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杂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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杂碎- 第2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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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刘大成说:你不是也没有做过广播么?也写得不错。
  飞燕说:在没有踏入这个圈子之前,大家都把它们想象得很神秘,其实一但做起来你会发现,简单得很。
  我说:我知道,其实很多东西都是制造出来的神秘,不是说搞社会科学的就是把简单的东西复杂化吗?

第二十二章 外面的世界很精彩(2)
  刘大成说:我们准备做一个现在很时兴的那种游戏性节目,只要把框架设计出来,重要的还是主持人的现场发挥。
  我说:我不知道有多久没有看过电视了,根本就不了解行情。
  刘大成说:我先给你搬一台去。
  于是在我的住处就有了一台14英寸的电视台称作监视器的彩电。在它的前面端坐了几天我终于明白,自己已经落后于这个世界很久了。原本沧海理工学院就与外界隔离,观念上远远落后,而我在离开那个地方以后又这样闭门造车像隐居一样地过了一年多的时间。惟一的收获可能就是在虚幻的故事世界中让时间慢慢冰释了心底的伤痛。
  就像歌里唱的:外面的世界很精彩。我却一无所知。

第三部分
  我忽然紧紧地抱住她,说:天歌,我干吗不娶了你?月光下她的脸色很苍白:不可能的,你是在把对另一个人的感情转嫁到我的身上。我分明看到她的脸上也有一些晶莹的东西在反射月光,冷风中她的身体在瑟瑟发抖。

第二十三章  女人的心你猜来猜去不明白(1)
  82
  老罗说过一个笑话,某电视台刚分配了一位科班出身的导演,年轻人非常自傲,一般目不斜视,对别人的批评不屑一顾,有一次他搞了一台晚会,尽管别人看来晚会几乎一无是处,但在结束后,他还是激动地握住每一个人的手,带着哭音儿说:我们成功了,我们成功了……
  《快乐碰碰车》神龙泉酒厂的特别节目却是真正的圆满成功。
  节目结束之后,我就握着老罗的手说:我们成功了,我们成功了。老罗也这么说,弄得周围的人像看傻瓜一样地笑。
  在节目中我设计了一个叫《醉酒之后》的同题小品即兴表演,对于贪神龙泉而醉酒的丈夫,要求三组演员表演出温柔、冷漠、泼辣三种不同性格的妻子的不同表现,其中一名相声演员还客串了温柔的妻子,不仅现场效果热烈,神龙泉酒也被醉酒的丈夫们暴夸一顿;另一个是游戏性质的,拿来国内的名酒和神龙泉白酒比较试喝,观众知道哪一种是神龙泉白酒,嘉宾不知道,但最后嘉宾们都一致认为神龙泉是最好喝的,其实这是提前安排好的结果,除了几位嘉宾别人谁也不知道我的安排;相声小品歌舞等几乎是国内一流的节目,笑声掌声不断,可以说高潮迭起。这次《快乐碰碰车》在后来电视台公布的收视率调查中遥遥领先。
  刘露的表现让所有人大吃一惊。
