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侯门纪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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侯门纪事- 第176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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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张老夫人把脸一板,斥责道:“是谁撒野?”一个人急急忙忙揭帘进来,这府里大管家满面惊吓:“老夫人不好了,大学士让行刺。”

    “在哪里?”张老夫人嗓音哆嗦起来。

    “就在咱们门外,老大人的轿子刚出角门,迎面就有几个壮汉抡着刀剑过来,”

    张老夫人涌出泪水:“老大人伤在哪里?”

    “侥幸没伤,但像是扭到脚不能动,在门房的地方等医生来看视。”

    大管家说到这里,张老夫人叫上常玟:“和我去看看。”一边哭骂哪个大胆无耻的,一边和孙子赶到门房。

    张大学士是轿子歪斜的时候撞到墙,脚随着碰到,医生来看过说没事,开一副活血化瘀外加安神的汤药,家人抓药,张老夫人看着把丈夫送回房中。

    虽已知会顺天府,但守在床前还是骂个不停。张大学士道:“不要骂了,你猜不出来是谁吗?”

    “猜的出来,我才生气。想想谁指点他们文章,他们在官场上又借谁的名声行走,昨天你刚撵他们走,今天就出事,不是他们还能是谁?”张老夫人怒气冲冲。

    张大学士却面色平静,把常玟打发去外间做功课,压低嗓音对妻子道:“不要恼也不要气,他们以为太子府内宅的大门是我把着,以为把我震吓就能如愿,咱们就看着吧,看看他们到时候是什么下场。”

    脑海是出现洪大人几个的面容,张大学士嘴上劝老妻不要恼怒,内心还是一阵一阵的抽痛。

    他的门生底细能耐,身为老师他最明白。都不是天才一流,却也都不是无能之辈。四平八稳当官不在话下,非要走攀龙附凤的道路,让张大学士无法推敲。

    “一个人的立身见识就这样让打倒不成?看书有什么用?习文又为什么?”大学士百思不得其解,不知道这些人陷到哪块泥潭里去了。

    ……

    消息传开,太子夫妻亲自来探视,宫中也赏赐下来药材,门生、知己、亲戚、同僚等,络绎不绝前来。

    洪大人等人也来探病,让张家挡在门外。满京里传开张大学士不齿他们近来的所作所为,把他们驱逐,但事情刚出来,京里流言还没弄清楚原因。

    过上三天后水落石出,据说洪大人为太子殿下送上自家娇女数名,诗词歌赋无一不能,谈唱身姿都是上等。太子殿下一见倾心,但出于重视,要请皇帝能理政事的时候,亲口答应再纳入府中。

    京里哗然,对张大学士让行刺有了新的揭露,也有人上赶着巴结洪大人,请教怎么打动的太子殿下。

    袁家又重新到风头上,无数双眼睛都等着看忠毅侯怎么回应。但袁训显然不轻易满足别人,平平静静去衙门,若无其事回家中。

    闲人得不到话头儿,注意力集中在皇帝身上。

    自从夏天里,谣传皇帝出了京,谣传皇帝让太子软禁,谣传皇帝忽得重病不能理事,谣传……。在太子纳妾的事情里重说到皇帝的时候,皇帝到底是病了不能理事,还是出京不能理事的说法,再一次沸沸扬扬。

    京里说的相对声音小,京外听起来就似不大不小的雨声,在路上的皇帝每每都听的眉头皱起。

    ……

    大年初二的早上,皇帝一行赶到京门之外。太上皇病体欠安,虽没有写信催促,皇帝也不敢在外面过完正月,还是匆匆赶回。

    能看到京门的时候,他五味杂陈。他不但要面对安王,还要面对一些表面忠心,但以为他不能再理政事,就上蹿下跳的官员。

    宫中也不平静,皇太孙乾哥险些让人谋害,太子查出主使的人,离不开是皇帝宠信过的嫔妃,太子等着皇帝处置。

    揉揉额角,皇帝觉得半年的休养飞去云端,繁琐又将把他重新包围。那是每天只有上朝、下朝,再不然就是会见臣子,和他们勾心斗角的日子。

    孩子们在他的身边欢蹦乱跳,褚大花、关大牛、小豹子三个人,从小习武能耐寒冷,皮围领厚手套,裹出三个圆滚滚球在马上。

    这就和皇帝同一时间见到京中城门,欢呼一声,打马到一辆车旁。

    关大牛揭开车帘对里面严肃地道:“说!以后对不对大花好。”

    小豹子道:“说!以后不纳妾!”

