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农门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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农门妇- 第11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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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江贵道:“大门外头站着呢,转悠半天了,就是不敢进来。”碧青笑了,站起来走了出去。
    大郎一见小媳妇儿急忙解释:“媳妇儿,俺真没想过娶别人,你信俺……”碧青拉起他的手:“咱不说这个,今儿我给你炖肉吃。”


☆、第80章 
    不到半天的功夫;王大郎把侍郎府门匾砸了的事儿;传遍了京城,几乎人尽皆知。军功未封却闹出这么档子事儿;满朝文武心里都叹,果然是莽夫啊;这不 胡来吗,如今崔家一完;赫连一族独大;虽说王大郎在北胡屡立奇功;可主帅却是赫连威;以赫连家在军中的地位;王大郎得罪了赫连家,以后还怎么混。
    再 说,赫连家也是好意;王大郎这么一个庄稼汉;赫连家肯把姑娘嫁给他;简直是做梦都求不来的好事;有了世族贵女主动下嫁,还要乡屯里的原配做什么;给几个钱 安置回乡;这边儿娶了赫连家的姑娘;往后飞黄腾达指日可待;何乐而不为。偏偏王大郎不知哪根筋儿不对了;嫌侍郎夫人上门欺负他媳妇儿;把侍郎府的门匾给砸 了,赫连家怎可能咽下这口气。
    慕容湛从朝房里头过的时候;就听里头的官员议论纷纷;说的是这档子事儿;慕容湛看向那边儿脸色阴沉的侍郎;不禁暗暗摇头;父皇隐而不发,倒助涨了赫连一族的气焰;明知道父皇最恨结党,还敢以婚姻事拉拢王大郎。
    大郎怎可能休妻;试问天下去哪儿找第二个那样的女子;而且,大郎这番作为,或许正合了父皇的心思也未可知;武将只需知道忠勇即可;若是心眼太多;太圆滑;就是心腹大患;大郎这般行事正说明了他的性子。
    赫连家若是吃下哑巴亏,还能有几天太平日子;若是趁机把事情闹大;今儿就是赫连一族的末日。
    太子胸有丘壑自然不担心,可有人担心,崔九一大早就跑了过来;碧青正在院子里浇花儿。墙边花圃里的月季开的正好;碗口大的花,芬芳馥郁;颜色也不一样;迎着朝露竞相绽放;姹紫嫣红,好看极了。
    碧青从桶里舀了一瓢水;慢慢浇了下去;脑子里却想着昨儿晚上;蛮牛自觉犯了错;昨儿晚上老实非常;吃了饭该睡觉了;还不大敢往自己跟前凑。
    碧青就琢磨,难道自己凶悍到如此程度了;让蛮牛这么怕;她自认表现的很温柔了;牵他进来;服侍他换衣裳;还给他炖了肉。
    蛮牛最喜欢吃肉;而且,不喜欢吃瘦的;喜欢肥肥的五花;尤其喜欢碧青炖的;一顿能吃半盆。如今不是前些年了;家里有丫头,仆妇,厨娘,小厮;碧青已经极少下厨;今儿给大郎炖肉完全就是犒赏。
    凭心而论,大郎今天的行为太鲁莽;官大一级压死人;侍郎可比大郎这个校尉大多了;见了面不行礼都是以下犯上;更何况,大郎还把人家的门匾给砸了;此等奇耻大辱;不定侍郎大人心里多恨呢。
    可碧青就是觉着高兴;因为能这么干,就说明大郎还是她的蛮牛;心里除了自己什么都没有;高官厚禄;荣华富贵;大郎都没看进眼里;心里就一个念头;欺负了我媳妇儿就不行;天王老子也不行;这才是自己的男人。
    这样的行为必须鼓励;所以,昨天晚上碧青很由着蛮牛折腾了几回;早上大郎走的时候;那张大嘴都快咧到耳朵后头去了;想着大郎那个傻样儿;忍不住笑了起来。
    崔九一进来,正看见碧青拿着水瓢偷笑;不禁道:“亏你还笑的出来;知不知道,大郎惹上大麻烦了。”
    碧青侧头看了他一眼:“兵来将挡,水来土掩;什么都怕麻烦还活不活了。”
    崔九给她一句话噎住,指着她道:“行;我如今算看出来;你两口子硬气,都是不怕死的主儿,算我白操心了。”
    碧青见他额头还有汗;想是着急跑过来的;心里有些过意不去;叫冬月泡茶;自己搁下手里的水瓢;让着崔九坐在树荫下:“我知道你是为了我们好;我领你的情儿;来喝茶;早上新熬的荷叶茶;最是解暑。”
