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汉末皇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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汉末皇戚- 第33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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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行人到得城内,直往东市,离戏志才家所属里闾尚有半里之外,伏泉便令众人下马,牵马步行。

    到了戏志才家外,伏泉令兵卒在外守候,不可扰民,便带徐福一起,往其家而去。此刻正值白日,里闾之中游走百姓甚多,见了戏志才家竟然围了这么多兵卒,不免纷纷好奇观望,猜测戏家出了何事。

    伏泉和徐福两人,见了那些观望百姓,不免若有所思,随后都是想到了什么,相视一笑,脸上皆是大好心情,看这情况,今日来此,必将有大收获!

    两人来到戏家门前叩门,很快便见一个略显苍老瘦弱的女人开门,伏泉当然不知,就是徐福虽然和戏志才久识,但也并没见过这女。问询之下却知是戏志才妻子,两人连忙行礼,然后将情况告知,戏妻早知前因,便邀请两人入内。

    只是,还未高兴太久,走路之时,便听戏妻道:“两位郎君今日来得不巧,吾家良人虽在家,但白日犯困,如今尚在床榻,却是未醒。”

    伏泉闻之,略一诧异,与徐福相视,却见他也是一脸疑惑,显然不知道戏志才此举何故。的确,明明是戏志才主动邀请他们的,伏泉也自认自己没有拖延时间,怎么这家伙就睡了呢?

    此中有古怪!这是伏泉的第一想法,看来得随机应变,处处留心才是。

    之后,戏妻又道:“妾这便唤醒良人,两位稍待!”

    伏泉听后,连忙阻止道:“既如此,且休唤醒,孤与元直等上一等无妨。”

    接着,两人随戏妻徐步而入里屋,脚步声放得很轻,就见戏志才仰卧于屋内卧榻几席之上,看着是睡得正香。二人又是相视看了一眼,随即互相明了,依旧保持不打扰戏志才的原则,便欲在戏家屋子里,寻一处坐塌坐下。

    然而,寻找过程中,这才发现,戏家屋里不知为何环境极差,屋子的案几坐塌上,几乎都落了不少灰,一副脏兮兮的样子。刚才他们走进里屋时,因为脚步很轻,动作也不大,卷起的灰尘不多,而且他们注意力也都在睡在床榻上的戏志才身上,所以并未发现屋内异样。

    现在随着这满屋灰尘出现,伏泉再是傻子,有了前世那么多臣子选主的经历,也明白这一切都是戏志才坐的局,目的自然是考验他。

    不过,伏泉明白,却有人不明白,就比如一心推荐戏志才入伏泉麾下的徐福。年纪轻轻的他,还不是后来那个经历不少人情世故的徐庶,身上沾了游侠脾气,十分冲动,没看穿戏志才用意,只以为这戏志才是在故意捉弄二人,要他们两人吃这满屋子灰尘,自己却装睡让他看下笑话。

    虽然想不通戏志才为何如此,但不妨碍徐福发怒,当下就要上前拉起这戏志才质问。只是,还没实施,就被伏泉拉住,并以眼神制止他的行为。

    徐福当即就要质问伏泉为何如此,没想到伏泉又示意他安静,之后手指门外,眼带严厉示意。明白伏泉意思的徐福虽有不满,然而主君发话,他这臣子自然不能不从,只能怀着怒气,往门外而去。

    屋子里,顷刻间,安静之极,只剩伏泉孤身站着,等候面前床榻之人,而床榻之上,那似乎睡熟之人,却是嘴角露出一抹笑意。

    郦生食其者,陈留高阳人也。好读书,家贫落魄,无以为衣食业,为里监门吏。然县中贤豪不敢役,县中皆谓之狂生。

    初,沛公引兵过陈留,郦生踵军门上谒曰:“高阳贱民郦食其,窃闻沛公暴露,将兵助楚讨不义,敬劳从者,原得望见,口画天下便事。”使者入通,沛公方洗,问使者曰:“何如人也?”使者对曰:“状貌类大儒,衣儒衣,冠侧注。”沛公曰:“为我谢之,言我方以天下为事,未暇见儒人也。”使者出谢曰:“沛公敬谢先生,方以天下为事,未暇见儒人也。”郦生瞋目案剑叱使者曰:“走!复入言沛公,吾高阳酒徒也,非儒人也。”使者惧而失谒,跪拾谒,还走,复入报曰:“客,天下壮士也,叱臣,臣恐,至失谒。曰‘走!复入言,而公高阳酒徒也’。”沛公遽雪足杖矛曰:“延客入!”

