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汉末皇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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汉末皇戚- 第33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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刑”,太平道领袖张角身为庶人,擅自组织民众与朝廷对抗,当然是“为下而乱”,理应加重刑了。

    只是,很显然,无论向栩是书读多了,自己读呆了,还是他想特例独行,反正没能力的他,最终把自己玩死了。当然了,不管向栩有没有能力,他都是靠着自我宣传,从而崛起,成为高官的榜样,对比戏志才这个有能力,却发迹不了的家伙而言,明显好得太多。

    当然,若是戏志才也用向栩的套路,能不能混得好,伏泉想来也是可以的。不过,很显然,对于戏志才这个自傲的家伙而言,他可以不耐俗礼,放荡不羁,但绝不会用欺骗的方式去博出身,这大抵是一种傲骨,他们想要出人头地,想要崛起,唯有靠自己的才学,至于其他方式,完全不在他们的计划之中。

    因此,伏泉也不由为戏志才、徐福这些人感到悲哀,恐怕若非汉末诸侯争霸,三国乱世开启,他们这些人或许一辈子都得在乡野隐居,至多靠着才学在乡里之间,混得到一、二小吏职位,而想要再进一步,无疑是千难万难的。

    大汉的官吏选拔,早就随着时间沉淀,成为了世族豪强的后花园了,除了偶尔一些漏网之鱼的官位,不然没有出身,对于寒门而言,几乎无出路。这也是皇帝刘宏,建立鸿都门学的缘故,还不是因为世族豪强垄断了绝大多数选拔官员的途径,刘宏面对自己手中都是世族之人的预备官员毫无办法,为了培养忠于自己的势力,特地从寒门子弟招收学子,另辟蹊径的以诗词歌赋来招收培养官员,用以对抗外朝结党的士族士人。

    不过,很明显,对于长于谋略的戏志才而言,他的谋略是根本无法去参加鸿都门学的。而且,在颍川作为党锢的重灾区的背景下,戏志才身为颍川人,估计也很难有胆子,去投靠宦官掌控的鸿都门,从而与颍川的世族决裂。

    戏志才的家,在阳翟县城,东市附近的里闾里,却说戏志才和伏泉辞别后,便带着微醺醉意,亦步亦趋的回家中休息,一觉醒来,已是夕阳西下的傍晚时分。

    醉酒醒来,最是口渴,戏志才同样如此,寻来家中的破旧陶罐,取了些凉水喝完,这才稍显舒服。

    之后,带着懒洋洋的身体,戏志才斜卧在家中的榻上,用手抵住瘦削的脸颊,乌黑发亮的眼睛在自家这有些破落的小屋里四处扫视,脑海中的思绪随之慢慢扩散。

    男儿大丈夫成家立业,封妻荫子,这是每个男人都该有的梦想,戏志才也不亦然,否则他也不会明知自家为寒门,很难凑得起他读书的经费,而毅然决然的去阳翟县城内一处同为寒门士人的私学求学。

    只是,当初梦想依旧在,如今却是一身空,知道娶妻多年,他戏志才依旧还在这市井打转,虽然也是在士人之中有些名气,但明显不如其意。

    现在,一个机会摆在戏志才的面前,而且根据他以往打探的消息,也知道那人的性格和一般士族不同,倒是一个值得投效的对象,然而,他依旧有所顾虑。

    看来,得想个办法,再测试一番,这伏流川的真心程度!

    戏志才心中慢慢想着,也就在这时,他家中的房门被推开,接着便见一个瘦弱稍显驼背的女子,穿着破旧衣服入门来,这女的就是戏志才的妻子。而她的手上,却是抱着几件破衣服,戏志才知道,那是妻子为别人缝补的衣服,往日妻子也就是靠这些赚点闲钱,补贴家用。

    两人打了一番招呼,戏妻因事情急,而且想省一点而烛火钱,便就在窗前,靠着夕阳最后一点儿光线,缝补衣服。

    望着自家妻子,戏志才心中顿生无数愧疚,还有痛恨。他的妻子,戏志才认为是贤良无比,即使他碌碌无为,却一直勤俭持家,省吃俭用给他出外潇洒,可是他自己,却是到如今,还是一事无成,也累得自己妻子,从一个芳华少女,早早的变成了一个佝偻妇女,甚至眼睛也因为常年缝补衣物,视力明显下降,这明显不是他这个男人该做的事情。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终于戏志才的妻子缝补完了一件衣物,随后,她小心翼翼地将衣物凑到面前,轻启贝齿将细线咬断。望着窗外的还未消失的阳光,脸色欣喜,也顾不得其它,连忙又拿出一件衣服,继续缝补。

    也就在此时,戏志才看到,自己妻子那常年洗衣做饭,操持家务显得无比粗糙的手掌,那手掌宛如四、五十岁的老妇女,令人心疼,要知道,他的妻子,也不过二十余许而已。然而,也就是这双手,在自己毫无生活进项,一味在市井之间徘徊,支持着自己。

    真是愧对吾妻,不行,这一次机会,绝不措施,吾戏志才一定要出人头地。

    宛如压倒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一样,戏志才看到妻子那粗糙手掌,终于下定了决断,对着依旧缝补衣物的妻子道:“这两日家中不必打扫,后日家中有贵客至,尔备粗茶便可!”

