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 他 ） 躺 在 床 上 ， 而 委 托 他 去 安 抚 一 方 。 这 是 指 汲 黯 之 事 而 言 ，
汉 武 帝 叫 他 做 淮 阳 郡 （ 今 河 南 省 淮 阳 县 一 带 ） 太 守 ， 他 以 病 相
推 ， 汉 武 帝 说 ： 淮 阳 官 民 关 系 不 好 ， 我 要 借 助 你 的 威 望 ， 你 躺
着 去 治 理 那 个 地 方 吧 。
F N 黜 （ ｃ ｈ ù 触 ） ： 降 职 或 罢 免 。
G N 朝 （ ｚ ｈ ā ｏ 招 ） ： 早 晨 。 不 道 ： 不 按 正 道 办 事 。 斥 ： 斥 退 。 受 ： 授 ，
任 命 。 不 法 ： 不 遵 守 法 纪 。
H N 这 是 说 ， 假 使 汉 王 朝 把 郡 县 的 部 分 也 都 封 给 诸 侯 王 做 封 地 。
I N 纵 令 ： 即 使 。 其 ： 指 诸 侯 王 。 乱 人 ： 侵 害 人 民 。 戚 ： 忧 愁 。 戚
之 ： 对 诸 侯 王 侵 害 人 民 的 情 况 发 愁 没 有 办 法 。
J N 术 ： 治 理 的 方 法 。 莫 得 而 施 ： 没 有 办 法 施 行 。 化 ： 道 德 教 化 。
K N 明 谴 ： 公 开 谴 责 。 拜 受 ： 当 面 恭 敬 地 表 示 接 受 。 退 ： 回 去 。 这
是 说 ， 公 开 谴 责 并 劝 导 他 们 ， 他 们 也 只 是 当 面 表 示 接 受 ， 转 过
身 来 又 违 反 了 。
L N 削 之 ： 削 减 诸 侯 封 地 。 缔 交 ： 结 交 。 合 从 ： 即 “ 合 纵 ” ， 从 南 到
北 结 合 起 来 。 这 里 是 指 汉 景 帝 用 晁 错 的 建 议 ， 削 减 诸 侯 封 地 ， 吴
… 381
３ ７ ２ 中 国 哲 学 名 著 选 读
楚 七 国 诸 侯 联 合 起 来 反 叛 朝 廷 。
M N 周 ： 普 遍 。 眦 （ ｚ ì 自 ） ： 眼 眶 。 裂 眦 ： 眼 睛 瞪 得 眼 眶 都 要 裂 开 了 ，
形 容 大 怒 的 样 子 。 勃 然 ： 因 发 怒 而 变 色 的 样 子 。 这 是 说 ， 在 各
诸 侯 王 之 间 普 遍 酝 酿 起 来 ， 共 同 怒 向 朝 廷 ， 气 势 汹 汹 ， 准 备 发
动 叛 乱 。
D O 瘁 （ ｃ ｕ ì 粹 ） ： 疾 病 ， 劳 累 ， 这 里 指 受 害 。 这 是 说 ， 即 使 侥 幸 他
们 不 起 事 ， 也 只 能 削 减 他 们 一 半 封 地 ， 而 另 一 半 封 地 上 的 百 姓
还 是 受 他 们 的 残 害 。
E O 这 是 说 ， 何 不 就 把 诸 侯 王 完 全 废 掉 以 保 全 那 些 百 姓 呢 ？
F O 国 家 ： 指 唐 朝 。 连 置 ： 不 断 地 设 置 、 任 命 。 固 ： 确 定 。
G O 制 兵 ： 控 制 、 掌 握 军 队 。 谨 择 守 ： 谨 慎 地 选 择 地 方 官 吏 。 则 理
平 矣 ： 就 治 理 好 了 。
H O 延 ： 延 长 。 这 里 指 夏 、 商 、 周 、 汉 ， 它 们 统 治 的 时 间 都 延 续 很
久 。 促 ： 短 促 。 秦 郡 邑 而 促 ： 是 说 秦 实 行 郡 县 制 ， 统 治 时 间 很
短 促 。
I O 封 爵 ： 分 封 贵 族 爵 位 。 这 是 说 ， 魏 国 是 继 承 汉 朝 而 建 立 起 来 的 ，
那 时 分 封 制 还 存 在 。
J O 因 循 不 革 ： 沿 袭 不 改 。
K O 二 姓 ： 指 三 国 时 魏 的 曹 氏 和 晋 的 司 马 氏 。 陵 替 ： 衰 落 。 祚 （ ｚ ｕ ò
作 ） ： 帝 位 。 曹 魏 只 传 五 帝 四 十 六 年 而 亡 ， 司 马 氏 的 西 晋 只 传 四
帝 五 十 二 年 而 亡 。 这 是 说 ， 魏 国 的 曹 氏 和 西 晋 的 司 马 氏 的 统 治
都 很 快 就 衰 亡 了 ， 没 听 说 帝 位 延 续 很 久 。
L O 矫 ： 矫 正 。 垂 ： 将 近 。 祀 ： 年 。 大 业 ： 国 家 基 业 。 弥 ： 更 加 ， 越