    褚大花更不客气:“说,以后一心一意。”

    车里一个小子抱着本书,车里暗看不见,他仰着脸儿独自念叨:“天降大任与斯人也,”对三个人翻着白眼儿理也不理。

    褚大花鄙夷脸儿:“念再多的书,也要给大花当女婿。会念书有什么了不起,有什么用?”

    原来车里的这个小子,是大花的女婿姚家的小子。他除去力气不如大花,嘴皮子可不差。闻言即刻反驳:“耍再多的斧头,也要给我当婆娘。夫主为大。”

    “哼!”

    “哼!”

    两个孩子相看两瞪眼过,车帘放下,三个圆滚滚球雪里跑马玩乐去了,姚家的小子在车里扯高嗓音念:“天降大任与斯人也,再蛮力也不起作用,三从四德,四德三从……”

    皇帝重新有了笑容,而长公主扑哧一声乐了,镇南王见到打趣她:“我猜到了,你还不想回来,你心里不想元皓,也不想多喜。”

    长公主用马鞭子轻轻给了他一下:“想,怎么不想?”

    进城后分手,万大同带着孩子们、家人回府看望老太太要紧,皇帝带着长公主夫妻进宫见太上皇太后要紧。

    ……

    远路回来都要带上礼品,皇帝和长公主夫妻也不例外。送上一批土特产以后,长公主对皇帝扬扬眉毛,皇帝笑吟吟:“给太后还有一件礼物,但不知道能不能送上来?”

    太后没有多想,对太上皇道:“看看皇帝心里有你,大冬天的他回来了,又心里有我,单独给我带上一样,你可不许吃醋。”就让进来。

    太监出去说过,宫门外面走进来……执瑜、张豪和孔小青。

    太后直了眼睛,而皇帝和长公主夫妻含笑,太上皇笑出了声,把太后取笑回去:“哟,这确实是单独给你,我抢不得。”

    太后乍见到孙子,又想看又流露和他继续赌气的神情,皇帝看在眼里,抢先招手:“不必行礼,瑜哥,你快到太后这里来。”

    “我自己会说。”太后这样说着,还是有一种懊恼之色,但见到执瑜快步而来,越来越近,发自内心的绽开笑容:“来吧来吧,你呀,你可把我气坏了。”

    “太后。”执瑜在她膝前跪下,把面庞伏到她腿上。殿中有了笑声,太后也不再生气,扳着那面庞看了看:“瘦了,璞哥近来也是这样。”

    在她的耳边回想到袁夫人说过的话。

    “都说双胞胎一个样子,璞哥瘦了,瑜哥也应该瘦下来。要说这瘦下来的轮廓,老大远的往往吓我一跳,以为见到他们祖父。”

    没有见过袁国舅生前模样的太后,对着执瑜依然魁梧,却显出身段的体态,满心的慈爱重新上来。

    她甚至忘记就在刚才,还想和执瑜再生一出子气。她甚至忘记不允许执瑜回来的这一年里,任保也好,元皓也好,为执瑜说过很多好话,但她曾说过的许多气话。

    执瑜是长孙,只要不成为纨绔,不管他做什么,永远是那块心头肉。

    太后开始乐乐呵呵吩咐人:“给瑜哥拿他最爱吃的点心,做他最爱吃的汤水,”

    又把自己的好东西赏给他,还自以为悄悄的告诉执瑜:“吃完赶紧回你房里看看,元皓最近很能挣钱,他挣上一笔,就给你们这些外面的哥哥姐姐们送好东西,我看着他摆在你的多宝架上,赶紧收起来,晚了,乾哥、晗哥已会要东西。再晚些收,黑加福看过,她就要拿走。”

    执瑜答应着,在太后面前吃了东西,带上张豪、孔小青出宫,宫门外会合家人和亲兵,簇拥世子回府。

    袁训已得到消息,从衙门回来在大门上站着。见到儿子下马行礼,绷紧面庞把他又是一通教训:“这是你的大门,以后你走你的国公大门,我们走侯爷大门。岂有此理,老子是侯爵,儿子是国公世子,这礼节上的帐以后能算得清爽吗?”

