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渺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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渺空- 第19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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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陪着夜叉婆婆一起听了她年轻时候的故事;那时候她还不叫夜叉婆婆;她的名字叫夜春笙;人如其名;腰若无骨;媚功了得……

    可是千不该万不该她爱上了一个叫许卿绫的人;许卿绫就是当日的凂畘;因为了庄贤慧那件事;他对天底下如夜春笙这样的女子深恶痛绝……

    故事就是故事;凄婉哀绝;已成过去;无力更改。

    入夜时分;她只得抱着被子去敲阿鼻大帝的房门。阿鼻大帝站在房门口;看见是梁灼的一刹那;唇边漾起一抹淡淡的笑意;“怎么;投怀送抱?”

    在屋内烛光的映照下;梁灼看到阿鼻大帝脸上的那一抹笑意十分明显;明显到她真的想丢下被子扭头离开;但是想了想;还是乖乖地仰着头道;“阿鼻;我害怕黑。”

    阿鼻大帝身上的青蓝色外袍已经宽了下来;整整齐齐地挂在屋内的松鹤浪涛屏风上。他的身上只着了一件月白色的寝衣;看来是打算睡了;他一听梁灼这句话;又是一笑。梁灼顿时有种羊入虎口的感觉;立即道;“我就是有点害、害怕;你让我在你房间的桌子上趴、趴一会儿就好。”

    阿鼻大帝看着梁灼窘得发红的脸;微微一笑;随手在她头上轻轻敲了一下;“还不进来。”

    “放心;我睡桌、桌子就好。”

    阿鼻大帝默不作声看了她一会;缓缓让开了身;苦笑着问;“最后一遍;你到底是要睡床上还是桌子上?”

    梁灼闻言立刻抱着被子躺到了床里面;又看了看站在一边的阿鼻大帝;谄媚的笑道;“嘿嘿;不好意思。”

    “没事;躺着吧。”阿鼻大帝在她身侧躺下来;望了望她;终于熄灭了灯;天黑夜静。

    梁灼甚至能听得到阿鼻大帝心跳的声音;扑通、扑通;梁灼忽而觉得不那么害怕了;她悄悄将手伸出被子外面;去拉住阿鼻大帝的手;小声的问;“阿鼻?”

    “嗯?”

    “你说你有一天会不会忘记我?”

    “哪一天?”阿鼻大帝停顿了一会;转过头盯着梁灼;即使在夜里;阿鼻大帝的眼睛也依然是滚烫的;滚烫的繁星;照亮无尽的暗夜。

    梁灼心突然漏停了一拍;过了一会;幽幽道;“我、我死的那一天。”

    “哦”阿鼻大帝顿了顿;“你要是敢死;我肯定会忘记你。忘得干干净净的。”

    “你……”

    “好了;你要是不想那么多的话;就不会那么害怕黑了。”阿鼻大帝看了她一会;伸手揽过她的背;语气轻柔;“睡吧。”

    这一夜因为阿鼻大帝;梁灼感觉她睡得很踏实;梦里面儿孙满堂;白发苍苍。

    直到第六夜;夜叉婆婆突然死在了自己的房中;梁灼惊恐地躺在了阿鼻大帝的怀里;“这、这和那天灵界死的人一模一样……”

    阿鼻大帝没有说话;他的脸色和梁灼的皮肤一样白;但是表面上却看不出任何愤怒或者伤心的情绪;第九日;当阿鼻大帝还躲在房间里一个人沉思的时候;梁灼偷偷溜了出来;刚走出门口;却迎面碰上一个人。

    “你往哪去?”

    “我要去找他们!我受不了、受不了了!”

    “不可以。”

    “不;你让我走!”

    “你还记不记得;当初你拿走紫玉灵镯的时候;曾经允诺要为我做一件事……”阿鼻大帝抬起她的手腕;紫玉灵镯在阳光下耀眼如同花香。

    梁灼沉默了;只是睁大眼睛看着阿鼻大帝;他的皮肤还是那么黑;眼睛也不够大;睫毛也不算长;臭屁;打她、骂她;欺负她;可是……她忽然发现;如果有一天自己真的要离开他;她会舍不得;很舍不得。
 223 离间
“难道你是要打算离开我了么?如果不是今天我撞见你;你是不是依旧不打算回来?”

    “没有!没有!”梁灼泪如雨下;歇斯底里道;“那天晚上我起来没看见你;后来是、后来是初蕊夫人这个贱人追杀我;我打不过她是阿鼻、阿鼻过来救了我的……”

    “娴儿;你什么时候学会对我撒谎了?”许清池闻言只是直直地站在那;极淡极淡的看了梁灼一眼;语意萧瑟道;“是因为阿鼻大帝么……”

    “清池!你为什么就不肯相信我呢!你为什么宁愿要相信这个贱人也不相信我!”梁灼冲上去;身影刚动;只见许清池青袍一挥;梁灼整个人便虚弱地倒在了他的怀里。

    “娴儿;我不想失去你;你是我的。”

    阴历冬至那天;天特别冷;路上几乎没有人;槐安最美丽的那一条河——相思河也已经冰冻三尺。

    但是;天上却滴雪未下。

    阿鼻大帝刚好出门到来鸿米店买米;家里的火在灶炉里哔哔啵啵直响;梁灼绕在屋子里;手拿着一件未补好的衣服;正打算着晚饭是该做蒜炒豆干好还是韭菜鸡蛋好?

