧牙关道:“怎么可能是你娘的?你那时还小……”
      谢桥打断她的话道:“我也怕误会,所以让明秀去请老夫人让她鉴别一下。毕竟这金步摇是我娘的嫁妆,旁人会错认了,老夫人定然不会。”
      大夫人抿紧嘴,一脸冰冷之色。正要开口将谢桥堵回去,便瞧见曹嬷嬷扶着朱氏匆匆而来。

      第二十三章 回礼

      朱氏来的急,微喘着粗气。一双凌厉近乎刻薄的双眼看向谢桥:“你又作什么幺蛾子?”
      大夫人缓过神来,抢先一步说道:“母亲,不是什么大事。嫣儿她的首饰遗落,容华给捡到。这其中多有误会,怕是让她受了委屈,这才惊动您,让您来做主。”晦涩的目光淡淡扫过谢桥一眼,暗含着警告:“容华,是母亲误会你了。你祖母年纪大,身体又不好。我给你赔礼道歉,此事就此作罢!”
      谢桥的目光一直盯着大夫人的手,来回的在腿上搓动,显示她内心极其不安。
      “您既然这么说,我这做晚辈的也便不能不依不饶。”
      大夫人紧绷的神经一松,便听谢桥继续说道:“还请您将我生母的金步摇给我,此事便作罢。”
      “金步摇?”朱氏看向大夫人。
      大夫人因着心里头紧张,额头渗出细密的冷汗。
      “那是我送给兰儿的金步摇,的确是李氏当年的嫁妆。”容阙适时替大夫人解围,不悦的对谢桥道:“即知是你长辈,何必咄咄逼人?”
      谢桥嗤笑一声:“您与大夫人当真是伉俪情深,我娘还活着的时候,便拿着我娘的嫁妆哄外室开心,在外头孩子都生下来。我娘对您一片真心,还不知给您拿了多少嫁妆贴补我这继母呢!”
      大夫人与容阙被当众揭了面皮,极为难堪。
      大夫人虽然如愿以偿的嫁进辅国公府,可当年的事,到底是她的污点。
      容阙恼羞成怒,眼底寒意凛然:“兰儿是我认定的妻子,若不是你娘她便是我的原配!而你是我这辈子的污点,若不是你娘下贱勾引,哪里会有你这孽障?至于这些嫁妆,她哭求着让我收下,就算全给兰儿又哪里轮得到你来置喙?”
      大夫人听到容阙最后一句话,暗道:糟糕!
      朱氏冷冷瞥她一眼:“你当真拿李氏的嫁妆贴补卫氏?”
      卫氏苦不堪言,她哪里有拿李氏的嫁妆?只不过几件首饰罢了,忙说道:“老夫人……”话未说完,便被容阙打断:“她既已嫁给我,我还没有资格处理她的嫁妆?”
      容阙是骑虎难下,只得认下。
      朱氏笑的有些诡异,卫氏看着朱氏的笑,心里如同被针扎刺,坐立不安。容阙已经把话说死,她解释恐怕也无人相信。
      看在朱氏眼中却是成了心虚,莫怪当年清点嫁妆时,少了几张单子,原来都被卫氏哄骗去!
      而眼下容阙将李氏嫁妆当作自己的私产,那么理所当然,朱氏压下的念头不禁又冒出头来。
      容嫣选择芙蓉居,究竟是有心还是无意?
      朱氏隐忍下满腔的怒火,看向谢桥目光微微闪烁,计上心来:“你这么说,我管着李氏的嫁妆倒也不合适。当年也是无奈这才接管,好等你几个子女长大嫁娶拿出来。眼下李氏所出的嫡女回来,这嫁妆也只好物归原主。”转而对谢桥说道:“你娘的嫁妆单子,我让人抄录一份给你拿着。你初入府邸,掌管这偌大的嫁妆恐怕不妥,便将嫁妆锁在福寿堂库房,钥匙由你自个儿保管!”
      谢桥心中冷笑一声,朱氏恐怕被容阙的话触怒,又气卫氏对她欺瞒。心里只怕怀疑卫氏这些年在她面前阳奉阴违,全然不在意嫁妆,背地里却唆使着容阙。
      话头既然已经挑明,朱氏也不愿做那被算计的人。所以将嫁妆给她,让她成为众之矢的。
      虽然明面上是给她了,给嫁妆只要一日在福寿堂,便一日被朱氏把控!
