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野狼突击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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野狼突击队- 第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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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处长不禁笑了起来。“能理解,能理解,人之常情吗!”说罢,他顺手从皮包里拽出一沓钱来问道;“你需要多少啊?”
  他的话音还未落,这老范一伸手;“拿过来吧!”他全抢去了。
  急得洛处长连声喊道;“那可是我这个月的薪水,你给我剩点。”
  而范天华的回答就三个字;“少放屁!”
  想到此洛处长很无奈,又很得意;妈的,这家伙是让我“蒙”来的。他顺手拿起一份名单,习惯性地翻了一翻。他笑了,还用看吗?这几头“烂蒜”还不都在心里装着的吗!除范天华之外,就是上尉孙常发了。此人原是西北军军官教导团的射击教官,精通韩国的跆拳道。
  洛处长并不是今天才认识孙常发的,西安事变那年春天他去西安出差,便和他有了一面之缘。
  过渭水时,船已离开码头约有一丈有余了。一位身着中山装的年轻人匆匆而至,他扬手大声喊道;“船家,我有急事需要过渡。请把船摇回来搭我过去,我肯定多付银两的。”
  船家见船上的乘客不愿意,只好答道;“客官,这不合规矩,大家也不同意。您还是等明天的第一班船吧,对不起了。”
  可谁也没想到,这位年轻人竟然从地上捡了一块木板。双手一用力,将约有寸把厚的木板碎成几段。他扬手将第一块木板抛了出去,他整个人就陡然凌空跃了出去。当那块木板落到水面时,他的足尖只在这块木板上一点,人就又一次腾空而起。第二块木板又扔了出去,整个人就如蜻蜓点水,接连几个起落人就已轻飘飘地落到船头上了。
  当时洛处长弄不清此人的确切身份,不便前去打扰。但他知道凡是轻功极佳的人,在武学上的造诣也绝非平庸之辈。几天后,在西北驻军比武大会上。洛处长又一次见到了他,经人介绍才知此人是西北军军官教导团的射击教官——孙常发。
  他不但以那一手神奇地枪法力拔头筹,而且出枪之快简直到了令人匪夷所思的程度。尤其是诸位将军坚持让他介绍射击经验时,他那一番慷慨陈辞竟然语惊四座;
  “枪是什么?充其量是一堆金属材料的结合体。它本身并没有生命,但它有灵气。它会和人形成血肉相连的默契,它会把人与枪熔铸为一种精神。从这个角度而言,枪又是意念,情感、勇气、心理承受能力、及客观因素融为一体的梦幻组合。这是一种非常复杂又极其微妙神奇的感觉。这似乎很深奥,可它又实实在在地蕴藏在人与枪接触最初的瞬间。而这种感觉就是人与枪心灵上的默契,也不妨叫做感应。只有当你精确地把握了这种感觉,你才能进入射击的最佳状态。你才能透过呼吸及空气的流动,精确计算出扣动扳机时的最佳机遇和力度。因枪实质是有生命的,除非你原本就不应当拥有这支枪。”
  说到这里他又举起他的右手;“手掌尤其是手指是肌肉较少的部位,然而它对于军人而言却是无可替代的。对于许多人来说最敏感的应是眼睛,但对军人而言最敏感的无疑应是手指,尤其是扣动扳机的手指。所以军人的手指,就应具备盲人看书写字时的敏锐细腻。这样你才能感受到机簧启动时的张驰力,感知到撞针与子弹底火间的距离和工作状态。因击发瞬间的把握,其实并非受人意识的支配。从深层次说就仿佛是已设定好的程序所需要的只是客观因素的回应,或者是叫做人枪合一的默契。”
  “那么如何才能增强手上的灵敏度,及手部肌肉的控制力呢?”有位将军当场提出了问题?
  “我个人认为首先应锻炼在黑暗中用手指去识别盲文,其次是将手指轮番放进雪水和热水里,目的是增加手指对外部的凹凸点及温度的感知度,灵敏度。然后再将肥皂浸泡在热水里,用手指将肥皂以最快速度夹出来。”
  “这样锻炼又能达到什么样的效果呢?”