发 。 何 系 ： 有 什 么 关 系 。 这 是 说 ， 现 在 唐 朝 改 变 了 这 种 分 封 制 ，
实 行 了 郡 县 制 ， 开 国 将 近 二 百 年 了 ， 国 家 的 基 业 更 加 巩 固 ， 这
与 诸 侯 王 难 道 有 什 么 关 系 吗 ？
M O 这 是 说 ， 治 理 商 、 周 是 圣 王 呀 ， 他 们 都 不 需 要 改 变 分 封 制 ， 而
… 382
中 国 哲 学 名 著 选 读 ３ ７ ３
我 们 本 来 就 不 应 该 再 议 论 改 变 分 封 制 而 实 行 郡 县 制 的 事 。
D P 不 革 者 ： 指 不 改 变 分 封 制 。
E P 资 ： 凭 借 ， 利 用 。 黜 ： 贬 斥 ， 废 除 ， 这 里 是 灭 掉 的 意 思 。 资 以
黜 夏 ： 是 说 商 朝 依 靠 归 服 它 的 诸 侯 们 才 灭 掉 了 夏 朝 。
F P 不 得 而 易 ： 指 不 能 改 变 诸 侯 们 的 地 位 。
G P 徇 之 ： 沿 袭 分 封 制 。 仍 ： 因 袭 。 这 是 说 ， 商 、 周 圣 王 是 想 沿 袭
利 用 这 个 分 封 制 ， 不 作 大 的 变 动 ， 以 便 安 定 国 家 ， 形 成 习 惯 。
H P 公 之 大 者 ： 即 “ 大 公 ” ， 大 公 无 私 。 私 其 力 于 己 ： 大 意 是 有 私 心 ，
要 叫 诸 侯 为 自 己 出 力 。 卫 于 子 孙 ： 即 借 诸 侯 力 量 来 保 卫 自 己 的
子 孙 后 代 。
I P 这 是 说 ， 秦 废 除 分 封 制 而 实 行 郡 县 制 ， 从 制 度 本 身 来 说 是 大 公
无 私 的 。
J P 情 ： 动 机 。 畜 ： 畜 养 ， 这 里 指 臣 服 。 这 是 说 ， 从 他 的 动 机 方 面
说 ， 则 是 出 于 私 心 ， 这 私 心 就 是 皇 帝 想 要 巩 固 自 己 的 权 威 ， 想
要 使 天 下 的 人 都 臣 服 于 自 己 的 统 治 。
K P 公 天 下 ： 以 天 下 为 公 。 “ 公 ” ， 不 是 人 民 的 公 ， 而 是 地 主 阶 级 的
公 。 这 里 是 指 废 除 诸 侯 、 卿 大 夫 的 世 袭 制 ， 向 地 主 阶 级 开 放 政
权 。
L P 理 安 ： 治 理 得 安 定 。 得 人 者 ： 得 到 人 民 拥 护 。
M P 继 世 ： 一 代 一 代 地 世 袭 。 这 是 说 ， 现 在 一 些 人 所 推 崇 的 那 种 分
封 制 ， 是 世 代 相 传 地 进 行 统 治 。
D Q 人 ： 民 。 理 ： 治 。 生 人 之 理 乱 ： 指 老 百 姓 得 到 太 平 还 是 遭 遇 祸
乱 。
E Q 社 稷 ： 指 国 家 。 一 ： 统 一 。 视 听 ： 看 到 的 和 听 到 的 ， 这 里 指 人
们 的 认 识 。 这 是 说 ， 诸 侯 王 想 要 巩 固 自 己 的 侯 国 ， 统 一 百 姓 的
思 想 。
F Q 世 大 夫 ： 诸 侯 国 内 的 大 夫 都 是 世 袭 的 ， 所 以 称 为 世 大 夫 。 禄 邑 ：
… 383
３ ７ ４ 中 国 哲 学 名 著 选 读
分 封 给 世 大 夫 的 封 地 。 封 略 ： 疆 界 ， 这 里 指 国 土 。 这 里 与 上 两
句 的 意 思 是 说 ， 即 使 有 的 诸 侯 国 的 国 君 想 做 有 利 于 封 国 的 事 ，
要 统 一 人 们 的 思 想 ， 但 又 有 一 块 块 世 袭 大 夫 世 代 享 用 的 封 地 占
完 了 他 的 封 国 。
G Q 这 是 说 ， 即 使 圣 贤 生 在 那 个 时 候 ， 也 无 法 为 天 下 建 功 立 业 ， 这
种 恶 果 就 是 分 封 制 所 造 成 的 。
H Q 固 ： 通 “ 故 ” 。
A 简 析 B
《 封 建 论 》 全 文 可 分 三 段 。 第 一 段 ， 从 “ 天 地 果 无 初 乎 ”
至 “ 故 封 建 非 圣 人 之 意 也 ， 势 也 。 ” 这 段 主 要 论 述 了 “ 势 ” 是
人 类 历 史 发 展 的 动 因 。 对 此 柳 宗 元 是 从 分 封 制 产 生 讲 起 的 。 他