      只是让她成为挡箭牌罢了!
      谢桥抬起头来,惊诧的看向朱氏,仿佛不相信嫁妆当真给了她一般:“全凭老夫人做主!”
      朱氏见她这模样,眼底闪过轻蔑之色。捧着一杯热茶,浅抿一口:“嫁妆如今都存放在芙蓉居,卫氏你如今是她的继母,嫁妆由你清点好搬进福寿堂。”顿了顿,目光锐利的看向卫氏,冷声道:“少一星半点,唯你是问!”
      大夫人当听见嫁妆在芙蓉居时,犹如雷劈,浑身僵硬。
      心中恍然,为何容嫣舍弃重华楼,搬去芙蓉居。
      可眼下——
      大夫人一脸菜色的看向盈盈含笑的谢桥,心一沉,她上当了!
      谢桥至始至终知晓她不会善罢甘休,所以,特地将把柄送上来让她拿捏!是了!谢桥明明知晓春雨、春竹是她的人,捡到容嫣的金步摇又何必声张出来?让人捏着把柄作筏子?
      若她是个蠢笨之人,还说得过去,可她偏偏不是个蠢的,还颇有些手段!
      只怕她闹这一出,目地便是在嫁妆?
      想到这里,大夫人狠狠瞪谢桥一眼,凶狠的目光仿佛要将她给吃了。却又不得不忍下哽在嗓子眼里的这口恶气:“是。”
      “有劳了。”谢桥行了一礼,看着大夫人如吞了苍蝇般,心情顿时愉悦。
      她的目地是在嫁妆,可最主要的便是离间卫氏与朱氏之间的关系。她们若生间隙,对她今后才更有利。
      朱氏吩咐卫氏随她去拿嫁妆单子,走到门口对面色铁青的容阙道:“你一个男人该志在朝堂,而非内宅后院!”
      “儿子知晓。”容阙目送朱氏离开,满面皆是阴沉厉色:“你回来究竟要做什么?”
      明明一个死了的人!
      谢桥惊讶的看向容阙,讥诮的笑道:“我是辅国公府的嫡长女,不回来,那该去哪里?”
      容阙一噎,怒道:“你若再敢作妖,我定不饶你!”说罢,甩袖离开。
      谢桥脸上的笑容敛去,满若寒霜。
      你这是怕了?
      走出牡丹院,明秀疑惑的问道:“小姐,您为何不拆穿容嫣的身份?”
      谢桥道:“你以为老夫人不知?这府邸里的主子不知?”只是都没有挑破罢了!
      而一旦被撕裂一道开口,那么这一切总会暴露出来。
      “事情全由我们做了,累不累啊?”谢桥意味深长的说道,她可不愿被人当枪使。
      明秀似懂非懂。
      谢桥望着芙蓉居的方向,轻声说道:“今夜让哑姑来见我。”
      她是李氏唯一留在辅国公府的人,若非她又聋又哑,恐怕也随着李氏的其他陪嫁一同被远远打发了。
      也正因为有哑姑在,她才能猜出容嫣住进芙蓉居的目地!
      算计她?
      那就也尝一尝被人算计的滋味吧!
      ……
      “啪——”
      容嫣双目猩红,挥手打落多宝阁上的一对粉彩花瓶,手指紧紧的扣住桌边,手背上青筋爆鼓,似在极力的克制体内翻涌的怒火!
      眼睁睁的看着即将唾手可得的嫁妆,被她母亲指使着人,一抬一抬的抬去福寿堂,恨不得将谢桥生吞活剥。
      “蠢妇!”容嫣尤不解气,将桌子掀倒在地。
      原以为她母亲是个聪明的,却没有想到轻易掉进谢桥的圈套里!
      姚黄、魏紫从未见过如此怒不可遏的容嫣,吓得大气不敢出。
      “替我更衣!”容嫣面容狰狞,眼底闪过阴戾之色。
      谢桥——
      这个贱人!不但使她偷梁换柱换取嫁妆的算盘落空,还离间她们与老夫人的关系。
      她不能坐以待毙!

