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马帽子之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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罗马帽子之谜- 第1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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站着,留下了一个最令人难忘的人的轮廓。埃勒里和奎因走上前去,立刻意识到跟前这个人的智力不需要证实。
    辛普森有些尴尬,没等他作介绍那位金融家就说话了,声音低沉而令人愉快。“我请你就是奎因,逃亡者的追捕手,”他说道,“我早就渴望见到你了,警官。”他伸出一只大而粗壮结实的手,奎因有礼貌地握祝“我就没必要重复同样的话了,伊维斯…波普先生,”他面带微笑地说道。“我一到华尔街就知道我挣的钱都跑到你的口袋里去了。这位先生,是我的儿子埃勒里,他是奎因家族最漂亮聪明的人。”
    那个大个男人欣赏地打量着埃勒里的块头。他和埃勒里握握手说道:“你有个精明的父亲,小子!”
    “噢!”地方检察官叹息一声,摆好三把椅子。“很高兴过去了。你一点都不知道,伊维斯…波普先生,对这次会面我多紧张。说到社会礼节,奎因就是魔鬼本人。如果他跟你握手的时候给你铐上手铐我都不会吃惊!”
    随着大个男人开心大笑,紧张的气氛打消了。
    地方检察官不失时机地说道:“奎因,伊维斯…波普先生来这里是想亲自看看他女儿的那件事上他能做些什么。”
    奎因点点头。辛普森转头对金融家说:“正如我跟你说过的,先生,我们对奎因警官绝对信任——始终有信心。他的工作一般不受地方检察官办公室的控制和监督。考虑到一些情况,我想我应该说明这一点。”
    “这样做很有头脑,辛普森,”伊维斯…波普赞许地说道,“在我自己的生意上,我从来都是遵循这条原则。除此之外,从我听到的关于奎因警官的消息来看,你的信任是完全有根据的。”
    “有时候,”奎因严肃地说道,“我不得不做一些违背我意愿的事情。坦白地说,昨晚我执行公务干的一些事情是我非常厌恶做的。伊维斯…波普先生,我猜你的女儿心烦意乱是因为我们昨晚上那个小小的谈话吧?”
    伊维斯…波普沉默了片刻,然后他抬起头坦然地面对警官的凝视。“这样吧,警官,”他说道,“我们都是男人,是公事公办的人。我们两个都跟各种各样的人打过交道;我们也解决过许多给别人带来麻烦的问题,所以我们可以坦白地交谈……是的,我女儿弗朗西斯有点心烦意乱。顺便提一句,她母亲也感到不安,她多数情况下身体都不好;还有她哥哥斯坦福,我的儿子——但是我们不必细谈那些……弗朗西斯告诉我昨晚她跟她的朋友们回家的时候——一切都发生了。我了解我的女儿,警官,我可以用我的财产打赌,她和费尔德没有任何关系。”
    “亲爱的先生,”老警官静静地答道,“我没有控告她犯任何罪。没有人比我更了解在刑事调查过程中会发生什么奇怪的事情,因此,我从来不会让最小的盲点逃过我的注意。我只不过让她辨认一下那个包。她辨认的时候,我们告诉她是在哪里找到的。当然,我等她给我一个解释。没有得到……你一定理解。伊维斯…波普先生,一个男人被杀了,在他的口袋里找到一个女人的包,警察的职责是找到包的主人和他或者她与犯罪的联系。但是当然了——我不需要让你确信这一点。”
    这阔佬敲着他椅子的扶手。“我明白你的观点了,警官,”他说道,“显然是你的职责,你的职责仍然是查个水落石出。事实上,我希望你全力以赴。我个人的意见是,她是这件事的受害者,但是我不想为她求情。我完全相信,凭你的判断力,在你对这件事进行彻底调查之后,”他顿了一下,“奎因警官,你是否愿意我明天早上在我家安排一个小小的会面?我不会要求你勉为其难,”他又歉意地说道,“除非弗朗西斯病得厉害,她母亲坚持让她呆在家里。你会来吗?”
    “非常感谢,伊维斯…波普先生,”奎因镇静地说道,“我们会去。”
    金融家似乎不想结束这次会面,他改变了坐姿。“我始终是个公平的人,警官,”他说道,“然而我认为有人也许会指责我利用我的地位作为保护特权的手段。情况不是这样,你昨晚的突击战术使弗朗西斯不可能叙述她的事。在家里,和家里人在一起,我肯定她一定能够让你满意地澄清她和这件事的联系。”他迟疑了片刻,接着又用冷冷的口气说,“她的未婚夫会在,他在场也许会有助于让她冷静。”他的声音透露出他个人并不这么看的想法。“这样吧,我们十点三十分等你,可以吗?”