    碧青难得如此好言好语的跟他说话;崔九也不好再绷着,喝了口茶,不禁道:“是武陵源的味儿。”
    冬月抿着嘴笑道:“九爷说的是,就是咱们自己家的荷叶熬的;自然是武陵源的味儿了;沈管家怕京里热,捡着鲜嫩的荷叶摘了;特意叫人送过来的。”
    崔九点点头:“一会儿给我捎些走。”
    碧青道:“哪儿的荷叶茶不是这个味儿;都是一样的荷叶,能有多大差别。”
    崔九道:“差别大着呢;我就觉着咱们武陵源的东西跟外头的不一样;桃子,荷叶;麦子,就连番薯都不一样;太子哥的东宫去年也种了不少番薯;明明一样的苗儿,我吃着就是味儿不对,邪性着呢。”
    碧青笑了;这小子是喜欢武陵源,自然觉得哪儿的东西都好;就跟人不论走到哪儿;都觉得家乡的菜香一样;这是一种心理,一种情怀;是人心,跟东西无干。
    崔九看了她一眼:“赫连家还能蹦跶几天啊;犯得着把大郎的前程搭进去吗;即便军功在身;一个以下犯上的罪名压下来;也是大麻烦;大郎不懂官场的事二,难道你也不知道;拦着他不就得了;何必弄成这样。”
    碧 青挑眉看着他:“要是媳妇儿给人欺负了,都不吭一声;算什么大丈夫;再说,从根儿起;我们就是种地的;吃饱穿暖就是好日子;大郎不会在意前程;正因如此; 他才是个我沈碧青的男人;我们无所求;用大郎的军功难道还抵不了一个以下犯上的罪名吗,更何况,侍郎夫人无理在先;就算打到皇上跟前;我们也沾着理呢。”
    崔九愣楞看着她:“大郎若封将军;你就是将军夫人;你难道不在意?”
    碧青懒得回答这种白痴问题;翻了个白眼;崔九自己也觉着没味儿;当初自己想纳碧兰为侧妃;都没成;这丫头根本就看不上这些;荣华富贵高官厚禄;这些别人趋之若鹜的东西;在她眼里,还不如今年的收成要紧。看看大郎两口子;再瞅瞅自己;崔九忽有些自厌。
    碧青听见儿子的哭声;知道醒了;忙进屋去喂奶;吃饱喝足的小家伙,精神到不行;碧青就把他抱了出来。
    崔九一见;立马忘了所有烦恼;伸出手想抱;又不敢;缩了回来;可小家伙显然很喜欢崔九;两只小胳膊张着;咿咿呀呀的让崔九抱。
    碧青把儿子直接塞到崔九怀里:“不是要当干爹吗,抱抱你干儿子吧。”崔九立马紧张的不行;抱着自己干儿子;整个身体都僵硬了。
    碧青笑的不行,江婆婆忙教他,得拖着腰;过了会儿才抱顺手了;顺手了就开始抱着小家伙来回走。
    他一走小家伙就咯咯的笑;崔九一激动,抱着孩子绕着院子转圈;碧青都快给他们转晕了;小家伙终于累了;开始揉眼打哈气;冲碧青张开手,要妈妈抱;碧青这才接过来;抱在怀里轻轻拍着。
    崔九不禁有些怔;从没见过这样的碧青;她脸上的表情很温柔很温柔;嘴里哼着不知名的小曲;清风徐来;阵阵花香;这样的小院;这样的清晨;美的像梦。
    可惜梦很快就醒了;儿子哄着;江婆婆抱了进去;碧青抬头,见崔九一脸呆滞,抬手就给了他一巴掌:“发什么楞呢;有件事得跟你说;我应了净远大师给普惠寺一百亩地;让他在深州建庙;你看深州城边儿上那块地合适不?”
    崔 九瞬间就清醒过来;眼里直冒金星;如今他算知道了;这盖房子修庙都是天下间最赚钱的买卖;简直可以说一本万利;尤其修庙;又积功德,又赚银子;往哪儿找中 怎么好的事儿去啊;就光盖普惠寺外头那些房子;就赚的盆满钵满;更何况,平地盖庙;这得赚多少钱啊;急忙点头:“深州边儿上那块地正合适;回头开了渠;正 好从那儿经过;还守着深州城;咱这回可发大了,什么时候盖?”
    碧青道:“这次赚的钱,你那份分出去;剩下的都帮我捐出去买麦种; 开了渠;乡亲们就得种地;番薯虽易活,终究不是谷米;想吃饱了还得种麦子;麦子,番薯;轮着种;一年两岔儿收成;皇上又免了深州的田税;怎么也够吃的了; 除了那些桃林;咱们手里其他的地,也给老百姓种;租子就用收成顶;不拘多少;让乡亲们瞧着给就是;深州的乡亲们不易;数年大旱;还能有条活命;就是老天开 眼了;也该过几年好日子了。”
    两人正说着,忽听外头一阵吵闹声;碧青皱了皱眉;她儿子刚睡着;要是小家伙没睡饱给人吵醒,真能磨死人;急忙站起来走了出去;正跟闯进来的人打了碰头。
    贵伯惭愧的道:“姑娘……”
    碧青挥挥手;看向来人;眉眼儿间,跟昨儿来的那什么侍郎夫人有些像;莫非也是赫连家的?自己跟赫连家到底是什么孽缘啊。
    正猜这是谁呢;忽听崔九开口道:“赫连如玉你跑这儿来干什么?”