    执瑜忍住笑对他恳求:“爹爹,这门五开间,这是王府的大门,先前没有撤,是预备太后省亲。现在没有撤,是爹爹心爱的长女,大姐要归宁。看来看去以后是大姐的份儿,哪里有我的地方?我还是从爹爹的大门进去吧。”

    “我现在心爱的是静姝,不是你大姐,更不会是你。”袁训给儿子阴沉黑脸,但带着他从另一个门进去。先见的人,自然是安老太太。

    安老太太正在和大花女婿说话,见他生得五官说不上丑,也说不上俊,气质是正派的,小红又说他很爱念书,在路上念个不停,先就很喜欢他。

    执瑜进来,姚家的小子只能站一边儿去。褚大花皱着鼻子幸灾乐祸:“大表哥进家门,你就乖乖下了来。”姚家的小子对她瞪瞪眼:“难道不是我的表哥?”

    “哼!”褚大花扬下巴。

    “哼!”姚家的小子低头看地。

    安老太太对着执瑜长长舒一口气,目不转睛看着他,眼珠子也不会动了,笑容也凝结,有一会儿家里人准备请医生,以为老太太欢喜过度过去了,她说起话来。

    “瑜哥,没有想到曾祖母上山的那天,还能有个国公世子送我。”

    执瑜吓一跳:“祖母别这么说话,见到我回来,应该高兴的好起来。”

    安老太太笑的没有一点儿悲伤样儿,把执瑜打断:“人老了就要去,儿孙满堂的去,荣光,这是好事儿。”笑容加深:“你曾祖父可就没有这个福气,他在那里正眼红我,”

    闻言,执瑜往她望的方向看去,见床尾自然是没有人。执瑜忙对人使唤眼色,让送参汤。而刚才叫医生的时候,已经叫参汤。很快就送到,安老太太在执瑜手里喝了,参汤的作用,飘逸的精神回来不少,对着房里关切的人道:“放心吧,大正月里我不添堵,还得跟你们过年呢。”

    怕执瑜远路回来劳累,打发他回房歇息。

    执瑜回房问候过称心,称心带着他看多宝架,见新添的果然好些。宝剑有一把,珍玩有两件。执瑜恢复笑容,把表弟一通调侃:“在京外就听到如今财大气粗,这一看,真个的财大气粗。不知以后见到小侄儿,打算给多少?”

    他的手在称心肚腹上抚了抚。

    称心面上微染红晕过,拿起一件珍玩道:“你看完了吧?看完了,可就要送走。你只想着拿儿子赚钱,也要想到外甥等着赚你的呢。”

    执瑜也拿起一件原有的,寻匣子来装:“我没有忘记,二妹有了孩子,我怎么敢忘记?”

    夫妻各捧上一件,称心又有犹豫:“有乾哥的时候,你给的是什么?可不能比下去,不然大姐面前还要解释。”

    “放心吧,大姐是爹爹一直心爱的,从小儿我和二妹三妹就好,就是因为爹爹太疼她。”执瑜磨磨牙,把小时候的愤怒再表示一回。

    让称心轻捶一记,改成笑脸儿:“我把多多的战功给大姐,好东西呢,还是想给二妹,想来大姐的东西以后只有给我们的,她不会生气。”

    ……

    安王府看上去花木依就,没有减半点气向里,能看出太子照料有功。走到安王床前不远,皇帝如遭雷击般停下脚步,一步也进前不能。

    在信里看到安王不能动弹,嘴也歪眼也斜是一回事情,亲眼见到是另外一回事情。

    那绣褥锦被中几不能见的隆起,那因为不能行走而肌肉萎缩渐到面上的面容……这还是个人吗?这分明是个鬼才对。

    察觉有人看过来,安王吃力的转动眼神,这一看,他的眼神里恐惧大增,恐惧过后又闪动出戾毒,戾毒后又出来紧缩的警惕。

    皇帝一眼也看不下去,安王的形容让他痛心,安王能表达心情的眼神让他憎厌。转身出来,对太子轻轻道:“你照料的不错,但让他去了吧。这样活着还不如死了。”

    ……。

    当天皇帝下旨,安王痨病身故,不许入皇陵,葬在他的母妃文妃之侧。

    又有一道圣旨,封洪大人等几个姑娘为太子侧妃,当晚抬入太子府中。

    针对军中的圣旨,靖和世子袭爵位,对东安世子只字没提。霍德宝还是争议最大,皇帝刚回来不想搅精神,搁置一旁,只把余下的国公尽数定好,执瑜自然也算一个,虽还不是国公,但却给他在延宁旧封地最高的权力,命他接替江强,暂管水军,这已超越国公的权限。

    尹君悦等人让打发去边城。谋害皇太孙的人即日处死。

    ……

    张大学士家里人满为患,门生都不服洪大人女儿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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