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 左 传 注 》 等 。 这 里 的 选 文 ， 依 据 杨 伯 峻 的 《 春 秋 左 传 注 》 第
四 册 ， 中 华 书 局 １ ９ ８ ３ 年 版 本 。
郑 子 产 论 天 道
A 原 文 B
① ② ③
夏 ， 五 月 ， 火 始 昏 见 。 丙 子 ， 风 。 梓 慎 曰 ：
④ ⑤
“ 是 谓 融 风 ， 火 之 始 也 ； 七 日 ， 其 火 作 乎 ！ ” 戊 寅 ，
风 甚 。 壬 午 ， 大 甚 。 宋 、 卫 、 陈 、 郑 皆 火 。 梓 慎 登 大
⑥
庭 氏 之 库 以 望 之 ， 曰 ： “ 宋 、 卫 、 陈 、 郑 也 。 ” 数 日
⑦
皆 来 告 火 。
⑧
裨 灶 曰 ： “ 不 用 吾 言 ， 郑 又 将 火 。 ” 郑 人 请 用 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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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 产 不 可 。 子 大 叔 曰 ： “ 宝 以 保 民 也 。 若 有 火 ， 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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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 亡 。 可 以 救 亡 ， 子 何 爱 焉 ？ ” 子 产 曰 ： “ 天 道 远 ， 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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道 迩 ， 非 所 及 也 ， 何 以 知 之 ？ 灶 焉 知 天 道 ？ 是 亦 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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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 国 哲 学 名 著 选 读 ２ 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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言 矣 ， 岂 不 或 信 ？ ” 遂 不 与 。 亦 不 复 火 。
（ 《 左 传 》 昭 公 十 八 年 ）
A 注 释 B
① 夏 五 月 ： 指 鲁 昭 公 十 八 年 五 月 。 火 ： 火 星 。 始 昏 ： 刚 到 黄 昏 的
时 候 。 见 ： 同 “ 现 ” ， 出 现 。
② 这 是 说 丙 子 这 天 刮 起 风 来 。
③ 梓 慎 ： 鲁 国 大 夫 ， 以 善 占 候 著 称 。
④ 融 风 ： 东 北 风 。 因 东 风 属 木 ， 所 以 融 风 属 木 。 因 木 生 火 ， 所 以
融 风 是 “ 火 之 始 ” 。
⑤ 这 是 说 七 天 以 后 ， 恐 怕 要 发 生 大 火 灾 吧 。
⑥ 大 庭 氏 ： 古 国 名 ， 遗 址 在 鲁 国 都 城 内 ， 鲁 国 在 那 里 建 筑 一 个 仓
库 ， 叫 做 “ 大 庭 氏 之 库 ” ， 地 势 较 高 。
⑦ 这 是 说 过 了 几 天 ， 四 国 果 然 都 到 鲁 国 报 告 发 生 了 火 灾 。
⑧ 裨 灶 ： 郑 国 大 夫 ， 以 善 占 候 著 称 。 据 《 左 传 》 记 载 ， 鲁 昭 公 十
七 年 冬 ， 天 上 出 现 彗 星 ， 裨 灶 对 子 产 说 ： 宋 、 卫 、 陈 、 郑 四 国
王
将 同 日 起 火 ， 如 果 用 玉 圭 、 玉 杯 、 玉 勺 来 禳 祭 ， 郑 国 可 免 遭 火
灾 。 子 产 没 有 答 应 ， 因 此 这 里 说 “ 不 用 吾 言 ， 郑 又 将 火 ” 。
⑨ 子 产 ： 字 公 孙 侨 ， 郑 国 执 政 大 夫 ， 是 春 秋 时 代 的 大 政 治 家 、 外
交 家 、 思 想 家 。
D C 子 大 叔 ： 是 郑 大 夫 游 吉 的 字 。
E C 有 ： 同 “ 又 ” 。
F C 何 爱 焉 ： 是 说 何 必 爱 惜 宝 玉 。
G C 迩 ： 近 。 及 ： 连 。 非 所 及 也 ： 是 说 天 道 和 人 事 不 是 连 在 一 起 的 ，
它 们 是 互 不 相 干 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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２ ８ 中 国 哲 学 名 著 选 读
H C 或 ： 有 时 。 这 是 说 ， 这 一 类 话 说 得 多 了 ， 难 道 不 会 偶 然 被 他 说
中 一 次 吗 ？
A 简 析 B
“ 郑 子 产 论 天 道 ” 这 一 标 题 原 文 无 ， 是 另 外 加 的 。 这 段 ，
提 出 了 “ 天 道 远 ， 人 道 迩 ， 非 所 及 也 ” 的 著 名 思 想 。 子 产 所
说 的 天 道 ， 是 指 自 然 现 象 本 身 的 规 律 ； 人 道 ， 是 指 人 事 。 子
产 认 为 ， 天 道 远 ， 人 道 近 ， 天 道 与 人 事 是 互 不 相 干 的 。 可 是 ，
当 时 传 统 的 天 命 神 学 认 为 ， 自 然 现 象 的 规 律 体 现 了 天 神 的 意
旨 ， 预 示 着 人 事 的 吉 凶 。 裨 灶 、 梓 慎 就 是 这 种 传 统 的 天 道 观
专 家 ， 他 们 讲 的 天 道 ， 就 是 指 预 示 人 事 吉 凶 的 天 意 。 他 们 把
人 们 从 观 察 自 然 中 所 积 累 的 科 学 知 识 统 统 用 来 论 证 天 意 对 人
事 的 干 预 ， 制 造 宗 教 迷 信 。 子 产 对 占 星 术 利 用 天 道 宣 传 迷 信
持 否 定 态 度 ， 他 不 承 认 有 个 神 秘 的 天 可 干 预 人 事 。 他 指 出 了
天 道 与 人 道 的 区 别 ， 抨 击 了 天 人 感 应 的 迷 信 言 论 。 这 说 明 在
春 秋 时 代 ， 宗 教 的 天 道 迷 信 思 想 开 始 没 落 ， 人 们 已 冲 破 了 宗
