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寻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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寻骨- 第1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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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怎么了?”
  知那老道法术厉害,他只是愁着林梨的身体。直是肩上覆了一片柔荑,意外的亲近,竟叫了他心虚。
  “顾延舟。”林梨握紧了手指,用力的抓着他的肩,双目迷茫着,只能看到这一肩依靠。
  她痴痴的惘了神,不自觉的靠近,头抵着顾延舟的肩膀,“顾延舟,我只是想做人。”
  “我知道。”顾延舟幽幽的叹了一声,抚着林梨的后脑把她埋在自己的肩膀上,“你一定得好好的活着。”                    
作者有话要说:  

  ☆、第二十三章:同归

  有句话说,“最危险的地方即是最安全的地方”。顾延舟带着林梨暂居在此,易天师是如何的都没有想到,他们会冒着危险折而复返。反循着踪迹,越追越远。
  山中无时月,密林遮阳蔽日。论是白天还是晚上,很好的掩盖了时间流逝。
  当天边第一缕光线照进林中,被无数叶冠凌凌细细分割成无数,细小光斑自叶间倾泻,密密的汇聚到了竹屋顶上。
  骤夜来回,顾延舟频频往返,或是下山,或是寻物,每每都极力掩住了行踪。本是近乡情怯,现下更是胆怯。只怕是被人看了踪迹,寻了身影,再顺藤摸瓜,又备了道法来对付林梨。
  这般左躲右藏,偷偷摸摸,竟是,还觉了一丝乐趣来。恍惚让他想起了年少,背着家姐躲来此地画画,唯有那时才能享受真正的放松,心内皆愉。
  过了数年,旧地重返,这间竹屋又一次藏了他的重要。
  只稍一想屋中还有个人在等着他,顾延舟一心满足,有股力量驱使着,再次加快了脚步。
  穿过密叶集集,树根交错,顺着最深的林荫处走去。数枝垂丝,顾延舟拨开层层绿意,林后另有洞天。
  不由的赞他英明,当年一早的找了个好地方。
  他捏紧了臂中包裹,越是快步。离的近了,已经可以看清竹屋前的身影。
  “林梨。”到现在才敢防放纵了自己的声音,在见到林梨的那刻才欢喜的不能自己。
  这一声仿佛林中振翅的飞鸟,扑腾着翅膀钻入林梨的耳中。
  林梨看着他欢喜的奔向自己,满脸的喜色,不由的奇道:“有什么好事,把你乐成这副模样?”
  顾延舟反倒安之如素了,一双眼从头到脚将林梨打量了遍。一扬手中的布包,“先进屋去吧。”
  屋里内尽是碎点光斑,顾延舟按了林梨的肩膀教她坐下,将他从山下带来的包袱慢慢打开,边道:“也是我不仔细了,到了这会才发觉。”他指了指林梨的肩膀,“都是那老道害的,匆忙出来,连件体面的衣服都没带着,害的你这些天要穿我的旧衣。”
  说话间,他已从包袱中翻出了数件女装。执了一件在手,“我知道你不喜艳丽,只挑了这几件,你且先试试。”
  林梨低头看了看自己身上,虽是旧衣,穿在她身上仍是大了。粗麻布的深色,掩了女子风韵。
  她接过手,展了裙装,顾延舟给她选的是一件鹅黄织锦缎的双绉罗裙,裙摆上是纯棉的提花刺绣,胸口又夹杂着各色丝线串连精绣的合欢花图案。轻盈淡雅,又不失古韵。
  林梨拿着衣服稍稍了比对,裙摆微宽,走起来拂风摆袖,颇有那诗里写的,裙拖六幅湘江水的意味。
  显然是喜欢的,林梨解了外层的不合身,将罗裙换上。
  这几日二人都是在同一屋檐下度过的,也未曾觉了什么不妥。只是现在看林梨从容,顾延舟又觉了双颊发烫,歉笑着转过身去。
  他听到衣料的摩擦声,细细的如钢针一样钻到他耳中。目及处是碎金的阳光,光明向往。他心口却是无底深渊,吸引住他的就是那丁点声响,再怎么不想去注意,还是不由自主的从脑中生了无数旖旎心思来。
  他凭着那一点点声音猜想起来,这一刻林梨是不是正穿袖而过,织锦的细腻是不是正贴身。又或者,她是不是在整理衣摆,撑起胸口密密的精致合欢……
  被那一股股的想象折磨到了心窝里,顾延舟忍不住侧目。那一双洁白柔荑就落在他眼中,一晃而过,揉碎了阳光正好。顺着圆润的指尖渐渐向上,可以瞥见相接下的素淡图案。
  一时间心跳如鼓,不知是因着自己的乱想,还是美色当前。
  这一幕成了静态重重叠叠的刻在他眼中,他只能听到耳旁细微。当前美好,仿佛了错觉,他跟林梨似乎是一对真正的夫妻。妻子正在换装只为悦己者容,他是忐忑等待的丈夫。
  腾升出的细微慢慢扩成蔓至心底的甜蜜,他控制不住自己的脚步,已不知不觉的贴近。彻底遵从了心念,从背后将林梨紧紧拥至怀中。
  这急切渴望亲近的念头如暴雨突袭,来势汹汹,将他凶猛的吞噬。
  顾延舟几乎能听到自己心跳的声音,越来越急,紊紊乱乱。
  他板正林梨的肩,将她转过身来。面对着面,额头贴着额头,完全亲近了她的冰冷,“你说,只要跟我在一起,就能做人。”
  他温热的呼吸都喷在林梨的脸上,一举一动都像在撼动千尺之寒。
  “我与你一起做人,好不好!”