 第五百四十章 满屋脏乱不得坐

    却说伏泉与戏志才一别,便带徐福一众人回军营,因为有了戏志才一时,所以倒是暂缓增援皇甫嵩、朱儁所部一事,而是先整理此番灭波才所部豫州黄巾蛾贼的战后事宜。

    一方面,伏泉令人挑选所俘黄巾蛾贼青壮,编为敢战先锋之士,作为下次进军黄巾蛾贼的炮灰,毕竟有了大战波才的经验,伏泉对于其他地区的太平道黄巾蛾贼,也不敢大意。

    在他预估,各地黄巾蛾贼,应该和波才所部一样,人数众,并且都因为抢占当地武库,在装备上和汉军差距不大,伏泉若不想把自己麾下的兵卒早早就耗光了,无疑现在选择他们之中的人作炮灰是当前最佳的办法。

    当然,此举虽然略显残忍,但在伏泉想来,至少自己给了这些愚民和被裹挟的百姓,再一次选择的机会,起码比皇甫嵩他们好得多。要知道,如果真按历史来选择,他们恐怕早就成了皇甫嵩所部的刀下亡魂,成为他们封侯拜相的累累军功了,而现在他们只是作为炮灰,依旧有生存的机会,只是他们生存的目的地是塞外北疆的苦寒之地而已。

    另一方面,伏泉却是命人前往阳翟县城内,召集各种医匠,为伤兵治伤。昨日的大战伤兵过多,伏泉可是担心这些兵卒没死在黄巾蛾贼的刀下,却死在自己人的救援不利上面,那可就糟了。

    两日后,一切安好,伏泉正于营帐内休息时,却闻得营帐之外,有一稚龄童子,送来绢信,指明要交给伏泉,兵卒不敢大意,便送信而来。

    接过书信,伏泉大致看了一遍,这信是戏志才给他的,却是邀请他去其家中一叙,言语倒并没有什么特殊之处。如果说有的话,却是让伏泉赏点钱财给他童子,因为他让那童子送信时,可是明确说了对方能得到一点跑腿钱的。

    真是矫情,难道他不说赏赐,自己就不会赏赐吗?至于非要在信里,指明了说吗?

    伏泉莞尔一笑想着,心中为这戏志才逼自己感到无奈,不过这钱还是要给的。当下便唤人来,从营内取来数百钱,就准备让兵卒送给营寨之外,因他并非兵卒只能在营外等候的童子。

    然后,思及一事,伏泉又唤来自己亲兵,令他们派出一伍兵卒,送那童子回家。“匹夫无罪,怀璧其罪”的道理,伏泉还是知道的,常人如果携带几百钱,说不得都会引起一些宵小之徒的觊觎,更何况是那送信的童子呢?有了自己这一队精锐亲兵的守护,想来那童子回家安全无忧,就是有宵小之徒知道,也得掂量他自己的能耐。

    本想取信之后,便带人再次入阳翟县城内,亲自入戏志才家见他,不过谁曾想,他这一举动,令得麾下几名将领不满纷纷劝阻伏泉不要再去。他们也都从亲兵口中,得知戏志才前端对伏泉的无礼举动后,自然对那个傲才自大的家伙不满,眼看伏泉要再去,所谓君辱臣死,当然不愿意伏泉再去受那气。

    是时,关羽和黄忠等几将,在中军大帐苦劝,关羽道:“平寇前番亲往拜谒,戏志才自大之人,如此怠慢!想其乃有虚名而无实学之辈,故如此迟迟不入平寇麾下,平寇何惑于斯人之甚也!”

    伏泉听后,笑着摇头道:“不然,云长所言过矣!昔齐桓公欲见东郭野人,五反而方得一面,况如今,孤欲见市井大贤耶?”

    这边关羽被伏泉这话说得不知如何反驳,那边黄忠便出言道:“平寇差矣!凡贤才,必有贤德之礼也,前番平寇亲迎,其张狂无礼,无贤无德,如何有大才?何足为大贤耶?”

