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渺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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渺空- 第19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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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展颜一笑;“没事;只是看到这落叶纷纷的样子;有些伤感。”

    他听了神色微微一怔;默不作声。

    良久;终于缓缓道;“我们回灵界吧。”梁灼低头默许。

    灵界之上仿佛是没有秋天的;漫天的红霞;血红的清风台之上;梁灼迎面看到一男一女两个人;定睛一看;竟然是初蕊夫人和小青。

    初蕊夫人一身白衣如雪;手持利剑;剑光如水正凌厉地贴在小青的脖颈处;梁灼冲上去;骇色道;“住手!”

    初蕊夫人眼光冷冷掠过梁灼;直到听见许清池也淡淡说了一句“停手”以后才慢慢放下了剑;眼神狠戾地瞥过小青;对着许清池大声道;“大祭司;小青是南界派来的奸细!”

    “哦;我怎么就不知道呢?不知初蕊夫人有什么证据?”梁灼近来身体一直很是虚弱;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在往生咒中耗损了太多灵力的缘故;她无心与初蕊夫人唇枪舌战也不能坐视不理;便慢慢走过去扶起了一脸鲜血的小青;看向许清池淡淡道;“总不能全凭你一面之词吧?”

    “阿丑……”小青显然是受了重伤;站起来犹自摇摇晃晃的;嘴唇一张一合;“我没有……我不是……你记住要……要防范……”小青一席话还未说话;人便倒了下去。

    “小青!”梁灼立刻扑了过去;“来人;将他收到无望川底暂时收押。”许清池不动神色地走过去;从后面轻轻揽住了梁灼的肩膀;“不可尽信也不可不信。这件事;还需要慎重一点为好。”他的声音温柔;他的身上有淡淡的苦茶香;梁灼转过脸去;贴在他的胸膛上;柔声道;“好的;我什么都听你的。”

    灵界的风从四面八方吹来;甚至连带着初蕊夫人如刀如剑的目光一起齐齐吹向她的后背;可是她不在乎。她忽然好害怕这一切都是一场梦;不;哪怕是梦;这一次;她也要牢牢抓住许清池;绝不要再离开他!

    “你不要担心;只要他不是南界的奸细;我自然会放了他。”许久不来子虚崖了;子虚崖上的芦苇茂盛而肆意;竟然如同茫茫的白雪。

    梁灼觉得有点冷;只是将身体躲进了许清池的怀里;轻轻地“嗯”了一声;便不再言语。

    “娴儿……”他轻轻的用手抬起她的下巴;心里面十分矛盾;其实他也不想欺骗她的。

    “怎么了?”她的眼眸漆黑温顺;宛如一头受伤的小动物;许清池知道她是喜欢自己的;她一定是喜欢自己的;如果没有曾经的话。

    “清池……”梁灼见他不答;不解地喊了他一声;声音如果也能够引人遐想的话;那么此时此刻梁灼算是已经让许清池引火烧身了;他心下一动;看着她;眼眸深情;宛若夜里江上千波起;随即轻轻闭上了眼睛……

    ……他的唇落下去;覆上她的唇;她的唇柔软而脆弱;他的呼吸急促;这本就应该是他的女人不是么?这个女人也是爱着他的不是么?他这样想着;随即一发不可收拾;他的吻绵密深长;梁灼的腰在他的手掌之下不盈一握;只好奋力仰起头配合他……

    梁灼觉得头晕沉沉的;似是跌入了云海;全身轻飘飘的;她从未碰触过许清池的唇;许清池也从来;从来没有这样热情过;难道是因为他们即将成亲了么?梁灼的唇被他碾转得有些微的疼痛;唇齿交缠间;他的气息如同上等的迷迭香;撩拨得她 全身轻软而无力……

    许清池喘着粗气;一边亲吻;一只手伸进了她的衣襟;揉捏着她的柔软;梁灼浑身一颤;轻轻地“啊”了一声;一抬头却是看到许清池温柔如水淡淡鼓励的目光;羞红了脸;开始慢慢的迎合他;回应他;这个就是她朝思暮想的男人;将自己献给他;不是最好的么?