    没办法;她做的菜不多;而且都不怎么好吃。

    她正想着;一回神发现自己的影子前覆盖上了另一层浓重的乌黑的影子;这条影子绝对不会是阿鼻大帝的;他还不至于这么bt;梁灼咬咬牙;心底已经猜到了来者何人;一抬头;果然是。

    “你若是不想死;就随我去一个地方。”

    “如果我不去呢?”梁灼手里拿着那件衣服捏了捏;直视着初蕊夫人。

    “你认为你还有得选择么?”初蕊夫人话音刚落;梁灼手里的衣服便随地而落;炉灶里的火还在燃烧着;通红通红的火焰……

    那是一片死寂的戈壁;梁灼记得她就是在这里遇上了黑袍男子;没想到今日竟然还会见到他。

    黑袍男子转身;发现她脸上并没有多大的惊讶;微微一笑;开口道;“难道不好奇我将要做什么么?”

    梁灼冷冷的看他一眼;没好气地应道:“我只对我喜欢的人好奇。”

    “嗯;不错;很有脾气。”黑袍男子眼色忽地一下又变得冷漠起来;转过身慢悠悠道;“你是我的人;所以我要你替我做一件事。”

    “什么事?”通过刚才的一番较量;梁灼现在基本上已经放弃了挣扎;只要这些人让她做的事不是很过分;她当然都不会推辞。

    “杀了许清池。”黑袍男子慢慢转过来;一字一句慢条斯理的说着;他脸上的那种表情就好像是在吩咐梁灼去给他倒杯茶一样随意;漫不经心道;“虽然我轻而易举就能要了他的命;可是只有你亲手杀了他;我才能够获利最多。”

    梁灼冷着脸;牙齿咬得咯嘣咯嘣响;“你觉得我会做吗?”

    “你当然不会做。所以;”黑袍男子略略看了一眼梁灼身后早已经空空如也的位置;“我已经让她去杀了;怎么样;待会可以让你一同欣赏欣赏……”

    “初蕊夫人是你的人?”梁灼惊愕;刚想扑上去问个清楚;无奈黑袍男子一下子躲开了;衣袂如墨;渐渐消失在茫茫戈壁上;“不;你才是我的人;生生世世;永生永世。”

    他的声音如同一把尖锐的刀片;刀光如雪;在无穷的夜色中一刀一刀凌迟着梁灼的心;虽然梁灼甚至不知道他是谁;可是她知道她害怕;害怕他;还有骨子里与生俱来的一种臣服感……

    “清池!清池!”等风第二遍吹在脸上的时候;梁灼立刻反应过来了;连忙朝着初蕊夫人消失的方向追去;心里面七上八下;难道清池真的被初蕊夫人害了?难道初蕊夫人是刚才那个男子安插在许清池身边的奸细?

    他们到底是谁?

    梁灼心急如焚;以至于根本没有办法冷静下来思考;思考一下为什么黑袍男子要和她说那样的话?如果黑袍男子的目的真的是要杀许清池的话?为什么初蕊夫人没有一早杀了许清池?

    所谓关心则乱;这句古语还是有道理的。所以当梁灼在灵界清风台上第一眼看到初蕊夫人时;就忍不住幻出无数光剑冲去;一剑一剑初蕊夫人竟然躲闪不过;“啊”初蕊夫人一声哀叫;跌进了许清池的怀里。

    “住手!你在做什么?”许清池从初蕊夫人身后忽而飞来;白衣翩翩;截住了梁灼手中的光剑;“我不许你伤害她;她是……”

    “她是什么?你知不知道;她要杀了你!”梁灼眉心红光一闪;另一道火红色的光剑从许清池怀中的初蕊夫人腹中贯穿而过;“温婉!”许清池大惊;连忙出手幻出一道冰蓝色的结界挡住了梁灼;低喝道;“够了;就算她当日对你不好;可是也罪不至死;你又何必发了魔似的苦苦相逼。”

    “清池!她要杀你;杀你啊……”梁灼看着许清池眼里的冷漠;顿时心如刀绞;手中的光剑应声而落;整个人呆呆的站在那;浑身冰冷如冰;她怎么也想不到许清池与她之间的信任竟然如此浅薄;“你竟然信她;说是我苦苦、苦苦相逼么?”