教 神 学 的 思 想 束 缚 。
晏 婴 论 和 同
A 原 文 B
① ② ③
齐 侯 至 自 田 ， 晏 子 侍 于 遄 台 ， 子 犹 驰 而 造 焉 。
公 曰 ： “ 唯 据 与 我 和 夫 ！ ” 晏 子 对 曰 ： “ 据 亦 同 也 ， 焉
得 为 和 ？ ” 公 曰 ： “ 和 与 同 异 乎 ？ ” 对 曰 ： “ 异 。 和 如 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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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 国 哲 学 名 著 选 读 ２ ９
④
焉 ， 水 、 火 、 醯 、 醢 、 盐 、 梅 ， 以 烹 鱼 肉 ， 燀 之 以
⑤ ⑥
薪 ， 宰 夫 和 之 ， 齐 之 以 味 ， 济 其 不 及 ， 以 泄 其 过 ，
君 子 食 之 ， 以 平 其 心 。 君 臣 亦 然 。 君 所 谓 可 而 有 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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焉 ， 臣 献 其 否 以 成 其 可 ； 君 所 谓 否 而 有 可 焉 ， 臣 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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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 可 以 去 其 否 。 是 以 政 平 而 不 干 ， 民 无 争 心 。 故 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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曰 ： ‘ 亦 有 和 羹 ， 既 戒 既 平 。 鬷 嘏 无 言 ， 时 靡 有 争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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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 王 之 济 五 味 、 和 五 声 也 ， 以 平 其 心 ， 成 其 政 也 。 声
亦 如 味 ， 一 气 ， 二 体 ， 三 类 ， 四 物 ， 五 声 ， 六 律 ， 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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音 ， 八 风 ， 九 歌 ， 以 相 成 也 ； 清 浊 、 小 大 ， 短 长 、 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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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 ， 哀 乐 、 刚 柔 ， 迟 速 、 高 下 ， 出 入 、 周 疏 ， 以 相
济 也 。 君 子 听 之 ， 以 平 其 心 。 心 平 ， 德 和 。 故 《 诗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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曰 ‘ 德 音 不 瑕 。 ’ 今 据 不 然 。 君 所 谓 可 ， 据 亦 曰 可 ；
君 所 谓 否 ， 据 亦 曰 否 。 若 以 水 济 水 ， 谁 能 食 之 ？ 若 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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瑟 之 专 壹 ， 谁 能 听 之 ？ 同 之 不 可 也 如 是 。 ”
（ 《 左 传 》 昭 公 二 十 年 ）
A 注 释 B
① 齐 侯 ： 齐 景 公 。 至 自 田 ： 从 打 猎 的 地 方 回 来 。
② 晏 子 ： 晏 婴 ， 字 平 仲 ， 春 秋 时 齐 国 大 夫 。 遄 （ ｃ ｈ ｕ á ｎ 船 ） 台 ： 薄
姑 城 内 的 高 台 ， 在 今 山 东 临 淄 县 西 五 十 里 ， 俗 称 戏 马 台 。
③ 子 犹 ： 即 梁 丘 据 。 驰 而 造 ： 乘 车 很 快 地 去 问 候 。
④ 醯 （ ｘ ī 昔 ） ： 醋 。 醢 （ ｈ ǎ ｉ 海 ） ： 肉 酱 。 梅 ： 酸 梅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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３ ０ 中 国 哲 学 名 著 选 读
⑤ 燀 （ ｃ ｈ ǎ ｎ 产 ） ： 炊 烧 。 宰 夫 ： 厨 师 。 和 ： 调 和 。 齐 ： 同 “ 剂 ” ， 调
剂 。 齐 之 以 味 ： 按 照 口 味 的 要 求 来 调 剂 它 。
⑥ 济 ： 增 加 。 泄 ： 减 少
⑦ 否 ： 不 可 。
⑧ 干 ： 犯 。 不 干 ： 人 们 不 犯 法 。
⑨ 见 《 诗 经 · 商 颂 · 烈 祖 》 ， 这 是 赞 美 殷 中 宗 太 戊 的 诗 。 鬷 （ ｚ ō ｎ ｇ
宗 ） ： 总 。 嘏 （ ｊ ｉ ǎ 假 ） ： 一 作 “ 假 ” ， 大 。 这 是 说 ， 殷 中 宗 的 政 治
如 调 和 的 羹 汤 一 样 ， 群 臣 恭 敬 平 和 ， 大 众 都 寂 然 无 言 ， 当 时 没
有 任 何 争 讼 。
D C 济 ： 调 剂 。 五 味 ： 甘 、 苦 、 辛 、 酸 、 咸 。 和 ： 协 调 。 五 声 ： 宫 、
商 、 角 、 徵 、 羽 。
E C 一 气 ： 指 唱 歌 ， 口 奏 乐 都 要 用 专 一 的 力 气 。 二 体 ： 舞 有 文 舞 、 武
舞 二 体 ， 文 舞 执 羽 豳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