  “使手指的神经触觉从身体中剥离出来,只保留和枪接触的部分。稳住并降低心脉的频率,确保意念与手指和目标这三点成一线。平稳及时地扣动扳机,并准确击中目标就是顺理成章的事情了。”
  这恐怕是所有国家的射击理论课程中,最独出心裁的了。于是洛处长便记住了西北军军官教导队射击教官——少校孙常发。
  但即便是这样,洛处长也并未下决心一定要征用此人。他先是以借调的方式,将他带到湖北省张家界一带执行任务。在一次与鬼子突然遭遇的战斗中,小分队意外抓获十名日本俘虏。小分队连夜转移进大山深处,宿营后决定轮流看押俘虏。当轮到他执勤时出问题了,或是因寂寞难耐吧。他竟然将这十名鬼子分成五组,采取淘汰赛的方式以摔跤决胜负。他一手拎着大小机头全张开的驳壳枪,一手抡着宽牛皮武装带,谁若不同意就是一顿暴打。这些鬼子见识了他的枪法,自是不敢擅自逃跑。于是大山深处便闹得烟尘滚滚,一个个摔得头破血流。直至决出冠军一名,他颁发的奖品竟然是一个馒头及一瓶水。可他看离天亮还有段时间,他又想出了个馊主意,让这个赢得冠军头衔的鬼子与他摔。这个鬼子起初不敢答应,后来见他非要如此便说;
  “我输了,还有可能活。可我若赢了,你会马上把我枪毙的,所以我还是不和你摔的好。”
  他愣了一下,又笑了;“放心!你若赢了,我绝不杀你。”
  “那我也不相信,你们真正军人的不是,男子汉的不是。说话的不算数,信用的不讲!”
  “胡说!”他举起枪,指着这个鬼子说;“我命令你与我摔跤!不摔,我就一枪崩了你!”
  “那我要是与你摔跤,若是真赢了呢?”
  他连想都没想;“你小子若真赢了,我就当场释放你。”
  “行,我就相信你一回。看看你到底是不是男子汉!”
  坏了,孙常发忘了一个最基本的常识。日本的男孩子从很小就接受极为严酷的柔道及剑术训练,所以日本军人在柔道、剑术、刺杀、搏击的功夫绝不可小觑。况且这个俘获兵原本就是日本揉道七段高手,自然绝非善类。结果这一番决斗下来,孙常发可真的惨了。比赛规则是三局两胜制,可他竟然连输三局。怎么办?他几次想掏枪,想把那个鬼子毙了。
  可每当他伸手掏枪时,那些鬼子就一起喊;“男子汉的不是…真正军人的不是耍赖的不是男人…!”
  无奈之下,生性好强的孙常发索性一咬牙一跺脚,真就把他当场释放了。他也有个独创的理由;我若真把他毙了,那我不就变成娘们了吗?不合适呀,那我娘不答应的!
  当洛处长知道这件事时,差一点儿把鼻子气歪了。他恨不得把这个缺心眼的“傢伙”给毙了。可最终也只是在他的屁股上踢了两脚,并将他的军官职务撤消。但恰恰是这件事,才使洛处长看到了他人性中的闪光点。他喜欢上了这个有血性,有侠肝义胆的汉子。于是洛处长在征得少帅与扬将军的同意,才正式签发了调令。
  然而这个世界不如意的事常八九。他怎么也没想到这份调令,竟然会被孙常发婉言谢绝了。其理由是他的老母亲病逝了,他要为母亲办丧事根本无法成行。
  可洛处长却从这份复电中,隐隐约约地品尝到了另一番韵味。于是他在周小双的陪同下,来到了西安军官教导团。
  他和前来迎接他们的西北军的李秘书长见面后,说的第一句话就是:“孙常发呢?”
  李秘书长苦笑道;“怎么说呢?我真的不知是用哭笑不得这句成语来形容,还是该用莫名其妙来形容更恰当?”
  “又出什么问题了?”洛处长惊讶地问道。
  “孙常发死了!”
  “什么——?”洛处长几乎都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你不是在开玩笑吧?”
  周小双问道;“你先弄准确了,死的到底是他的老母亲,还是他本人?”
  “我说过了,是他的老母亲及他本人相继全死了。”
  “这是什么时间发生的?”
  “前天半夜时分,他的老母亲去逝。今天早晨约八点左右,他因悲伤过度也走了。”
  “他是不是知道我今天要来呀?”
  “是的,昨天晚上我们就通知他了。”
  “他是死因是什么?”