    梁灼全身滚烫;肌肤跳跃着淡淡的粉色;两只手不停地朝许清池身上滑去;好似他那里有解热的寒冰;可以救赎她;许清池喘着粗气;将身上的衣袍一展铺在了地上;随后相拥着梁灼慢慢躺下去;他看着她的眼睛;感觉身体的某处就快要爆炸了;就在他翻身压在她身上即将侵入的时候;梁灼身上突然爆发出一阵红光;“啊……疼……疼……”梁灼大叫着;双手抱着头滚到了一边的地上;脸上的表情痛苦不堪。

    “娴儿;你怎么了?”许清池心里一惊;难道是她想起了什么?难道宫无忧真的给她下了“婆罗梦”?她会不会想起来过去的一切?许清池跑过去;轻轻抱着她;语调有些颤抖。

    “没;没事;我、我只是头疼。”梁灼看着许清池一脸担心的模样;心里一热;又略微觉得不好意思;自己竟然在那样的情况下如此扫兴;连忙道;“对不起……”

    许清池没有说话;眼光在她脸上停留了一会;还是有些后怕;只是现在也不好说什么;便抱了她起来;“我看你是近日太累了;我送你回屋。”

    “清池;不要走;不要走好不好?”梁灼躺在床上;一双眼睛直直地看着许清池;伸手拉住他;“我好害怕;害怕一睁开眼睛你就不在了;然后;然后我又要等许久;也或许一辈子也等不到了……”梁灼在月光下看着许清池的青袍;忽然想起来很久很久以前;就是在这样的夜晚;她迷迷糊糊的在他面前睡着了;第二天她就带着温婉无声无息的消失了……

    “好;我不走;我陪你。”许清池被她看得身体滚烫;不着神色的往后退了退;移开目光低声说了一句。

    “好。”梁灼甜笑着;十分乖巧地应了一声;嗓音软糯。脸上流露出一副万分依恋的神态;眼波缓缓的在许清池身上流转了一会;慢慢闭上了眼睛。

    窗外又升起了月亮;月白如水;中庭地白树栖鸦;冷落无声湿桂花。

    “清池……清池……”梁灼从梦里醒来;她做了一场噩梦;梦里面她手拿着刀子一刀一刀捅进了许清池的身体;鲜血淋漓。她怎么会做这样的梦呢?她怎么会杀许清池呢?她猛然坐起来;双手死死地抓着牡丹红的锦被;不住地大口喘气。

    屋子里的静悄悄地;梁灼觉得头皮一阵发麻;慢慢转过头朝屋子里看了一圈;除了窗外照进来的满屋子的冷冷月光;再没有一个人。

    许清池;他去哪了?他不是说好要陪着自己的么?

 221 梦魇

    夜深;灵界上面的风有点大;风大就会冷;冷就会发抖;梁灼现在就有点发抖。她忽然想起来很久之前的一个夜晚;那一个夜晚她被初蕊夫人在清风台上毒打;她被她要挟不敢有丝毫的反抗;没办法;人好像总是对屈辱的事情比较记忆深刻。

    当初是青菱去迎接她和许清池回来的;可是自从她和许清池回到灵界以后便没有再看到过她;甚至连栖凤拓也没有来;连声招呼也没有打。

    如果这些都已经让梁灼觉得很是奇怪的话;那么现在令梁灼觉得更加奇怪的就是整个灵界竟然如此安静。

    整个灵界死气沉沉;沉得可怕。梁灼想知道许清池到底在哪;不知道为什么;她现在特别想找到许清池;这种感觉就像她当日在桑丘之上的感觉一样强烈。

    突然;远远地她听到了一声接着一声不堪入耳的*声;声音尖细亢奋;梁灼怔了一下;竟然是初蕊夫人的声音;“你这个狐媚子;现在好了;岂不是得偿所愿?”

    梁灼立即僵在了那;这个人竟然是白衣锦!“是谁?”从里面窜出来一声冷厉的声音;只见一道白影飞过;初蕊夫人破窗而出朝梁灼这边杀了过来。

    梁灼骇了一声冷汗;此时此刻以她的身手如果和初蕊夫人正面交锋肯定不是她的对手!何况还有一个白衣锦!

    梁灼怔了一下;连忙借着旁边的暗影朝小路一路没命地跑起来;“啊”亮刚跑了没几步;竟然不知踢到了什么东西;摔了一跤;借着光淡淡瞥去;不禁倒吸了一口气;居然是一个死人!一个被吸去通身魂魄的死人!

    梁灼开始有些不好的预感;抬头望去;前面密密麻麻全部都是灵界的弟子;一个一个静静地躺在地上;没有呼吸;也不会动。

    这就对了;难怪今天晚上整个灵界会这么死气沉沉。看来;真是死气沉沉啊。

    “看够了没有?很快你也会成为他们其中的一员……”梁灼身后传来一声冷冷的笑;梁灼转过身;月光下初蕊夫人白衣如雪笑得如火如荼。她的头突然疼得愈加厉害了一些;一些片段断断续续浮现:

    一千多年前,

    灵界,

    无忧宫。

    门“吱呀——”一声被风轻轻推开,泄露了屋内的一派大好春光。

    莲榻之上那名女子玉体横陈,娇弱吟吟。而灵界大祭司——风流无双举世倾仰的许冰清正半裸着躺在那名女子身上,凤眸微浅,看上去很是温柔缱绻。

    那女子双颊绯红,娇羞无限的微微仰头斜瞥了一眼门外的女子,微薄的唇瓣浮起一个洋洋得意的笑来。

    门外的女子逆风而立,一身红衣如血如粟,手指发颤,眼赤如霞,咬牙切齿道,

    “许冰清,

    明日昏定十分,子虚崖前,你我来一了断。”

    ……

    “烈红云,你以为他爱你吗?他不过爱你的圣火龙珠罢了。”

    “你以为他肯为你就此收了性子吗?你也太高估你自己了。”

    “你这个贱人,就会装一副楚楚可怜的模样魅惑男人。”

    “可是天下男人都喜欢这一套,你的情郎不就是最好的例子吗?难道你以为真会有男人喜欢上你这种和男人没什么两样的女人吗?”那名白衣女子掩唇轻笑起来。

    “可是他也不会爱上你的。”

    “我看你真是可笑!我从没有指望过他爱上我,只要他能给我想要的东西就好了。”白衣女子轻嗤一声,淡淡道,“何况我睡过的男人之中,许冰清也还算不上最上乘的,一般而已。”

    “你,贱人!你就不怕我将你这些龌龊事情宣扬了出去。”

    “哈哈哈哈”

    “你大可去说呀,看他们会相信你这个无恶不作善妒成疾的大魔女还是会相信我这个玉洁冰清平素菩萨心肠的灵界玉女?”

    “受死吧!”梁灼正胡思乱想间;初蕊夫人剑光一闪——

 222 相濡

    “你还记不记得;当初你拿走紫玉灵镯的时候;曾经允诺要为我做一件事……”阿鼻大帝抬起她的手腕;紫玉灵镯在阳光下耀眼如同花香。

    ……

    “比不得你贱,倒贴给男人,结果人家还不要,啊哈哈”白衣女子说着俯身娇笑一声,遁隐而去。

    “受死吧!”梁灼正胡思乱想间;初蕊夫人剑光一闪——

    “小心——”

    “是你?”她讶然。

    “当然是我。”他坚定。她躺在他的怀抱中看漫天的星光;那一刻她甚至忽略掉初蕊夫人恼羞成怒的一张脸;也忽略掉了那个深夜里再次离开她的人;这个人有稳健而炙热的心跳;他的胸膛滚烫;他的肌肤灼热;像是凡尘中盛夏的骄阳。

    他说她是他的女人;永远。

    他落下;将她从怀里松开;一字一句郑重其事的问道:“你知不知道我为何而来?”

    她摇头;她确实是不知道:他当日走得那么决绝;为何今日又折返了回来?难道是不忍看见她被初蕊夫人所杀?可是;他怎么知道初蕊夫人要杀她呢?

    “因为你中了这世上最要命的巫蛊;玲幻无量。”他看着她;眼神里波涛汹涌;她知道他很难过。

    “是么;会死么?”她笑笑;似乎现在是什么样的结果都不会令她的心泛起涟漪了;一切的一切她都已经太过疲累。

    “传言上说应该不会死;反而会永生。”阿鼻大帝低着头酝酿了一会;慢慢吞吞的说了出来。梁灼怔了一下;忽而觉得头疼得厉害;咬了咬牙;盯着他;楚楚可怜:“阿鼻;我现在特别想吃小混沌;你带我去吃好不好?”

    “好。”

    夜深了;却又哪里还有摆摊卖混沌的地方;阿鼻大帝拉着她的手一家一家的敲门;要不就是被人一顿棍棒赶出来;要不就是被人指着祖宗十八代破口大骂。

    “快跑!快跑!”夜深的风里;当重新敲起另一户人家的门时;梁灼第一个起身带着阿鼻大帝在茫茫的夜色中没命的跑……

    “没想到我阿鼻英明神武一世;竟然被一个凡人追着赶着打。唉……”阿鼻大帝冲她扮着鬼脸笑了笑;将一碗热气腾腾的小混沌递到了她面前;软声道;“吃吧。”

    “嗯。”梁灼低着头;低着低低的;尽量不让阿鼻大帝看到她的奔腾而出的眼泪……

    只能说;他们的相逢从一开始就是一场错误。

    中秋节过后;很快就到了重阳节。过了这么许久;灵界也没有人来找过她;梁灼摸了摸脖颈处的青铜坠;上面黯然无光;他;难道不知道她的离开?还是他也受到了什么伤害?

    “夜叉婆婆是我在玲幻境的养母;她的亲生孩子夜千华在很早之前就已经死了。”阿鼻大帝将一块鱼豆腐夹进了她的碗里;抬眼看了她一下;眼波流转;低喃道:“这样连婆婆也有了……”

    陪着夜叉婆婆一起听了她年轻时候的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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