    摘选自《史记》

 第五百四十一章 镇守于外可安内

    这恐怕是伏泉来于此世后,第一次等人睡觉吧,当然,还是他心甘情愿的等,不得不让这一世都是让别人等他的人,颇显怪异。

    不过,伏泉知道,这一次虽然是第一次,但绝对不会是最后一次,以后,如果他正如面前的戏志才所说,和外朝士人发生对决时,为了人才,即使人家在睡觉,他也应该要等人家醒了去拜求。

    刘备能够三顾茅庐,曹操能够赤脚相迎,甚至周公也能吐哺,他自己为什么不能等人起床?要知道,无论这些是不是他们的本意,但无疑事情传出,会让天下士人知道他们的名声,对他的看法不一样。而且,真到了那一步,大汉真要乱时,就不会再有什么外朝内朝之分了,那时候的士人只会去选择自己最信任的潜力股,除了少数人,死忠主君外,其他人都是子啊广撒网而已。

    也不知过了多久,伏泉想来至少有好几刻钟吧,反正他就一直站着,直到那床榻上熟睡的人苏醒。

    只听得一声大的哈欠声,床榻上的戏志才长长的吐了口气,然后伸着懒腰自言自语,不知说着什么。

    然而,很快随着戏志才不断扫视身边情况,一直在他身边坐等的伏泉,终于入得他的严重,令他惊讶诧异道:“平寇!”随后又像是想起了什么样,连忙下床行礼赔罪道:“小民有罪,往平寇息怒!”

    “无妨无妨!今日戏君相约,真幸事也!”伏泉笑着打着哈哈,然后别有深意的看了眼戏志才道:“前番与戏君,相谈甚欢,今日不如再往酒肆处相谈一番,何如?”

    戏志才飒然一笑道:“固所愿尔!尚容更衣。”

    “自当如此!”

    之后,戏志才便入屋内屏风后更衣,伏泉则出了屋子,心中却是安稳,刚刚戏志才起身眼神清明,并无睡熟之相,细细想来,多半刚才戏志才一直在装睡。既然是装睡,那就说明他和伏泉想得一样,实在考验自己,虽然不知道戏志才考验自己什么,用意何在,但随着伏泉邀请戏志才出外用餐,对方没有回绝,这就表明,自己要招揽其人有戏,对方对自己观感稍好,倒是不用害怕对方拒绝自己的招揽。

    又过了约有半响,却见戏志才出乎意料的整衣冠出屋,伏泉望着对方那稍显破旧,却十分干净的儒服,便知这衣服戏志才一定很久未穿。而戏志才这突然换衣,随之而来的却是他好好梳洗打扮了一下,和前番见他时,那邋遢、不修边幅的模样完全不同,梳洗打扮后,虽然不能说是玉树临风,翩翩君子,但至少看着像是一个年轻俊杰的样子。

    同时,伏泉心中也是暗想,戏志才一改常态,不再以往日那邋遢,不修边幅的模样和自己见面,这番用意,其意已明,一切只待今日商谈了。

    “戏兄!尔欲何为……”不止是伏泉觉察到,就是在门外相侯的徐福见了,也是一脸诧异,因为他几乎就没有见到过穿得这么干净的戏志才。

    这完全和他记忆里的那个穿着破衣服,一副穷酸模样,却能和他在市井之间,喝着酸酒,却依旧能指点江山,挥斥方遒,妙论天下的戏志才完全不同。当然,相比较伏泉而言,徐福还是慢了好几拍,这才突然想明白戏志才的用意。

    “今日内人收拾一套旧衣,便寻来穿之,望君见谅!”戏志才淡淡说了一句,便不再多言,伏泉和徐福相视对看一眼,却并未露笑。

    看破不说破,戏志才如今想法,两人大致都已经能猜到大半了,不就是在为自己出仕找点颜面吗?不过,也正是因为如此,他们当然不能出言讥笑,人都是脆弱敏感的,都有自己的逆鳞,对于戏志才这样的自傲之人,即使你已经从他的行为猜出他维护面子的幼稚想法,但你也不能将这种心情表露出来,否则说不得会让原本已成定局的事情,出现岔子,这自然是伏泉不想发生的事情。

    随后,伏泉令徐福带路,三人带着一众兵卒,前往阳翟县城内最好的酒肆吃酒。这一次,既然是伏泉选择,那当然不能再去戏志才原本去的那些市井破落酒肆了,一来会让自己身份掉价,二来伏泉当然是要烘托自己对戏志才的重视了,至于其三,自然就是那种酒肆环境,让早就习惯锦衣玉食的伏泉,一直有所抵制。

