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种田之流放边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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种田之流放边塞- 第23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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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姜玉姝被众人簇拥,目不斜视,轻快迈下台阶。
  如今,衙门上下、图宁各镇各村的主要情况,她都了解,逐渐掌控全局,诸如闻希、李启恭之流,或被铲除,或被开除,其余胥吏即使有贪婪懒惰心思,也不敢流露分毫,个个老实本分,生怕遭知县惩治。
  虽说一上任便算是县太爷,但事实上,苦心经营至今,她才真正成为了人人敬畏的县太爷。
  须臾,官吏互相告别,各自吃晚饭。
  姜玉姝站在凉亭外,环顾四周,纳闷问:“弘轩呢?他不是说,要待在亭子里等我吗?”
  护卫是知情的,邹贵小声告知:“他跟着二爷,去别院了。”
  “什么?”
  “为什么去别院——”她扼腕叹气,“去多久了?”
  邹贵想了想,“出发大概两刻钟了。”
  “他们回别院做什么?”
  “小的不知道,二爷没交代。”说话间,邹贵呈上两封信,“夫人,姜老大人来信了。”
  “哦?”姜玉姝接过父亲的信,见一封是写给自己,另一封是给丈夫,她很不放心,吩咐道:“备车,我得去别院看看。”
  “是!”
  她慢慢走向角门,等马车期间拆信,一目十行,阅毕沉默,神色凝重。
  亲信见她眉头紧皱,关切问:“夫人,姜老大人还好?”
  姜玉姝回神,笑了笑,“他去年冬天病了一场,幸而今年年初痊愈了。”
  “真是可喜可贺!”
  “另外,他说,我弟弟明诚,正在来探望我的路上。”
  亲信护卫一听,交口称赞:“哎呀,难得,难得!”
  “天南地北,千里迢迢,难为姜公子了。”
  “亲姐弟,手足情深,路再远也得来探望啊。”
  手足情深?姜玉姝暗自叹息,内心五味杂陈,不知该作何感想,收好信,垂首说:“估计下月中旬到,好几年没见面了,我……咳,怪想他的。”
  “恭喜夫人,很快就可以跟弟弟团聚了!”
  恭喜?姜玉姝再度暗中叹息,心想:如果同住都城,父母生病、弟弟成亲、侄女出生等等,我没有理由不回娘家。幸亏离得远,否则,实际根本没有任何血缘关系,加上考虑薄命的姜姑娘,叫我如何面对所谓的娘家人?
  沉思片刻,马车备好了。
  “夫人?”
  “来了。”姜玉姝定定神,登上马车,一刻不停地赶到别院,下车径直走里走。
  “他们人呢?”
  先赶到的小厮慌忙带路,抬手一指偏厅,小心翼翼告知:“那儿。”
  话音刚落,虚掩的门内忽然响起嚎啕大哭声!
  听嗓音,明显属于郭弘轩。
  几人面面相觑,姜玉姝登时担心,“怎、怎么回事啊?唉。你们别跟着,我先去探一探。”
  “是。”
  天呐,打成什么样了?姜玉姝被小叔子的痛哭声吓得提心吊胆,脚下生风,疾步靠近,一边推门,一边劝说:
  “弘磊!有话好好说,先别动——咦?”
  作者有话要说:  气温陡降,9度了,手指冻僵,打字越来越不灵活了(╥╯^╰╥)


第263章 兄嫂难为
  偏厅内, 盛怒的兄长拎着马鞭追赶, 弟弟挨了几鞭, 抱头躲避,嚎啕假哭,试图令兄长心软。
  “哥, 别打了!”
  “我知错, 我知道错了,你消消气, 先别打。”
  郭弘磊怒喝:“站住!”
  “你听我解释, 不要打——唉哟!”郭弘轩左闪右避, 绕着几副桌椅仓惶奔跑。他不停认错,先是下意识双手抱头,旋即笃定兄长不会攻击自己的头部等致命部位,迅速改为护着背部。
  郭弘磊怒不可遏,恨铁不成钢, 狠狠心,鞭子灵活挥动, 准确抽打胞弟背部, 失望质问:“色迷心窍,你简直色迷心窍!为了一个风尘女子, 忤逆母亲、错过考期、耽误前程,至今仍执迷不悟,你到底是怎么想的?”