    “娴儿……”许清池一边看着泪光盈盈的梁灼;一边看着怀里气若游丝的初蕊夫人;耐心地解释道:“你怎么不想想;她现在的样子敌你尚且不过又如何能杀我?”

    “难道你不信我?”梁灼气急。

    “不是我不信你;而是我觉得你身体的魔性还没有清除干净。”许清池一脸痛心地看着梁灼;顿了顿;慢慢道;“娴儿;你那天夜里为什离开了灵界?你去哪了?”

    “我……”梁灼话还未说出口;却比初蕊夫人抢了去;只见初蕊夫人楚楚可怜躺在许清池的怀里;“大祭司;别说了……别说了……都是我不好;我不应该让阿鼻大帝那个奸人进来……我……”

    “你!你在胡说什么!我要杀了你!”梁灼火冒三丈;立刻拼了全力幻出光剑就要往初蕊夫人杀去;“那你告诉我;那天夜里你是不是跟阿鼻大帝走了?你说;我听着呢。”许清池伸手扼住了梁灼的手腕;梁灼幻出的光剑离他的心脏不到半臂长;梁灼听得出他的声音很愤怒。

    “你;你竟然相信她的话;那天晚上我醒来明明是你……”

    “我要你说;你告诉我那天夜里你有没有和阿鼻大帝走?”许清池直视着梁灼的眼睛;梁灼看着他;看着眼前这个她最爱的男人;此时此刻他的眼睛已经告诉梁灼他完全相信了初蕊夫人的话;那么;她说什么还有用吗?

    “你说啊;你说不出来了是不是?”许清池扼住她手腕的手慢慢放了下来;似乎是分外痛心的样子;“我知道我给不了阿鼻大帝所能带给你的那种快乐;我知道;可是我也一直在努力;只是我终是想不到你竟然会私自和他离开灵界……”

    “难道你是要打算离开我了么?如果不是今天我撞见你;你是不是依旧不打算回来?”

    “没有!没有!”梁灼泪如雨下;歇斯底里道;“那天晚上我起来没看见你;后来是、后来是初蕊夫人这个贱人追杀我;我打不过她是阿鼻、阿鼻过来救了我的……”

    “娴儿;你什么时候学会对我撒谎了?”许清池闻言只是直直地站在那;极淡极淡的看了梁灼一眼;语意萧瑟道;“是因为阿鼻大帝么……”

    “清池!你为什么就不肯相信我呢!你为什么宁愿要相信这个贱人也不相信我!”梁灼冲上去;身影刚动;只见许清池青袍一挥;梁灼整个人便虚弱地倒在了他的怀里。

    “娴儿;我不想失去你;你是我的。”
224 生死与共
梁灼第一次知道;原来无望川底有着这样冰冷的一座牢狱;四面是透明的蓝色;如同深海海底;梁灼只觉得冷;凉风入骨的一种寒冷。她咬着瘦骨嶙峋的指节;实在不敢相信是许清池;是她最爱的那个男人将她关在此处;这么冷;到了夜里会不会更加的冷?

    “娘子!娘子!”就在她心如死灰的时候;忽而外面响起了一个很是熟悉的声音;“阿鼻!阿鼻!”梁灼一惊;他怎么来了?

    “阿鼻;你在哪?你在哪?”梁灼连忙仰起头来;十分焦急的朝湖底上方望去;她忽而想起自己被扔到这里时;初蕊夫人那一抹得意非常的笑。

    一个激灵;连忙朝外喊道;“阿鼻;你快走!我很好;你不要管我;你快走!”梁灼正焦灼不安地喊着;突然一道金色的强光劈过;阿鼻大帝一脸担忧的脸放大了数倍在梁灼眼前;“娘子你、你没事吧?”

    梁灼还没来得及反应过来;只是看到阿鼻大帝周身散发着浓厚的肃杀之意;他左手握住的那一把光剑上面淬满了红色的鲜血;梁灼不禁倒吸了一口气;“你杀了外面的灵界弟子?”

    “凡是伤害你的;我遇神杀神遇佛杀佛!”阿鼻大帝眉目之间已经不见了往日的平和之气;变得分外暴戾;他伸手揽住梁灼的腰:“走;我带你离开这里!”

    “阿鼻……”梁灼刚想说什么;突然看到身后随即而至的许清池和初蕊夫人;还有在他们身后浩浩荡荡手执光剑的灵界弟子以及冥界的黑衣双煞;心底顿时一阵纠痛漫过;清池;他难道就这样不信任自己么?

    “看到了么;还不快走。”阿鼻大帝低头看了一眼满眼绝望的梁灼;眉间一蹙;似有不忍;又望了望前面越来越近的人群;身子一扬;立即带梁灼飞走了。

    “大祭司你、你看……”初蕊夫人一脸惊恐地看着旁边的许清池;模样楚楚可怜;“看来这次我们还是来迟了……”

    许清池没有动;只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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