  “据医生检查,是因悲伤过度而导致心肌梗死。”
  洛处长没有在说什么,可他总觉得这里有不太对劲的地方。
  洛处长在秘书长的引领下,来到军官教导团的后院,灵堂就设在这里。他和周小双满腹狐疑地下了车,手搭凉棚向灵堂里窥视。只见灵堂内外灵幡、纸花、金童、玉女、纸人、纸马、白汪汪一片,隐隐约约地传来鼓吹哀乐之声。所有门窗都已糊上了百纸,蒙上了黑纱,灯烛及桌椅板凳就连案台都罩上了素色。灵床前燃起了长明灯,西侧搭起长长的灵棚。一班吹鼓手坐在东厢房山墙北边的灵棚下,灵堂的入口处,摆满了白纸、白幔、白幢、纸花灵幡将灵堂遮得密不透风。
  有一位司仪扯着嗓子喊道;“鸣炮——奏乐——!”
  顿时鼓乐齐奏,噼哩啪啦的鞭炮声震耳欲聋。洛处长与秘书长正没做理会处,灵堂里一位青年军人臂戴黑纱飞也似奔了过来,向他们微行一礼;“报告长官:孙教官说请几位长官,先去老人家的灵前祭拜。”
  “什么?”洛处长惊得几乎蹦起来,他好一阵子才缓过神来。他厉声问道;“你们那位孙教官,是不是死后才教你这么说的?”
  那位青年军人一愣,随即又悄然伸了下舌头;“应当是死前吧。”
  “胡闹!”秘书长气得大声喝斥道;“这也有应当的吗?”
  可还没等他把话说完,那个人早就溜走了。他们这才发现这里的气氛好像缺了点什么,又似乎多了点什么。
  孙教官老母亲的灵堂里,倒是一片肃穆哀伤之情。可孙教官的灵堂,就简陋得多了。只见前来祭拜的人中,有说笑的、有谈天的、有躲在角落里喝酒的,有聚在一堆悄悄猜拳行令的。更让人感到困惑的是,也不知从哪请来了个“和尚”。剃了个光头,手里胡乱敲着木鱼,土黄色的僧衣下摆处,偶尔还会露出里面的黄军衣。从远处看,他摇头晃脑地似乎是在颂经。走近了,才听清他竟然是在轻声唱着京剧《打鱼杀家》。
  洛处长大步流星地来到孙常发地棺椁前,冷冷地说;“掀去棺盖!”
  整个灵堂顿时一片寂静,却是谁也不动弹。周小双大步上前,双手搭在棺木的边缘用力一推,棺椁完全敞开了。只见孙常发身着军官制服,静静地躺在棺木里面。身上蒙着一条白被单,身下垫着厚厚的褥子。
  洛处长默默地看了一会,又伸手在他的脸上摸了一把。才说;“周小双,该你了。”
  周小双一愣,小声问道;“处长,该我做什么?”
  “你是不是缺心眼呀?”
  “嗯?”继尔他马上恍然大悟。“哦,明白了!”他转身从旁边的纸人身上撕下一条纸,拧成一根细纸捻,慢慢地捅进孙常发的鼻孔并轻轻转动着。
  渐渐地就发现孙常发浑身突然一抖,随即就打了一个声音极大的喷嚏。他的眼睛睁开了,满脸通红地坐了起来。
  “哎,怎么回事?”秘书长惊的目瞪口呆。“你不是死了吗?”
  洛处长冷冷地说;“可他却让阎王爷一脚就把他踹了回来。”
  “当时他的心跳与脉搏都没了,这是经医生确珍的。”
  “是的,我相信你并没讲假话。可你却没想到他是自幼习武之人,他使的是《龟息术》。若需要他可以闭住呼吸及心跳,自动封闭身上的部分器官,减缓或部分停止新陈代谢。即便把他埋在地下两天两夜,他也可以自己缓过来。”
  “那你怎么能看出来他并没死呢?”
  “因《龟息术》是从印度瑜伽功中衍化出来的,它可将身体的许多神经系统封闭。却有两个穴位是无法封闭的,就是鼻孔里面的鼻窦穴,及脚心中的**穴。况且人死后身体表面皮肤发凉,并有一种粘腻的感觉。而他身体表面只是凉而不腻,你说他死没死?”
  秘书长恼怒地说;“孙教官,你这是开的什么玩笑?”
  孙常发这才无奈地说;“我不死怎么办?东北军情报处我惹得起吗?他们让我立刻去报到,可我老娘的丧事怎么办?我只好以给老娘办丧事为由,将调动的事推迟三个月。可洛处长竟然亲自来了,我知他必是为我的事而来。我也只好以这种方式将他骗走,这样我就既能安心给老娘守孝,也不用离开军官教导团了,还谁也不得罪。”
  处长;“我不想和你讲什么大道理。我只是在提醒你,是跟我走还是不跟我走?”
  “可你总得让我为老娘办完丧事,总得让我为老娘守三个月的孝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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