    “张狂无礼,无贤无德,便无大才乎?汉升此言太过,不知‘高阳酒徒’乎?如今,戏君大才未知,尔等岂容如此污蔑?”伏泉怒斥众人,随后又道:“孤意已决,尔等勿需再劝,元直随孤入城,其余人等好生谨守大营,大营乃重中之重,营内黄巾蛾贼俘虏甚多,切不可生乱!”

    “诺!”众人见伏泉大怒,虽心中不快,但却不敢再言,齐齐行礼回道。

    点了一队亲兵,伏泉和徐福领着那一对兵马,皆乘马入城。路上来往行人颇多,见了这支汉军骑兵,想起颍川太平道叛乱以及前两日在阳翟县城外,汉军消灭波才所部一事,纷纷避让,生怕他们因为耽误了这些兵卒,而凭白惹上祸事。

    一路上,伏泉见道路两旁人数不小的百姓,不由感叹颍川到底是豫州大郡,大战才刚过去几天,这阳翟县城外就已经有这么多人了,若是寻常小县,大战之后,可没有多少百姓,敢去出城感受那血腥弥漫之所。

    不过,伏泉在感叹,他身边的徐福却并未感叹,从军营出来后,徐福却是一直在沉思伏泉刚才的言语。

    对于伏泉相信戏志才,认为他有大才,甚至用“高阳酒徒”来比喻戏志才,这十分让徐福高兴,毕竟伏泉这般相信戏志才,也就相当于变相相信举荐戏志才的他一样,这无疑会让刚刚加入伏泉麾下的徐福高兴不已。

    然而,好是好在“高阳酒徒”这里,坏也是坏在这里。所谓“高阳酒徒”,自然是指前汉开国名臣,太祖高皇帝刘邦麾下的知名谋士郦食其。

    其为陈留县高阳乡人,其和戏志才一样,少年时家境贫寒,好读书,不过人生发展不同,郦食其后来,却是当了一名看管里门的下贱小吏。但是尽管如此,县中的贤士和豪强却不敢随便役使他,而他和戏志才一样有些自傲骄狂,所以县里的人们都称他为“狂生”。

    后来,当刘邦率军路过陈留的时候,郦食其碰见了一位老乡,是刘邦手下的一个骑兵。他让这个人向刘邦推荐自己,说道:“高阳贱民郦食其,窃闻沛公暴露,将兵助楚讨不义,敬劳从者,原得望见,口画天下便事。”意思是他可以帮助刘邦成就大事业,这个小兵听后真的向刘邦推荐郦食其,刘邦就让郦食其到驿舍里去见面。

    不过,郦食其遇到刘邦却有波折,众所周知,刘邦不喜欢儒家的教义,甚至干过往儒生的帽子里撒过尿的事情,这次听说郦食其是个儒生,便不打算见了,让兵卒赶他走。

    等郦食其得到兵卒传话,当即灵机一动,大喝道:“走!复入言沛公,吾高阳酒徒也,非儒人也。”让那兵卒再去告诉刘邦,他不是儒生,而是高阳酒徒,一介狂生,而也正是如此,郦食其成功靠着这一手宣传,引起了刘邦注意。

    刘邦见郦食其非同一般之人,便召见了他,两人边喝酒边攀谈,谈得挺投机,后来,郦食其设计攻克了陈留,开启了他辅佐刘邦的建汉伐秦之路。

    徐福知道,伏泉将戏志才比拟郦食其,是在说戏志才有大贤之才,不能因为其出身市井,甚至言语张狂无礼,有负俗之讥,就小看他。

    这是徐福非常感谢伏泉的一点,是他话语里好的地方,但是坏也就坏在这里,毕竟,伏泉将戏志才比拟郦食其,那将他自己比拟成谁?是太祖高皇帝刘邦吗?

    越想徐福就有些后怕,虽然他明白这可能是伏泉言语之中的无心之失,但是流言蜚语,三人成虎之下,这就算再是无心口误,也估计会被抹成黑的。如果被有心人听到,特别伏泉在朝中的政敌知道,都会成为他的黑历史,却是颇为令徐福忧虑。

    但愿无事!徐福心中暗暗想着,他也不打算去问伏泉,因为这事,的确是越提越黑,想到刚才营中都是伏泉亲信,想来这事情应该传不出去才是,如此徐福也就稍稍安心。

    一行人到得城内,直往东市,离戏志才家所属里闾尚有半里之外,伏泉便令众人下马,牵马步行。

    到了戏志才家外,伏泉令兵卒在外守候,不可扰民,便带徐福一起,往其家而去。此刻正值白日,里闾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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