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九三年》
孤独可产生若干崇高的幻觉。这象是从燃烧的荆棘中发出来的轻烟。精
神上产生一阵神秘的震撼，可以使一个学者有先见之明，使一个诗人变成先
知。
—— 《海上劳工》
一个未受文化熏陶的精神，更容易和梦靠拢无论贫富，一切人或多或少
地都被星星弄昏眩了眼睛，对于粗野的原始性格，这更真切，更亲切。一个
未受文化熏陶的精神，更容易和梦靠拢。
—— 《海上劳工》
恶梦是失望的继续，他夜里做梦，白天幻想。
—— 《海上劳工》
计划和实行是两件不同的事，不同得象做梦和现实那样。
—— 《海上劳工》
一定程度的梦想，正如适量的镇静剂，是好的。它可以使在工作中发烧、
甚至发高烧的神智得到安息，并从精神上产生一种柔和清凉的气，来修整纯
思想的粗糙形象，填补这儿和那儿的漏洞和罅隙，连缀段落，并打磨想象的
棱角。但过分的梦想能使人灭顶下沉，干精神工作的人而让自己完全从思想
掉入梦想，必遭不幸！
—— 《悲惨世界》
梦和思想的关系，正如香味同月下香的关系一样。梦有时能够扩大一个
有毒的思想，它还象烟一样能够到处渗入。梦想能使我们中毒，正如花儿能
使我们中毒一样。这是一种令人陶醉的，甜蜜的和可怕的自杀。
—— 《笑面人》
他曾经和这阵烟雾混合在一起。烟雾曾经迷没他的眼睛，曾经钻进他的
脑子里。他在外表上曾经变成瞎子，在内心里曾经陶醉。这一切只有一阵轻
烟飘过那么短暂，然后一切都消失了，烟雾和他的生命都消失了。从这个梦
中醒过来，他发觉只剩下自己孤单一个人。
—— 《笑面人》
富于冥想的人们爱在那些缺少诱惑力、从来就被过路行人品为“凄凉”
的地方，带着漫无目的的神情，往复徘徊观望。
—— 《悲惨世界》
如果我们的肉眼能看见别人的心，我们便能根据一个人的梦想去判断他
的为人，这比从他的思想去判断会更可靠些。
—— 《悲惨世界》
人生
人生便是白昼与黑夜的斗争
人生便是白昼与黑夜的斗争。
—— 《雨果传》
人为万物之灵。我们应当有高明的哲学。假使目光如鼠，又何必生为万
物之灵？
—— 《悲惨世界》
有思想的人很少用这样的短语：幸福的人和不幸的人。这个世界显然是
另一个世界的厅堂，这儿没有幸福的人。
人类的真正区分是这样的：光明中人和黑暗中人。
—— 《悲惨世界》
人类为追寻目的，在空间里不停息的运动，不知疲倦的海浪，匆匆聚散
的云霞，广泛而难测的势力，这一切纷索混乱，都是问题。
—— 《海上劳工》
为了天堂牺牲人世，等于捕雀而捉影。
—— 《悲惨世界》
人并不是只是一个圆心的圆圈；它是一个有两个焦点的椭圆形。事物是
一个点，思想是另一个点。
—— 《悲惨世界》
别让我们在夏天见不到枝头花俏，
蜂窝里没有蜜蜂，鸟笼里没有小鸟，
和家里没有个孩子！
—— 《雨果诗选》
在生活中迈步犹如在泥泞中行走。
—— 《雨果传》
人有了物质才能生存；人有了理想才谈得上生活。你要了解生存与生活
的不同吗？动物生存，而人则生活。
—— 《莎士比亚论》
生活，就是理解。生活，就是面对现实微笑，就是越过障碍注视将来。
生活，就是自己身上有一架天平，在那上面衡量善与恶。生活，就是有正义
感，有真理，有理智，就是忠矢不渝、诚实不欺、表里如一、心智纯正、并
且对权利与义务同等重视。生活，就是知道自己的价值、自己所能做到的与
自己所应该做到的。生活，就是理智。
—— 《莎士比亚论》
良心是直线，生活却是旋涡。这旋涡在人的头顶上，造成了阴霾或者晴
天。
—— 《海上劳工》
在人生的某种时刻，常有一种神秘的微音来惊觉或搅扰我们的心神。
—— 《悲惨世界》
有些人仿佛生来就是为了做反面、背面、翻面的。……他们只是在依附
另一个人的情况下才有生活；他们的名字是附属物，总是写在连接词“和”