  “暴雨阻路,天意嘛, 错过就错过了,又不是没有下回。再说,即使去考了,多半也考不上,早就告诉你们了,我压根不是读书的料。”郭弘轩恳切说:“哥,你要怪就怪我,千万别为难素素,她是无辜的,而且,已经怀了我的骨肉。”
  刹那间,郭弘磊怒火中烧,脸色铁青,“你是我弟弟,我必须管你,她算郭家的什么人?我即使闲得发慌,也不会花精力为难她!”语毕,他鞭子一甩。
  在父亲安排下,郭弘轩幼时学过几套拳脚,流放期间也曾练过一阵子武,但只是花拳绣腿,完全不是兄长的对手,加上没脸还手,气喘吁吁地躲避,猛一蹿,护住了背,却没护住屁股。
  鞭子落下,“啪~”一声响。
  郭弘轩捂住屁股痛叫,“唉哟!”他身体一歪,被椅子腿绊倒,狼狈摔倒。
  此前一瞬,虚掩的门被姜玉姝推开了,“弘磊!有话好好说,先别动——咦?”
  她赶到,恰巧看见牛高马大的小叔子屁股挨了一鞭,瞬间没忍住,笑了,旋即忍住,飞奔拉住丈夫,劝道:“好了好了,行了!弘轩都倒在地上了,不要再打了,有事坐下商量,当心把他打伤了。”
  “我本不想动手,但你看看,看看他做的种种好事!今天,必须教训他一顿,叫他清醒清醒。”
  郭弘磊正在气头上,无法冷静,略一挣便抽出手臂,轻轻把妻子往旁边一推,疾步上前,噼里啪啦,连甩七八鞭。
  “唉哟——”郭弘轩面朝下,始终未还手,痛呼求救:“嫂子,嫂子,你赶紧拉住我哥,疼死了,快救救我。”
  姜玉姝担心闹得难以收场,索性抱住丈夫胳膊,使劲往后拖,劝道:“弘磊,坐下,你坐下,冷静些。”她凑近了才发现,忙提醒:“你的伤口,伤口裂开了,渗血了!”说话间,她硬是抢夺鞭子,“唉,你伤势未愈,少乱动,鞭子给我,给我呀。”
  鞭子粗糙,郭弘磊怕磨伤了她的手,无奈松开,低头一看:竹青袍子,胸口渗出斑斑血点。
  “呜呜呜,唉哟,我的背,嘶。”郭弘轩扭头,看见鞭子到了嫂子手中,悄悄放下心。他生长于侯门,自幼养尊处优,虽在流放期间吃过几年苦,但兄嫂重振家业后,他又过上了富裕清闲日子,细皮嫩肉的公子哥儿,怕苦,怕疼。
  “你还有脸哭?”兄长横眉立目,不可思议地盯着胞弟。
  弟弟悄悄擦泪,“疼啊。”
  郭弘磊简直七窍生烟,指着弟弟,对妻子说:“你知道他刚才说什么了吗?”
  姜玉姝左手牢牢握住鞭子,藏在背后,右手查看对方伤势,“什么?”
  “一个风尘女子,她母亲刚病逝、灵柩尚未下葬的时候,天天跳舞弹琴,经常陪弘轩饮酒,甚至……有喜了。”郭弘磊剑眉拧起,百思不得其解,胸膛剧烈起伏,显然气得不轻,“老四居然相信那种女人知书达理、孝顺懂事?”
  “那种人,也能叫‘知书达理’、‘孝顺懂事’?简直荒谬!我实在难以理解,四弟,你到底是怎么想的?尚未娶妻,便养了外室,弄出私生子,私德有亏,谁家乐意把女儿嫁给你?”
  “我发誓,绝不是故意的!”
  郭弘轩无可辩解,万分懊悔,“不过,酒后乱性,我是男人,千错万错,总之我的错多一些。其实,唉,我特别后悔,但没办法,谁叫自己没忍住呢?眼下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
  情人眼里出西施,理智被爱情蒙蔽了?姜玉姝没敢说出来,以免火上浇油,她把丈夫按坐下,然后靠近小叔子,弯腰问:“哪儿疼?能不能站起来?”
  “哼,挨了几下鞭子而已,我又没打断他的腿。”郭弘磊一拍桌,气得头疼,“你打算趴到什么时候?起来!”
  虽然疼,但并未伤筋动骨。郭弘轩哼哼唧唧,扶着椅子站了起来。
  姜玉姝绕到小叔子背后,审视一番,小声告知:“放心,没流血,说明没破皮,更不可能有内伤。到底是亲兄弟,弘磊舍不得下狠手。”
  “多谢嫂子。”郭弘轩由衷庆幸,耳语嘀咕:“幸亏你来得及时,不然,恐怕得多挨几十鞭。”
  姜玉姝轻声告诫:“坐,好好儿商量,谁也别激动。”语毕,她坐在丈夫旁边。
  然而,郭弘轩屁股挨了一鞭,火辣辣疼,坐不下,站得远远儿的。
  三人沉默半晌,气氛凝重。
  良久,郭弘磊叹了口气,严肃问:“你刚才说,觉得自己不是读书的料,想从军?弃文从武?”
