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国文化史500疑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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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国文化史500疑案- 第9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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皆豪放派之祖。”“江左齐梁,职竟新丽,。。皆婉约派之宗。”所不同者, 

当时无婉约、豪放之名,而以‘华’、‘实’为区别之标准而已”。李
白豪放,杜甫婉约,也是无可怀疑的。就宋代词人而论,“若东坡稼轩,就
其词作风格主导方面而论,固皆词家豪放派也。”他们认为,宋人即以婉豪
分派,俞文豹《吹剑续录》所载东坡词如关西大汉唱“大江东去”,柳永词
如十七八女郎歌“晓风残月”,就是豪放和婉约两派的区分。明人张綎所谓
“少游多婉约,子瞻多豪放”,也是就此而言的。再则,词写得婉约易,写
得豪放难,“故豪放之词更弥足珍贵,即谓为词之正宗,又何不可”。“如
果写《词史》必须大书特书词有豪放、婉约两派。豪放同以范希文为首唱, 
而以东坡、稼轩为教主;婉约词则以晏元献为首唱,而以屯田、清真、白石
为教主。” 
第三种意见别立一说,认为派有两种含义,即指流派也指风格,宋人虽
分婉约、豪放,但都是指艺术风格而论。宋人倒是以“雅”(闲雅、雅正) 
与“郑”(侧艳、俚俗)来分派的。艳词不等于婉约词,雅词更不是豪放词, 
应当作实事求是的评价。强以豪放、婉约分派,已非宋人原貌,其目的也无
非是为了抬高豪放派。这样做对词学研究很有害:一来对许多大词人(如晏
殊、欧阳修、柳永、秦观、周邦彦、李清照、姜夔、吴文英等)评价很不够, 
二来影响人们了解宋词真面目,三来模糊了许多不同流派和风格的作家在词
的发展史上互相影响、互相促进、并驱争流的事实,四来不利于我们今天对
作家作品作具体科学的分析。
第四种意见实际上是对第二种意见的补充和发挥。他们认为,流派的众
多和风格的多样,是宋词繁荣的重要标志。宋词粗分有婉约、豪放两大派, 
但还可分得更细,“豪放派中,苏之清旷,辛之豪雄,亦同中有异;婉约派
中,周、吴的质实,姜、张的清空,亦区别为二,而周的疏密相间,吴的缜
密妍丽,亦可细分。”他们认为,豪放、婉约只是基本划分,它们之间也在
互相渗透,互相影响,而且还有游离于两派之外的作家。他们不同意第二种
意见把豪放派作为词的正宗的提法,认为应该充分肯定婉约派词人在艺术上
所取得的重大成就。
第五种意见是折中型的。他们认为“体”与“派”在我国文学习惯上区
别甚微,称体者,每可称派。一般看来,体多指形式与体裁,派多指风格和
品流。从发展过程看,往往先有体,而后产生不同的派。他们认为,宋词中
的豪放、婉约之间没有不可逾越豹鸿沟,更不是互相对立和排斥的。同一词
家之作品,二者兼有者多矣,没有必要也不可作硬性规定。
事实上,这些对流派存在与否的见解,主要是针对“五四”以来词学研
究的一些偏激观点而发的。胡适、胡云翼等极力崇扬词中的豪放派,他们把
苏辛为代表的豪放派称为宋词的主流,而把以周、姜为代表的婉约派称为逆
流。解放以后,这种观点一直作为词学研究的流行观点,而胡云翼《宋词选》
作为代表性选本影响也很大。粉碎“四人帮”后,不少学者突破禁区,勇于
探索,对豪放派的正宗地位提出质疑,进而探讨了有关宋词流派和风格的种
种问题,活跃了学术空气。
宋词中到底有没有流派?对“派”与“体”应该如何理解?怎样评价宋
词才算是实事求是?这还有待于学术园地进一步的鸣放和探索。
(耿百鸣)

薛居正《旧五代史》今河在? 