    “很好,”奎因点点头说道,“我想知道得更确切些,先生,谁会在场?”
    “我可以照你希望的安排,警官,”伊维斯…波普答道,“但是我想伊维斯…波普夫人会希望在常我知道巴里先生会在唱—我未来的女婿,”他冷冰冰地解释道,“也许有几个弗朗西斯的朋友——看戏的朋友们。我儿子斯坦福也会光临——他是个非常忙的青年,”他有点痛苦地说道。
    三个人尴尬地挪挪身子。伊维斯…波普叹口气站起身,埃勒里、奎因跟着站了起来。
    “我看,就到这儿吧,警官,”金融家说道,口气轻快了点,“有其他事情我能做吗?”
    “没有。”
    “那么我就走了。”伊维斯…波普转身对埃勒里和辛普森说,“当然了,辛普森,如果你能离得开,我希望你也去。你看你能想办法去吗?”地方检察官点点头。“还有奎因先生,”这个大块头对埃勒里说道,“你也来吗?我知道你始终在帮你父亲做非常仔细的调查。你来我们会很高兴。”
    “我会去,”埃勒里温和地说道,伊维斯…波普离开了办公室。
    “你怎么看,奎因?”辛普森问道,在他的旋转椅里坐立不安。
    “一个非常有趣的人,”老警官答道,“他的心胸多么公正!”
    “噢,是的——是的,”辛普森说道,“呃——奎因你来之前他问我你是否对名声不会过于紧张。比较关心,知道吗?”
    “他没有勇气来问我这个问题,是吗?”老警官笑道,“他很通人情……好了,亨利,我会尽力,但是如果那个年轻女人牵连得很深,我不能担保不许新闻界干涉。”
    “好吧,好吧,奎因——由你来决定,”辛普森烦躁地说,“我的喉咙真见鬼!”他从抽屉里拿出一个雾化器,面部肌肉扭曲着喷喉咙。
    “伊维斯…波普最近是不是给化学基金会捐了十万美元?”埃勒里突然转身向辛普森问道。
    “我似乎记得这么一档子事,”辛普森嗓子咕噜着说道,“怎么?”
    埃勒里咕咕哝哝地解释被辛普森用力旋转喷雾器的声音盖住了。正思索地看着儿子的奎因摇摇头又看看表说:“儿子,我们快点走吧,该吃午饭了。你说呢——亨利,愿不愿和我们一起吃顿饭?”
    辛普森吃力地笑笑。“我的工作多得干不完,但是地方检察官也得吃饭,”他说道,“我去只有一个条件——由我付账。我不欠你情。”
    他们穿上大衣的时候奎因拿起辛普森的电话。“摩根先生吗?……噢,你好,摩根。你看今天下午你能找点时间聊聊吗?……好。二点三十分很合适。再见。”
    “这就行了,”老警官轻松自在地说道,“讲礼貌总会有好处,埃勒里——记住这一点。”
    整两点三十分奎因父子被领进本杰明·摩根的办公室里。这间办公室与费尔德那间奢侈的办公室明显不同——家具不少,但更多的是生意类的简洁。一个面带微笑的年轻女人在他们身后关上了门。摩根有些冷淡地招呼他们。他们坐下的时候他递过去一盒烟。
    “不,谢谢,我有鼻烟就行了,”老警官友好地说道。埃勒里在被介绍完之后点上了一根烟吹着烟圈。摩根用颤抖的手指点了根烟。
    “我猜你们来这里是想继续我们那晚的谈话吧,警官?”摩根说。
    奎因冷笑一声,放下鼻烟盒,靠回到椅子里。“听着,摩根老伙计,”他平静地说,“你对我不够坦白。”
    “什么意思?”摩根问道,脸色都变了。
    “你昨晚告诉我,”老警官沉思地说,“你昨晚告诉我,你两年前跟费尔德友好地分手,你们解散了费尔德与摩根公司,你是那么说的?”
    “是的,”摩根说。
    “那么,我亲爱的伙计,”奎因问道,“你如何解释在韦伯斯特俱乐部吵架那件事?我肯定不会把对另一个生命的威胁称作是解散伙伴关系的‘友好’方式!”