  林间飞禽走兽无数,时不时能听到树枝摇曳,风吹林摆,或是鸟儿扑腾着翅膀惊扰静谧。在这小小的竹屋内,顾延舟的声音仅限于一人,放到门外,是那样的几不可闻。只是他的每一字都那样严肃,庄重,甚至是偏执。有一刻,竟压过了世间万物。
  他就这样瞬也不瞬的看着林梨,一字一字道:
  我与你一起做人。
  林梨半响无话,也只有这时候像极了人间的平凡女子,对那份心意,措手不及到无法应对。
  她一路辛苦走来,犯下种种血案,不正是为了这两个字,做人。
  她想游遍这万千河山,看尽春秋美景。攀上最高的山峰,俯瞰众小。即便是天地不容的异类,她也要在一隔夹缝中活下去。
  她不在乎伤天害理,只要能在人间偷得半分欢愉,将来下到地府,有任何惩罚,她也是认了。
  直到今天,却有一个人站在她身边,就那样坚定不移的跟她说,我与你一起做人。
  做人!他本就是货真价实的肉体凡胎。也是他,一笔一墨的勾勒出自己。论万物守则,她本是由他驱使的墨线卷幅,现在,却颠倒了过来。
  “顾延舟。”林梨同样的正视于他,好似她一贯的淡漠,“你是要做那许仙不成?”
  顾延舟双眼透出阴郁,“我不是他。”一字一字道:“我更不会为人左右。”
  碎瓣的金光疏疏淡淡,浮在空气中显得那样的不真实,林梨凝望于他,“人妖殊途,你真要执迷不悟?”
  顾延舟几乎疑心自己听错了,眼中俱是坚毅神色,“我要与你,一同做人,长长久久。”                    
作者有话要说:  

  ☆、第二十四章:云雨

  长长久久,林梨咀嚼起这四字。不是不讶异的,顾延舟正当盛龄,她且不知时月。即便能顺应一时,百年后,她还是披皮附骨的异类,顾延舟说不定已轮回几世,长久,能长久到何时去?
  她当头想着可笑之言,未等到她开口,唇上却是被什么给封住了,同是用嘴。
  林梨只觉了唇上一温,四片唇相贴,细细的试探中,熟悉的触感叫她不禁回想起那个雷雨之夜。
  推拒的手就阻在了顾延舟的胸膛上,瞬时,如游蛇一般,顾延舟的手又贴了上来,十指紧紧相扣。
  那掌中温热,手心正缓缓摩挲着她的画皮。高热中,又握了她的手腕。那不断游走的片刻,仿佛将林梨的冰冷都削去不少。
  这种暖人的温度,叫林梨怔愣。半响,竟是都忘了本意。
  顾延舟本想浅尝辄止,但拥在怀中的身躯却出他所料的未做挣扎。渐渐的给他壮了胆。
  他紧了两臂,初尝甜处的舌尖渐渐破开口中阻碍,放肆的搅了舌叶探入林梨的口腔中,顺着那滑腻口壁舔舐翻搅。越是大胆起来,紧拥住怀中软玉用力亲吻。
  顾延舟从不知,情潮会来的这般汹涌。
  即使贴的极近,但只有他一个人交换的暧昧气息里,不由的叫他失落。
  顾延舟停下,细微中耳边都能听到自己的粗气声。他搭上林梨的双肩,蹭着她的额头亲昵,半眯的眼中透出一抹狡黠,“我知道,你也是喜欢我的是不是。”
  林梨终于舍得抬头,“你在说什么?”