现在《二十四史》中的《旧五代史》,已经不是宋代薛居正的原著,而
是清代乾隆时从《永乐大典》中辑录出来的。先是,薛居正的《旧五代史》
(以下简称“薛史”)问世以后,经过87 年,到宋神宗熙宁五年(1072 年), 
欧阳修认为“薛史”繁琐,又私修了一部《新五代史》。欧阳修死后,始由
国子监刊行,在社会上与“薛史”并行流传。清乾隆年间纪昀在《四库全书
总目提要》中介绍“薛史”时说:“金章宗泰和七年(1207 年),诏学官止
(只)用‘欧阳修史’,于是‘薛史’遂微,元明以来罕有援引其书者,传
本亦渐就湮没,惟明内府有之,见于《文渊阁书目》。故《永乐大典》多载
其文,然割裂淆乱,已非居正等篇第之旧。”似乎“薛史”在南宋时已不很
通行,到明代就绝版了。
张元济在《校史随笔》中,有《旧五代史》一则说:“以余所知,明万
历连江陈一斋有是书,所记卷数与《玉海》合,见《世善堂书目》。清初黄
太冲(宗羲)亦有之,见《南雷文定》附录吴任臣书,全谢山(祖望)谓其
毁于水火。连江陈氏所藏,陆存斋(心沅)谓嘉庆时散出,赵谷林(星)以
兼金求之不可得,盖亦必为劫灰矣。”可知“薛史”并未绝版,在明清之际
尚有存本。
商务印书馆在影印百衲本《二十四史》时,“薛史”忽又一度出现。张
元济在《涉园序跋集录》中说:“余微闻有人曾见金承安四年(1199 年)南
京路转运司刊本,故辑印之始,虽选用嘉业堂刘氏所刻《大典》有注本,仍
刊报搜访,冀有所获。未几果有来告者,谓为歙人汪允宗所藏,民国四年(1915 
年)三月售于某书估,且出示《货书记》相视。允宗,余敌人也,方其在时, 
绝未道及,及辗转追寻,历有年所,迷离惝恍,莫可究诘。”张氏所谓刊报
搜访,此项广告,在百衲本《二十四史样本》中也有刊载。第一次在1930 
年,题为“重价征募薛居正《旧五代史》原书”;第二在1934 年,题为“征
求薛居正《旧五代史》”。结果,“薛史”原书仍不见踪迹。
1982 年,商务印书馆纪念建馆85 周年,印有《张元济书札》一册,内
记张氏于1953 年3 月27 日致丁英桂一信说:“近闻《旧五代史》有出世之
信,可喜。吾兄想曾见之,敬祈指示,如能代觅,尤感。”为此,我曾去访
问过丁英桂老先生,据说“薛史”由汪允宗售与某书估后,不久即为丁乃扬
所得。丁乃扬字少兰,浙江吴兴人,曾任两广盐运使、顺天府尹、长芦盐运
使、两淮盐运使等职。丁乃扬死后,“薛史”下落不明。
除了英桂提供的材料外,上海书店《古旧书讯》1979 年第2 期中又另有
传闻。据说商务印书馆在影印百衲本《二十四史》时,曾出1 万元高价征求
过“薛史”原书,但一直没有人应征,后悉此书藏丁乃扬处,乃派任心白(丁
乃扬女婿的表兄弟)去丁氏藏书楼寻找,也未找到。近人王佩铮《藏书纪事
诗三编》有:“丁乃扬少兰曾得歙人汪允宗所藏宋本《旧五代史》,少兰殁
后,不知以何因缘归一彭姓者(郑逸梅《书报旧话》作“彭谷声”)。丁丑
之变,彭姓负书去屯溪,遄返海上,据述,吴湖帆、公孙翼燕尝为作《千里
负书图》,此事此人颇以为奇。”“文化大革命”前,彭姓之子曾去上海古
籍书店收购处,证实其父确藏有“薛史”原书,但寄放于其父友人家。后经
该店多次去其父友人家访问,其父之友矢口否认,“薛史”的下落终不得要

领。
中华书局出版的罗继祖《枫窗脞语》中,有金承安刊《旧五代史》一则
说:“歙县汪允宗德渊曾藏金承安四年(1199 年)南京路转运司刊《旧五代
史》一百五十卷,张菊老《校史随笔》中记之,菊老与汪雅故,汪生前绝不
道及,故菊老不之信。汪于民国四年三月,以发愤与同志自香港电英政府, 
揭日狡谋,取所藏珍本六种(内一种即为《旧五代史》)货之粤商,得千三
百元作电费。归粤商后遂不复出,亦怪事,意早随海舶西迈矣。”惟就现有
资料看,国外印行的“薛史”,也没有用宋版原书作底本的,说明“薛史” 
没有流出国外。
(杨震方) 
谭嗣同诗中的“两昆仑”是指什么人? 
1898 年9 月,光绪皇帝苦心经营的新政,被戊戌政变付之东流。康有为、
梁启超东渡日本避难,谭嗣同等6 人被押上菜市口刑场,不经审讯即被处死; 
其中最为慷慨自若的,是被梁启超誉为晚清思想界彗星的谭嗣同。
谭嗣同在临死前夕,于囚狱里用炭渣在墙上题过一首七绝诗,这就是脍
炙人口、传颂不绝的《狱中题壁》: 
望门投止思张俭,忍死须臾待杜根; 
我自横刀向天笑,去留肝胆两昆仑。
这首诗借讽喻东汉党锢之祸,谴责顽固派罗织成罪的卑鄙行为,在表现
自己视死如归的无畏精神时,寄莫大希望于来者。后人称赞“其勇于解放旧
思想之束缚,则有清一代,未有其比也”(杨荫深:《中国文学家列传》)。
由于这首绝诗最后一句提到的“两昆仑”是比拟还是专称,引起了当时和后
来研究者的诸多推测和猜疑,它究竟是指谁呢? 