  我几乎是提着一颗心两只眼睛紧紧盯着她走上舞台,然后就是看着她的嘴一张一合生怕她说错了什么,但没有想到的是,她不仅落落大方,而且整个节目过程中虽然没有非常出彩的即兴发挥,但一直都是中规中矩,把每一个环节都恰如其分地组织了下来。
  节目结束的时候,四十多岁颇为英俊的副市长王秋实到台上与演员一一握手,我却发现刘露并不在台上,而是在台侧默默地收拾着自己的东西。我走过去,向她伸出手:祝贺,一颗新星诞生了。
  她有些羞涩地伸手给我。
  我忘情地把她拉过来抱在怀里。
  然而,她几乎是暴怒地猛然推开我,脸色非常难看,厉声说:你干什么?
  我一下子就蒙在那里,脑袋怎么也转不过弯儿来。在我茫然之际,她把自己的东西混乱地塞进包里,看也不看我一眼就匆匆离去。
  我转过头来,天歌带着复杂的表情对我摇摇头。
  我在那一刻只想哭。
  晚宴上没有看到流露。我在和演员们打着招呼致谢,发现黄猫不在,便问老罗:黄猫呢?
  老罗神秘地:回房间了,抓紧最后的时间。
  我说:你们不是很快就要赶火车了吗?
  他说:没办法,这小子上午到这里,中午找了一个,下午走完台又找了一个,这不是节目一结束就问我还有没有时间。
  我大惊失色:是不是人啊?
  他说:可能是牛。
  我笑着说:没事,我请了,回头结帐让他们给你多加1000元。
  他说:谢谢。
  我开玩笑说:真是奇事,电视台还管请客嫖娼。
  他感慨地说:人和人就是不一样,你看看人家。
  刘大成过来说:这边我已经安排好了,张镇长让我们一起去浮华大酒店。
  我说:干吗?
  他说:王市长在那里,张承请客。
  我说:他请他的,我们去干嘛?
  他说:还不是以我们的名义请的,再说我们也该去啊,忙乎半天不能让他自己摘取胜利果实对不对?
  我们先四处给演职人员敬酒。演员们那一桌是最热闹的,我和刘大成过去的时候,两个相声演员正在唱一首歌,据说在网络上很流行的,用的是结婚进行曲的曲调,填上了特别好玩的词:傻冒了吧?结婚了吧?一个人挣钱俩人花了吧?傻冒了吧?离婚了吧?从此打炮要花钱了吧?……小品演员冒号说:好像不是这词儿,应该是傻冒了吧,结婚了吧,从此失去自由了吧? 他们就开始争论。张美媚正拿了一个小本子在纪录,一边记一边喊:慢点儿,我跟不上了。
  我问:你们干吗呢这是?
  老罗说:张美媚搜集各种段子,我们正在为她提供素材呢。
  刘大成:这玩意儿还用搜集啊?方正有的是。
  一群人便非要我说,张美媚更加兴奋,急忙催促:快讲快讲。
  我说:没时间了,还有一些客人等着我们呢,你们也要赶快吃完饭赶火车。
  张美媚说:就讲一个,行不行?
  我说一时还真想不起来了。
  冒号就说我先来讲一个吧,让方总想想。就开始讲:一位女士穿了一件一步裙上公共汽车,因为迈不开步,怎么也上不去,就伸手从后面解开一个纽扣,还是上不去,又解开一个纽扣,还是上不去,这时候排在他身后的一位男士便一下子托着她的屁股把她推上了车,女士回头大骂:你耍什么流氓?男士说:你才耍流氓呢,不上车老解我纽扣干吗?
  一个相声演员说:受到启发,我想到一个,说是在泰国,一个女孩起床后去赶公共汽车,因为没吃早饭,就拿了一个香蕉放到屁股后的口袋里,到了车上怕把香蕉挤坏了,就一直用手抓着,到了一个车站,后面的一位先生拍拍小姐说:小姐,我到站了。
  说完后,没有人笑,过了一会儿,大家的笑才爆发出来。