  “否则。”顾延舟抓住她一抹即逝的慌张,“你是有异术在身的,你想推开我,随时都可以。”
  林梨不可置否,她寻思着要开口,顾延舟一指又在她唇上按揉起来。惯用于执笔的细长指尖在被他吻的水光一片的红艳唇瓣上缓缓搓揉着,“林梨,你要推开我吗?”
  他问的从容,仿佛根本不怕被拒绝。林梨睨视于他,正如顾延舟说的,没有他敢不敢,只有她愿不愿。
  “你要推开我吗!”
  顾延舟又问,可这话里,明明是十足十的信心。
  林梨被他堵的无话可言,只能半低着首,眼帘微阂,只有睫毛在无措的抖动着。细细密密的,都刷在了顾延舟的心上。
  “林梨!”顾延舟的声音戛然而止,只因,搂住自己的那一双长臂和主动贴上的唇。
  急切的一吻落在嘴角,依然是冰冷的,却在瞬间切断了顾延舟全部的思绪。
  他愣了一愣,但很快就反应过来。再不存余地,一把揽住林梨的腰就将她抵在了床头柱,“你定是喜欢我的,对不对。”
  林梨并不答,只望进她的眼中,再不似从前,干固的仿佛冰封住的大湖。
  顾延舟的呼吸急促起来,他知道自己在做什么,更清楚,他已经是彻底的乱了五常,破了廉耻。
  林梨的主动像在他体内燃了一把火,他彻底成了个不知情滋味的毛头小子,急切而又莽撞,冲动的只想越过那层男女之别。
  这情意来的又凶又猛,就算念上生平所读的佛号,怕是也压不去这层意念。
  濡湿的吻慢慢绵延至脖颈,顾延舟动了动手指,扯了那才刚系上的腰带。丝质的顺滑贴着指尖而过,落地无声。
  衣带渐宽,鹅黄的颜色顺势滑落,一直到露出半个圆润的肩膀。
  顾延舟心猿意马的厉害,唇已然贴了上去,满是情意的厮磨。
  林梨被他逼在角落里,只能靠在他胸前,低声道:“顾延舟,你是想白日宣淫。”
  顾延舟亲一亲她的脸颊,自情潮中回过神来,“美人在怀,我如何能坐怀不乱。”
  他说的自在,心跳却沉沉入谷,恨不得自心底跳了去。
  林梨忍不住推了推他,衣衫松垮垮的又落了下去,半边细白的身子尽数暴露在了空气中。臂上雪白的几乎透亮,半丝杂色也无,白腻如玉。教了顾延舟气息急促,滚烫的唇又贴了上去。
  相触的热度婉转在了锁骨上,顾延舟一手自背后环住林梨,不甚伶俐的将她剩余的扣子尽数解开。
  手指顺到林梨的发上,一手取了银簪扔下。黑发如瀑布般急流涌下,披散到肩膀又垂落腰间,盖了林梨半面。
  已是叫顾延舟眩晕了,他强定住呼吸,步步紧逼。
  林梨身子一歪已然倒在了床上,雪白的身子叫顾延舟欲醉。含糊着已说不清话来,同是解了发带,微微模糊了视线。
  他覆身上去,二人的长发都混在了一处,或高或低的,密集的交错在一起。
  阳光隔着竹屋的空隙深一片浅一片的贴上不规则的烙印,翻覆间的影子盖的不真不切。这是他们二人的世界,除了床板的震动,混合着低低的粗喘外,再无其他……
  迷离中辗转,反反复复,直至归于平静。
  屋内最终只残留了几束光斑,一室静淡。细致间,只余翻身的轻微。
  一席棉被盖在二人身上,阻了那春光外泄。顾延舟平躺在床上,臂弯中搂着同在安睡的林梨。他面上还积凝着笑意,弯在嘴角,久久不散。
  日头渐渐的落了,等到顾延舟寻回意识,已近黄昏了。
  暗红的光线聚拢在屋中床前,顾延舟睁开眼,透窗所望,一大片灼目的火烧云蔓在天边。竟不知,自己已睡了这么久。
  他略略起身,偏过头,臂中之人的还无苏醒的迹象。棉被且因着他的动作微微敞露,撇出一角,肤白胜雪的细腻半隐半藏,叫顾延舟迷糊了眼。
  他强自镇定的躺了回去,覆了棉被,一双眼仍紧随着林梨不放。即便是睡梦中,顾延舟仍觉得欢紧的紧。他等了多久,盼了多久,才终于有了这一刻。
  一心的满足,顾延舟深凝她侧颜,满积于胸的甜蜜几将他淹没。被下的双手紧紧交叠,半刻也舍不得分离。
  林梨本无睡意,又受那温热紧紧相贴,再想学着熟睡也难了。动了动眼帘,了无睡意。
  顾延舟一心都扑在她心上,忽见着林梨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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