    所谓由俭入奢易,由奢入俭难,大概就是这个道理,记得前世,自己富裕旅游时,还十分喜欢去那种隐藏在小巷深处的小饭店,寻找当地美味了。而现在,对于那种坏境还算可以的小酒肆,即使酒水菜肴也还将就,但他依旧是提不起任何兴趣。

    三人来到酒肆,不由分说,伏泉令热情而来的小厮找了一间偏僻雅间给三人,随后又令那小厮在附近的雅间,给自己那些护卫的兵卒准备饭食。

    兵卒也是人,进城都这么久了,伏泉当然不能自己在吃饭,却让手下饿着肚子,给自己护卫。至于这样,是否会让宵小之徒暗害自己,伏泉想来应该不会那么悲催,毕竟,这里也是繁华热闹的场所,伏泉又选的是雅间,真有刺客来此,欲图不轨,估计不是被外面的客人发觉异常,就是被在自己附近吃饭的兵卒寻见端倪吧!当然,这些兵卒吃肯定是吃好的,至于酒水,自然是没有的,否则,若是他们醉了,谁给自己护卫安全?

    “前番戏君言道,孤此番平乱于朝,必有大祸。孤细思审之,亦为略同,然戏君所提‘封疆于外,静观朝廷’之策,固可自保,然朝内无人,如何可保皇后太子之安危?”吃喝几番,伏泉便直接进入正题,这正题自然就是前番戏志才藏着噎着的话,能看出伏泉将会遇到的政治攻击并不是太难,因为就是伏泉自己也能有所预感,真正难得是如何能够最大限度的,对自己没有任何伤害损失的化解这次危机。

    “阳翟野人,疏懒性成,不耐俗礼,数番失礼于平寇,不胜愧赧。”戏志才先是突然赔礼道,这却是令得伏泉眼前一亮,因为戏志才既然是在赔礼,那不就代表一点,他依然心里认同伏泉为主,否则如果不是这样,以这家伙那自傲个性,怎么可能会为他前番数次失礼伏泉而道歉?

    因此,这只有一种解释,戏志才在为自己出仕做铺垫,埋下他一鸣惊人的伏笔,而现在,那伏笔已来,自然就是如何让伏泉在黄巾大乱评定后,安稳的渡过那些被解除党锢的士人大佬们,平分自己胜利果实时,将对伏泉这个政敌所进行的政治攻击。

    只见戏志才继续道:“自太平道叛乱以来,天下黄巾受贼首张角号召,并起叛汉,陛下开党锢以制敌,本为无奈之举。如今,党锢已除,党人复出,其所谢者,唯大将军何进、与平寇本有私仇,故,若将军后留京师,则必为何进所攻,此乃去死之道尓!”

    说到这里,戏志才饮了一口耳杯中的酒后,继续道:“在下谏平寇镇守于外,自知宋后、太子安危,平寇难保!然平寇可想,若平寇掌兵于外,离京不远,朝中诸人,敢生大变乎?”

    一语而出,伏泉愣住,却是细细品味戏志才这番话,而夹在两人之中的徐福,却是不解其意,此刻的他依旧太年轻,又没有经过那场人生大变,虚心求学,对于朝堂政治,他还是有些不懂。

    然而,徐福不懂,伏泉却懂,思索一番后,终是明白戏志才所言,这才发现自己真是掉入死胡同里了。原先他询问戏志才之事,完全是想问他,平乱成功后,他如果设法让自己镇守一方,这样虽然可以保证自己领兵在外,不受朝廷所累,但这样却不一定能保证宋后和她孩子,不会在掌权之后的何进威胁下,出现后位和太子之位被废的变故。

    毕竟,如果伏泉不再京师,以坐拥天下兵马掌控权,还有一众外朝士人的帮助,再加上和何进关系极好的宦官,何进在京中几乎组建了一个大汉高层的势力联盟,而他自己,就是这个联盟暂时稳定的因素之一。而以皇帝刘宏信任宦官的性子来看,如果何进想冒险,这还真有可能让他抓住机会,让他妹子和外甥上位,这是伏泉一直关心的地方。

    不过,随着戏志才一番解释,伏泉却是有些豁然开朗。的确,在京师靠着自己以前的实力,即使刘宏再听信宦官的话,也许能够保证宋后和太子一时帝位安危,但无疑等到一定时机,何进完全可以碾压自己,所以这完全即使取死之道。

    可是,如果伏泉领兵坐镇于外,而且坐镇地点还是离京师不算远的话,何进等人如果想要实现他们的计划,那就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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