最早解释“两昆仑”的,是谭嗣同的战友梁启超。梁启超说:“所谓两
昆仑者,其一指南海(康有为),其一乃侠客大刀王五,浏阳少年尝从之受
剑术,以道义相期许。”梁启超是谭的同道,在谭嗣同被捕前夕,两人还慷
慨话别。可以说他对这位挚友的思想、行为是十分了解的,所以此说数十年
间成为权威之言,凡涉及此绝命诗者几乎皆沿用此说。钱基博亦称,“盖怀
有为及北方大侠王正谊,所谓大刀王五者也”(《近百年湖南学风》)。今
人郑云山《谭嗣同》和《中国近代爱国者故事》,均称“两昆仑,指康有为
和王五”。李志等编《近代爱国人物剪影》还对王五此人作了介绍,说他原
名白正谊,字子斌,父母双亡,年轻时为北京前门外顺兴镖局王五夫妇收养, 
始改姓王,因善使单刀,人称“大刀小王五”,后在反抗八国联军侵略者的
战斗中牺牲。近年出版的《大刀王五传》即演其故事。据称王五在谭嗣同被
捕前几分钟,还催他逃走,后来还打算劫法场搭救。在梁启超看来,王五在
谭嗣同心里,乃是属于师友之类的大侠士。
可是,也有人反对说,“两昆仑”中不包括康有为。参加辛亥革命的蔡
寄鸥所写的《鄂州血史》即主此说,书里则将“两昆仑”解释为王五和唐才
常;后者和谭嗣同肝胆与共,他们一起在湖南开办时务学堂和南学会。诗里
寄予希望的是唐才常。
30 年代,新闻记者陶菊隐的《新语林》在记述谭嗣同轶事时说,当年谭
嗣同住在北京半截胡同浏阳会馆时,有两个侠士,即单刀王五和通臂猿胡七

(胡致廷)“同时教授他武艺”,据说,谭嗣同有一身轻功夫,好气功,而
且善于耍使各种兵刃,乃得力于他俩的精心传授。因为他俩学的是昆仑派, 
“浏阳(谭嗣同)绝命诗所说两昆仑是指你(指胡致廷)和王五的,因为你
们都是昆仑派。“此处如果循照唐人传奇里的剑侠,似乎有些符合情理;据
称梁启超不认识胡七此人,只知道谭嗣同有密友王五。另外为了使自己老师
形象更高大,就配上康有为的大名。
而在蔡尚思等编的《谭嗣同全集》里,谭训聪在附注又持另一说法,“胡
理臣、罗升,两仆人,《狱中题壁诗》‘去留肝胆两昆仑’盖指两仆,盖昆
仑奴之称也。”注释者作此说,似以谭嗣同下狱,与仆人信件有“尔等满怀
忠爱,可嘉之至”等语为凭证。
近年,对于“两昆仑”解释,也有称其中之一,即是谭嗣同本人的,这
大概是从诗句里有“去留”两字,解释为一去一留,一死一生而已。有如冯
友兰在《中国哲学史论文二集》的《论谭嗣同》篇,则将“两昆仑”解释为
“康有为和他(谭嗣同)或去或留各有自己的抱负”。皮明麻的《唐才常和
自立军》也说“很可能一指谭嗣同自己”,作者坚持另一个“昆仓”乃是唐
才常。“因为两人为刎颈交,在此以前,谭又曾电约唐才常赴京;谭的绝命
诗视才常如昆仑之杰,对他寄托无限的信赖之情。” 
谭嗣同是近代中国的重要人物,他在刑场上是铮铮铁骨的好男儿,他的
思想豪迈奔放,写得一手绝妙文章,又兼擅长武技,这样一个文武兼备的全
才人物,他笔下的昆仑客,自然亦非等闲之辈。谭嗣同良师益友可谓多矣, 
在此风云际会的莽莽神州,“横看成岭侧成峰”,因而,他临死前夕所指的
“两昆仑”,出自后来者和生存者的猜测,当然自有见仁见智之分了。可是
谁能合乎情理、准确地解剖谭嗣同此时此刻的用心呢? 
(盛巽昌) 
林琴南何时翻译《茶花女》? 
法国小仲马《茶花女》这部凄切动人的爱情悲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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