      第二十四章 请罪

      福寿堂
      朱氏坐在铺着大红底绣五蝠捧云团花褥的炕上,腰间塞着大红色冰裂纹锦锻大迎枕。曹嬷嬷在一旁伺候她服用浆果,红藻、红叶各跪一旁给她捶腿。
      曹嬷嬷眼见朱氏气消,惴惴不安道:“嫁妆都已经搬进库房,单子也抄录一份和钥匙一同给重华楼送过去了。”
      “嗯。”朱氏心下松一口气,这嫁妆还是放在自个眼皮子底下才安心。
      如今,谢桥回府。几房打这嫁妆的主意,只怕对她愈发的尽心。
      “老夫人,这都快亥时,大小姐还在外头跪着呢。”曹嬷嬷给朱氏拭去唇角的果渍,捧着茶水伺候朱氏漱口:“听说大小姐从燮郡王府回来,受惊吓病倒。还没有好生休养,出了这等事,怕您误会着急赶来认罪……”意识到屋子里气氛渐冷,曹嬷嬷住了嘴。
      “你对她的事倒门儿清。”朱氏冷眼看向曹嬷嬷,眼底有着探究。
      曹嬷嬷扑通一声跪在地上:“老奴糊涂,老奴逾越了!老夫人向来心疼大小姐,这才注意大小姐的动向……”
      朱氏冷声道:“你莫老糊涂得忘了自个主子是谁就成。”
      曹嬷嬷心中凛然,朱氏这番敲打,再不敢替容嫣说话。
      朱氏洗漱后,穿着寝衣盘腿坐在床榻上,这才让人唤容嫣进来。
      容嫣跪得膝盖发软,痛得站不直,脸上苍白毫无血色。一进内室,跪在朱氏的脚下,泪水潸然而下:“祖母,嫣儿替母亲来给您赔罪。母亲她嘴拙,不善言谈。那支金步摇母亲也不知是大娘的嫁妆,只是瞧着好看随口提一嘴想要一支类似的金步摇。哪知父亲得知,将大娘的金步摇拿去送母亲。我见着做工精细,问母亲要了来。今日去燮郡王府恰好戴着,嫣儿见谢姐姐喜爱随手送给她。若知是大娘的嫁妆,哪里会轻易戴出来送人?”
      “母亲并不知我赠给谢姐姐,听下人嚼舌根,以为是谢姐姐偷拿我的物件。”容嫣说到这里,泣不成声,一脸悔恨的说道:“只是……只是没成想谢姐姐认出那是大娘的嫁妆。她当年走失,还那样小,根本还没有到知事的年纪……”
      容嫣这番话,明里暗里指谢桥身后有人,推动这一切。她此番回府,定有不可告人的秘密。
      朱氏心中一动,陷入沉思。
      容嫣觑朱氏一眼,又道:“母亲不是不讲道理之人,谢姐姐把话说清楚便成,何必闹到您的跟前来?您自小疼爱嫣儿,大娘的嫁妆哪能少了我?我又何必费心思打嫁妆的主意,令您寒心?若早知大娘的嫁妆在芙蓉居,嫣儿万万不会搬进去,生出今日这等误会。”
      朱氏不是蠢笨之人,听出容嫣的弦外之音,她的意思是谢桥在挑拨离间。
      到底是打从心眼里的偏宠长大的孩子,经她这一说,朱氏轻叹一声:“你能这么想,也不妄我疼爱你一番。天色晚了,你身子骨弱,快回去歇下。”
      容嫣乖顺的颔首,她知晓不能急功近利,得慢慢来。至于谢桥,容嫣嘴角露出一抹诡异的笑。
      看着容嫣离开的身影,朱氏呐呐道:“当真是我误会了?”
      曹嬷嬷不敢接话,扶着朱氏躺下。
      朱氏也没想要人回应,虽有些释疑。可谢桥种下的那根刺,到底扎进她心里。
      ……
      重华楼
      春雨、春竹都歇下了,明秀在她们屋子里点了安眠香,过了大约两刻钟,哑姑从后门进来。
      谢桥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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