    摩根坐着,几分钟不出声,而奎因耐心地盯着他,埃勒里叹息一声。然后摩根拾起头开始用容易动情的小声说:“对不起,警官,”他咕哝道,眼光投向别处,“我也许该知道像那种威胁可能被什么人记篆…是,是真的。有一天,在费尔德建议下我们在韦伯斯特俱乐部吃的午饭。对我来说,跟他的社交往来越少我越高兴。但吃午饭的目的是仔细检查散伙的最后细节。当然我别无选择……我恐怕发火了。我确实威胁过要他的命,但这是——这是,在特别生气的时候说的话。一周还没过去我就全都忘记了。”
    老警官一本正经地点点头说道:“是的,有时候事情确实如此。但是”——摩根绝望地舔舔嘴唇——“一个人,仅仅因为一件生意细节,不会威胁要另一个人的命,即使他没有这个意思,”他的手指头指着摩根缩成一团的身体,“来吧,伙计——说出来。你隐瞒了什么?”
    摩根的整个身体松弛下来了。他的嘴唇毫无血色。他看看这位奎因,又看看那位奎因,眼中露出无声的恳求。但是奎因父子二人的目光毫不宽容。埃勒里盯着他的眼光更像是一位解剖人员看着一只豚鼠。他接上了他父亲的话。
    “亲爱的摩根,”他冷冷地说道,“费尔德跟你说了一件事。他认为那个时候很合适。这件事再明显不过了。”
    “你猜对了一部分,奎因先生。我是上帝造的最不幸的人之一。那个魔鬼费尔德——无论谁杀了他都因为替人类做了好事值得接受勋章。他是条章鱼——一个没有灵魂的,披着人皮的野兽。我说不出来有多高兴——是的,高兴——他死了我高兴!”
    “冷静,摩根,”奎因说道,“虽然我了解到我们共同的朋友是个非常卑鄙的人。你说的话也许会被一个不太有同情心的听众无意中听见,并且——?”
    “是这么回事,”摩根咕哝地说,他的眼睛盯着吸墨水纸,“这件事很难讲——我上大学的时候,跟一个姑娘有了点麻烦——她是学院餐厅的女招待。她还可以——只是太瘦弱,我想那段日子我有些疯狂。无论如何,她怀了孕——我的孩子……我想你们知道我来自一个极端严谨的家庭。如果你们不知道,只要一调查,马上就会查清楚。他们对我期望很高,他们很有社会志向——简单地说,我不可能娶这个姑娘,把她作为我的妻子领到我父亲的家里。这样干太下贱……”他停顿了一下。
    “我还是做了,那才是最重要的,我——我始终爱她,她完全感觉到这些安排……我想办法从我的补助里拿出钱来慷慨地供养她。没有一个人——我发誓世界上除了她守寡的母亲,一个很好的老太太之外,没有一个人知道这件事。然而——”他握紧拳头,叹口气又继续讲,“最后我娶了我的家人为我挑选的姑娘。”当他停下来清清嗓子的时候有一种痛苦的寂静。“这是个习俗的婚姻——就是那么一回事。她出身于一个古老贵族家庭,我有钱。我们在一起生活得很幸福。后来我遇见了费尔德,我诅咒那一天我竟然同意跟他作合伙人——但是我自己的生意并不如预料的那样顺利,费尔德,如果不考虑别的,是一个敢作敢为、聪明的律师。”
    老警官吸了一口鼻烟。
    “刚开始一切进展顺利,”摩根用同样低沉的口气接着说,“但是逐渐地我开始怀疑我的合伙人做了他不该做的事情。奇怪的当事人——确实古怪的当事人——进入他的私人办公室,一呆数小时,我问他们是谁,他避而不谈,事情开始显得奇怪。最后我认为如果跟这个人连在一起会毁了我的名誉,我跟着提出了散伙。费尔德强烈反对,但是我坚持,毕竟他支配不了我的意愿。我们散伙了。”
    埃勒里的小手指心不在焉地敲着他手杖上的一个花纹。
    “后来就是在韦伯斯特俱乐部那件事。他坚持我们一起吃午饭,解决最后的几个细节问题。那当然根本不是他的目地。我想你们能猜出他的企图……他相当和蔼地说出了那句令我不知所措的话,他说他知道我养着一个女人和我的私生子。他说他有几封信可以证明这件事,还有几份我送给她的作废支票的证件……他承认是从我这里偷的。当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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