  郭弘轩坚定点头。
  姜玉姝告知:“四弟一来图宁就跟我说了,要不是我拦着,估计他早就悄悄投军了。我倒不是反对,只是见他当时一副冲动的模样,怕他后悔莫及,所以劝他慎重仔细。”
  “从军?唔,很好,既能磨练意志,又能为国效力。”郭弘磊话锋一转,板着脸问:“不过,此事绝非儿戏,一旦投军,必须受军规管束,严禁擅自行动。平时天天操练,严寒酷暑日晒雨淋,战时出征上阵,刀光剑影九死一生。你若是考虑清楚了,不必等明天,我马上带你回图宁卫,到新兵营登记姓名,如何?”
  姜玉姝欲言又止,打量小叔子神色。
  “啊?”郭弘轩目瞪口呆,本以为兄长定会劝阻,听得吓一跳,傻眼了,嗫嚅答:“这、这么急?不妥?”
  郭弘磊目不转睛,沉声反问:“有何不妥?你从小就不爱读书,懒懒散散,被父母师长责骂过无数次,冷静一琢磨,家里不该强人所难。因此,我想通了,同意你弃文从武,也会设法说服母亲,你尽管放心投军,至于具体投去何处,你可以自己挑,我不干涉。”
  “哥,你怎么、怎么突然变得如此好商量?”弟弟慌了神,顿感骑虎难下,吃惊问:“你真的同意?”
  “当然,男子汉大丈夫,一言既出驷马难追。”兄长不悦地皱眉,“况且,只要是正经事,我哪次没跟你好好商量?”
  郭弘轩哑口无言,窘迫杵着,思考半晌,讷讷道:“嫂子说得对,投军是件大事,需要慎重考虑,我正在考虑,等考虑清楚了,再告诉你们。”
  郭弘磊一言不发,定定盯着胞弟。
  姜玉姝丝毫不意外,直白道:“行啦,不必慌张,弘磊吓唬你的,如果真把你送进军营,老夫人肯定生气,兴许会气坏身体,我们才不敢刺激长辈。依我猜,当初你听说哥哥出征时遇见危险,焦急担心之下,脑子一热决定投军,可如今,弘磊平安凯旋,你多半改变主意了,不想参军了,对不对?”
  “嘿嘿嘿。”郭弘轩讪笑,尴尬挠头,“嫂子英明。”
  郭弘磊深吸口气,克制不住,猛一拍桌,发出“嘭~”声巨响,怒问:“所以,你既不想读书,也不愿投军,那你究竟想干什么?”
  “我、我……”
  郭弘轩看着兄长失望的眼神,呆了呆,蓦地一阵羞愧歉疚,同时再也忍不下去了,脱口而出:“没错,我既不想读书,也不想投军,但为了不让家人失望,我不敢明确拒绝,稀里糊涂地用功,我、我根本不是读书的料啊!五岁开蒙,至今,读了快二十年的书,连个秀才也考不上,我简直是个废物。”
  “哥哥嫂子别关心我了,我就是个废物,彻头彻尾的废物。”说完,他悲从中来,潸然泪下,“总是考不上,我越来越害怕科考,烦得很,我不想继续考了,虚耗光阴,十分没意思。”
  “胡说八道些什么呢?”郭弘磊一怔,脸色缓和,宽慰道:“天生我材必有用,你的学问算是扎实的,何必妄自菲薄?再多用用功,下次应该能考上。”
  屡试不第,确实煎熬,考试的压力,姜玉姝前世深知,鼓励道:“不要灰心,上回你的名次挺靠前的,差一点点就——”
  “不,不是差一点,而是差很多,差距越来越大。多谢嫂子安慰,但我有自知之明。”
  郭弘轩难掩懊丧,神情恍惚,喃喃倾诉:“从开蒙到抄家期间,父亲一直聘请都城才子当先生,不知道为什么,我、我就是学进不去,先生们满腹经纶,哥哥们一点即通,只有我,脑子里天生缺少‘读书’的弦儿,越学越笨,近年一提笔作文章,就头晕脑胀,脑浆变浆糊,无法思考。上次进考场,我坐下就冒冷汗,手心的汗擦不干,握不住笔,慌得不行。”
  姜玉姝爱莫能助,蹙眉想了想,“要不、给你换个先生试试?”
  “名次与先生无关,是我自己不争气,一进考场就慌张。”
  郭弘磊眉头紧皱,十分不解,“奇怪,你小子明明挺大胆,考场又不是战场,有什么可害怕的?”
  “你一向被夸‘文武双全’,当年一举考中秀才,三哥虽然身体不好,但文采出众,逢考必中,目前已经是举人了。”郭弘轩泪流满面,近乎绝望地凝视兄长,哽咽说:“你们聪明,认为考个秀才轻而易举,理解不了我的苦处。我简直快疯了!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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