认 为 ， 分 封 制 不 是 自 古 以 来 就 有 ， 而 是 从 尧 、 舜 、 禹 、 汤 、 文 、
武 这 些 古 圣 人 当 政 时 才 有 的 。 分 封 制 经 历 过 古 代 许 多 圣 王 ， 但
谁 也 没 能 废 除 它 ， 并 不 是 他 们 不 想 废 除 它 ， 而 是 客 观 形 势 不
允 许 。 这 是 说 ， 分 封 制 的 产 生 既 不 是 天 命 、 神 意 所 使 之 ， 也
不 是 由 帝 王 、 圣 人 的 主 观 意 志 所 支 配 ， 它 是 社 会 历 史 发 展 趋
势 决 定 的 ， 它 的 产 生 有 着 固 有 的 必 然 性 （ “ 势 ” ） 。 他 又 认 为 ，
这 种 必 然 性 是 从 人 类 原 始 阶 段 发 展 来 的 ， 没 有 人 类 的 原 始 阶
段 ， 就 不 会 产 生 以 后 的 分 封 制 。 这 说 明 在 柳 宗 元 看 来 ， 人 并
不 是 先 天 就 是 万 物 之 灵 ， 人 类 也 有 一 个 原 始 的 蒙 昧 阶 段 。 他
还 对 这 个 阶 段 的 社 会 状 况 作 了 描 绘 。
柳 宗 元 说 ， 人 类 在 原 始 阶 段 与 野 兽 相 接 近 ， 被 动 地 依 赖
外 物 来 维 持 生 存 。 人 们 为 了 求 得 生 存 ， 必 须 争 夺 有 限 的 食 物 ，
因 此 经 常 发 生 纠 纷 。 在 争 执 不 已 的 情 况 下 ， 就 要 有 能 “ 断 曲
直 ” 的 人 出 来 管 这 些 事 ， 因 而 “ 君 长 刑 政 ” 就 产 生 了 。 后 来
… 384
中 国 哲 学 名 著 选 读 ３ ７ ５
由 于 “ 近 者 聚 而 为 群 ” ， 斗 争 的 规 模 更 大 了 ， 便 产 生 了 武 力 和
政 事 。 随 着 武 力 的 发 展 ， 优 胜 者 层 层 出 现 ， 又 产 生 了 诸 侯 、 方
伯 、 连 帅 、 天 子 ， 建 立 了 “ 自 天 子 至 于 里 胥 ” 的 一 整 套 世 代
相 袭 的 分 封 等 级 制 度 ， 形 成 了 国 家 。
从 柳 宗 元 所 描 述 的 人 类 由 原 始 阶 段 发 展 到 分 封 制 的 过
程 ， 说 明 他 已 认 识 到 人 类 历 史 是 一 个 由 低 到 高 、 由 蒙 昧 到 文
明 的 长 期 自 然 发 展 过 程 。 这 一 思 想 是 很 精 辟 的 。 他 还 认 识 到
人 类 历 史 发 展 的 动 因 ， 不 是 “ 天 意 ” 或 “ 圣 人 之 意 ” ， 而 是 人
类 在 求 生 存 中 所 产 生 的 “ 假 物 ” 能 力 和 相 互 之 “ 争 ” ， 这 也 就
是 他 所 说 的 “ 势 ” 。 这 是 他 力 图 从 人 和 自 然 及 人 与 人 的 斗 争 这
些 客 观 矛 盾 中 去 探 求 社 会 历 史 发 展 的 原 因 和 国 家 的 起 源 ， 从
物 质 生 活 需 要 来 解 释 历 史 的 进 步 。 这 是 朴 素 唯 物 主 义 的 辩 证
法 思 想 。 他 否 认 了 君 权 神 授 ， 否 认 了 国 家 是 由 圣 人 秉 承 “ 天
意 ” 而 创 立 的 ， 这 也 是 十 分 宝 贵 的 无 神 论 见 解 。
第 二 段 ， 从 “ 夫 尧 、 舜 、 禹 、 汤 之 事 远 矣 ” 至 “ 固 不 可
革 也 ” 。 在 这 段 ， 他 以 历 史 事 实 论 证 了 分 封 制 被 郡 县 制 所 取 代 ，
也 是 客 观 之 “ 势 ” 所 决 定 的 。 分 封 制 产 生 以 后 ， 经 历 了 尧 、 舜 、
禹 、 汤 各 圣 王 ， 到 了 周 初 ， 这 种 制 度 仍 然 存 在 ， 并 曾 起 过 积
极 的 作 用 。 但 分 封 制 随 着 社 会 的 发 展 不 断 暴 露 出 问 题 ， 究 其
原 因 是 由 于 它 酿 成 诸 侯 势 力 强 大 ， “ 末 大 不 掉 ” ， 破 坏 了 国 家
统 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