的后面的；他们的生存不属于他们自己，而是别人的命运的另一面。
—— 《悲惨世界》
人威胁海，海怀疑人；它隐藏自己的真相和行动。在有礁石的地方，它
更自信。
—— 《海上劳工》
寻找、侦察、发掘隐藏着的东西的人，岂能易便停住了脚？他们习惯了
探测这类的洞穴。为不要说做不到的事。
—— 《雨果戏剧选》
一言即出，就要算数。
—— 《雨果戏剧选》
犯罪的人能够被一个有道德的人指挥就觉得减轻了自己的罪戾。一个有
道德的人虽然妨碍他们，却讨他们喜欢。
—— 《九三年》
一切都在路途荆棘丛中留下某种东西——羊群留下毛，人留下道德。
—— 《雨果传》
当一个人是一个真正的人的时候，他就应当在大言不愧和矫揉造作之间
保持等距离。既不夸夸其谈，也不扭捏取宠。
—— 《悲惨世界》
拿出思想来为人类解渴，如以醇酒相劝似地教导他们认识上帝，使良知
和科学乳水似地交融在他们的心中，让那种神秘的对晤把他们变成正直的
人……。
—— 《悲惨世界》
一个坦白而又机智的人，世界上不是没有的。这是正直的人的一种变种。
—— 《海上劳工》
做一个圣人，那是特殊情形；做一个正直的人，那却是为人的正轨。你
们尽管在歧路徘徊，失足，犯错误，但是总应当做个正直的人。
—— 《悲惨世界》
面对低垂的脑袋，面对背信弃义，
我叉起双手，义愤填膺，但头脑清醒。
忠于倒下的事物，始终是一心一意，
这是我的力量和欢乐，使我很坚定。
—— 《雨果诗选》
什么！什么都不爱！没精打采地行走，
不追求梦想于前，不悼念死者于后，
什么！既向前面走，又不知走向何方？
嘲笑朱庇特*，却又耶和华**没信仰，
毫无敬意地看待星星、鲜花和女人，
*朱庇特罗马神话中的天神。
**耶和华《圣经》里上帝的名字。
一心只想着肉体，从来不寻找灵魂，
为了徒然的结果，作出徒劳的努力，
对上天一无所求，把死者完全忘记。
不行啊，我可不是这种人！他们即使
躲进肮脏的黑窝，或有财有权有势，
我避开他们，怕走他们可憎的小道；
可悲的行尸走肉，卑劣的鸡鸣狗盗，
小爬虫啊，我宁愿做棵林中的小树，
也不要吵吵嚷嚷跟着他们去充数！
—— 《雨果诗选》
一个老奸巨滑的乱臣贼子，不管他的地位多高，要是犯下了世上少见的
滔天大罪，任何一个路见不平的人，不管他是贵族还是平民，难道不该挺身
而出，仗义执言，甚至拔刀相助！
—— 《雨果戏剧选》
天地专为胸襟开豁的人们提供了无穷无尽的赏心乐事，让他们尽情受
用，而对于心胸狭窄的人们则加以拒绝。
—— 《悲惨世界》
固然，众人的意见是有用处的，对于一条可靠的狗，也不妨了解和征询
它的意见。但是在追捕多疑的野兽，例如豺狼和苦役犯的时候，猎人却不应
当过分地细密。
—— 《悲惨世界》
人们高贵的天性中占优势的并不是兴致，我猜想，诗人们的天性可以用
“＋”这个数字来表现。假若我们让化学家来分析，就象拉伯雷所说，那就一
定会发现其中只有十分之一是兴致，而十分之九是自尊心。
—— 《巴黎圣母院》
自爱和自知是两回事。
—— 《悲惨世界》
尽可能少犯错误，这是人的准则；不犯错误，那是天使的梦想。尘世上
的一切都是免不了错误的。错误犹如一种地心吸力。
—— 《悲惨世界》
人有肉体，这肉体就同时是人的负担和诱惑。人拖着它，并受它的支配。
人应当监视它，约束它，抑制它，必须是到了最后才服从它。在那样的
服从里，也还可以有过失；但那样犯下的过失是可蒙赦宥的。
—— 《悲惨世界》
如果一个人没有别的优点，节制也就未必可以算做一个优点。
—— 《海上劳工》
谨慎比大胆要有力量得多，来证明看起来什么也不怕的人，是多么害怕
对什么都小心翼翼的人。
—— 《论司各特》
在大胆方面，要学习鸟雀；在多嘴方面，要学习鱼儿。
—— 《笑面人》
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