    自打自己嫁进九王府;赫连如玉就没过上一天舒心日子;想吵架都找不着人;后来崔九干脆出京去了深州;就算回来也不回王府;不是在东宫就是跑到这个内城边儿上的小院里住着;东宫还罢了;可这个小院有什么好;非在这儿住着。
    昨儿她姑姑闹了一出;赫连如玉才知道;原来王大郎媳妇儿在这儿住着呢;昨儿去侍郎府瞧姑姑;姑姑还说;王大郎的媳妇儿一看就不是什么好东西;勾的男人什么荒唐事都干得出来。
    赫连如玉就琢磨,慕容沣没事就往那小院跑;莫非是给王大郎的媳妇儿勾上了;两人勾搭出了奸情,越想越觉着自己想的对;若不是惦记着奸情;他一个堂堂皇子放着王府不待;没事儿往那个寒酸的小院跑什么;。
    今儿早上听见信儿说崔九又往这儿来了;赫连如玉气势汹汹带着人就来捉奸了;蛮横的硬闯了进来;这一看见碧青跟崔九站在一块儿;更是嫉妒发狂;哪管崔九问什么;直接一巴掌就挥了过来。
    碧青真开始可怜崔九了;这赫连如玉简直就是一个狂躁症患者加神经病的结合体啊;赫连家的女人莫非都这德行。
    有崔九在呢;轮不到自己出场;两口子事儿还是两口子自己解决的好,想到此,往后退了一步;赫连如玉一巴掌落空;岂会干休;又一巴掌打了过来;却给崔九抓住:“赫连如玉;这里不是你撒泼的地儿;滚回去。”
    赫连如玉疼的直冒冷汗;心里更是嫉火中烧;崔九的行为在她眼里就是护着碧青:“慕容沣;你竟然护着这小妖精。”
    碧 青有些囧;真没想到,自己有一天也能荣幸的获封小妖精;这不是小三的专利吗;从哪儿说,自己也是原配大房啊;当然,蛮牛要是敢有小三;自己绝对把他活阉 了;简直是场闹剧;把自己一早的好心情都破坏了;不耐烦的道:“二位要是想打架;街上宽敞;要不然,回你们的九王府;关上门;想怎么打怎么打;就是打死一 口子,也没人管得着;这里是我家;恕不接待;贵伯送客。”
    “你个不要脸的小妖精;勾搭别的男人;不守妇道……”赫连如玉骂骂咧咧如同市井泼妇;崔九额头的青筋直蹦;跟碧青说了句:“对不住。”抓着赫连如玉拽了出去。
    碧青叫贵伯关门;琢磨过几天就回武陵源吧;京城简直就是是非之地;赫连家的家教实在让人无语。
    赫连家的女人虽蠢,男人倒有些脑子;就在满朝文武都以为赫连家会拿昨儿的事儿对王大郎发难的时候;竟然猜错了;侍郎大人面沉似水一言不发;反而赫连威上奏;要给北征将士们请功;其中头功就是王大郎。
    就连太子慕容湛都觉意外;被砸了自己门匾的侍郎不吭声;皇上正好乐的装糊涂;王大郎本来就是要扶植的新势力;真要是因为这么一件小事就处罚;实在不妥;可是,若侍郎捏着王大郎以下犯上奏一本;也是麻烦;这么着正好。
    就着朝会;皇上封了北征的将士;大郎首功;封定远将军;其他各有封赏;大郎进殿谢恩;将军的印绶刚到手;忽赫连威出列:“臣要弹劾定远将军扰;私带家眷随军,扰乱军纪。”说着从怀里拿出一个奏折呈上。
    大家你看我,我看你;琢磨赫连威这厮真够阴险的啊;先把王大郎送上去;他在下头一撤梯子;这一下,王大郎不摔死也得摔残了;这定远将军的大印还没捂热乎呢;估摸就得拱手送回去了。
    却见太子殿下开口道:“父皇,儿臣有下情回禀。”
    皇上目光闪了闪:“什么下情?”
    慕 容湛:“胡人偷入雁门城烧了北征军一半粮草;赫连将军连着十封加急文书催粮;国库空虚一时难以筹齐如此多的粮草;定远将军之妻沈氏深明大义;捐出整整二十 万两白银以充军饷;这才解了粮草之急;沈氏之所以前往雁门,也并非赫连将军说的私自随军;而是儿臣带她过去的。”
    慕容湛一句话;满朝文武都迷糊了,谁也没想到太子会掺和进去;自崔家获罪;太子深居简出;便上朝也几乎一言不发;本着能避则避的原则;多一事不如少一事,今儿怎么了。
    这件事说着容易;听着可不怎么妥当;太子殿押运辎重粮草去雁门;是为了监军;带着个妇人随行,叫什么事儿;更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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