第二十三章  女人的心你猜来猜去不明白(2)
  张美媚说:这个我有记录,方总该说个新鲜的了吧?
  我说:我也受到了启发,说是一个泰国人跟马来西亚人吹牛,他问马来西亚人:你们吃过的橘子皮干什么?马来西亚人说:扔了。泰国人:我们不,我们收回来做成维生素出口到你们马来西亚,你们的香蕉皮干什么用?马来西亚人:扔了。泰国人:我们回收回来做成口香糖出口到你们马来西亚,你们吃完的口香糖干什么用?马来西亚人:扔了。泰国人:我们回收回来再做成安全套出口到你们马来西亚。马来西亚人很生气,就问泰国人:你们用完的安全套做什么用?泰国人:当然要扔掉。马来西亚人说:我们不,我们回收回来再做成口香糖出口到你们泰国去。
  在大家的笑声中,刘大成悄悄地跟我说:咱们该过去了。
  我们就敬了酒。刘大成说:我们还有一桌客人,就不送你们了,一切有老罗代劳,老罗是我们的副导演。
  我又去叫了天歌和田秋他们姐儿几个:走,吃狗日的大户去。
  顾不得刘大成的不满,一行人浩浩荡荡地去了浮华大酒店。
  其实我还在想:刘露是不是提前去了浮华?
  到了那儿我发现刘露并没有跟他们一起去。只有张承和电视台的梁台长陪了王秋实市长等在那里。
  看到我带来的那些人,张承便拉我到一边,悄悄地说:大哥,你怎么带她们来了?
  我说:怕什么,都是朋友,为什么不能来?
  张承无可奈何地说:你啊,真是……
  我说:要不,我们走?
  张承小声说:干吗啊?别害我行不行?还一边假模假式地招呼:大家坐,坐下再介绍,哎呀,好像坐不开,这怎么办呢?
  我就笑着看他的表演。
  刘大成说:要不分两桌吧。
  还是王秋实摆摆手说:不要了,大家挤一挤就坐下了,这样更热闹,啊?
  梁台长也随声附和:对对,挤着热闹。
  别人也就没了话说。张承就只好让服务生加椅子,天歌的姐妹们都是吃惯了大户的人,也不客气,纷纷落座。
  张承便首先介绍我:王市长,这位需要先介绍,因为他也是我们的校友,天人文化公司的方正总经理,也是这次节目的总设计师,我们酒厂最近就请他帮助策划。
  王市长就站起来跟我握手:方正这个名字听说过,还不知道我们是校友。
  我说:市长日理万机,哪能每个校友都熟悉啊。
  王市长:不过,认识你还是很高兴的,智囊人物,不得了啊。
  我笑:没什么,混碗饭吃而已。
  几句话,这位年轻的市长级校友给我留下的印象不错。
  那天并没有因为市长和台长的在场而拘束,也许因为他们并没有太大的架子,也许因为我和天歌他们多是民间人士,对官们缺少怕性,总之大家都比较尽兴。我一直都在观察王秋实,他表现得有张有弛,收放自如,既平易近人,又不失领导风度。我第一次对所谓的领导产生好感。
  不过我的心里一直有一个结:刘露怎么了?所以喝起就来就没什么节制,也比较容易醉。
  走的时候,王市长拍着我的肩膀:方老弟,以后多联系,我还要向你请教呢。
  我说:哪里哪里,我还需要市长罩着呢。
  他说:说什么话?好了,有时间咱们再沟通。
  张承把我拉到一边:大哥,你先结帐吧?咱们就从节目里出好不好?
  我说:这要刘大成说了算。
  他说:还不是您老人家一句话的事?
  他就去送市长他们。我来结帐。
  本来吃大户,居然吃到自己头上来了。
  83
  大家做了鸟兽散,我上了天歌的车。因为最近太忙,我们好像已经有很久没有交流了。
  她问:去哪儿?
  我说:不知道。
  她说:你喝了不少,原来你也知道讨好市长,这是一个发现。
  我说:可能是骨子里的奴性吧?
  她就笑:你骨子里居然也有奴性?
  我说:没准还是性奴呢。
  她说:又瞎说。
  两个人沉默了一会儿,她好像看透了我的心情,问我:咱们是不是找找刘露?
  我心里热了一下:现在几点?
  她说:深夜一点。你知道她家里的电话吗?
  我说不知道而且没有人知道。
  她问:那你知道她在哪里住吗?
  我说:只知道小区的位置。要不我们去那儿在每个楼前喊她的名字怎么样?
  她就笑,学了电影《有话好好说》中的张艺谋的陕西口音:安红,我想和你睡觉!刘露!方正想和你……突然就中断了话音。
  我兴致勃勃地说:咱们去?
  她说:算了吧,我还不想到派出所过夜。
  我说:那你把我送去,然后你就逃跑。
  她说:我还不如直接把你送到派出所。
  静了一会儿,我说:开到野外去吧,看一看郊外夜晚的秋色。
  她说:看来这感情真的能把人搞疯了。
  我伤感地说:我忽然想起雅迪。
  她便不再做声,只是默默地把车开到了郊外。
  秋天的夜晚,风有些凉,虽然还不到中秋,但后半夜的半边月亮已经很亮了。我们下了车,就在农田的边上,听着秋虫的呢喃。我的酒劲似乎一下子冲上来,心里就有了难以名状的那种难受。

第二十三章  女人的心你猜来猜去不明白(3)
  我说:我忽然想哭。
  天歌说:男子汉,就因为那么一下不至于吧?你也该理解刘露,大庭广众之下拒绝你是很正常的,说明她还是比较传统的女孩,很难得了。
  我说:我想起了青云,也想起了雅迪。
  其实我还想起了生命中呼啸而过的各种情感和挫折,莫名其妙地,也许就是因为这个季节这片田地冲开了我的回忆之堤。
  我坐在田埂上,天歌过来依偎着我,像要给我一些安慰。
  我的眼泪就不自觉地流了下来。
  天歌默默地给我擦着泪,并不说什么。
  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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