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汉的光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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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汉的光芒- 第25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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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时,阳石公主也洗漱完毕,走出来巧笑嫣兮,过来掩口笑道:“二妹啊,想来当初妹夫也是那马上取匈奴首级的将军呢,学得一身好本事,可现在二妹怎就不喜欢刀马呢?”

    刘嫣脸上就有些不悦,忿忿道:“这……本宫没这个本领,哪里有姐姐的天分呢?本宫不会别时,只知道皇家公主该习礼仪,知春秋,父皇也没说什么,如果整天打打杀杀的,哪像个女儿家?”

    “二妹这话是什么意思?难不成在二妹眼里,大姐就不是一个女儿身吗?这岂不是天大的笑话?”

    “呵呵,你可不一样,你不是堂堂大司马的夫人么?”

    “你!……”

    阳石公主的泪珠儿立马就挂在了眼角,摇摆欲坠,现在算起来,霍去病已经去了三年了,这三年以来,她尤其不能听的,不是别的,就是别人拿霍去病说事,那是她情感之殇。

    刘据看着姐妹俩这样言语针锋相对,感到有些难办,一阵发愁,心里很不是滋味,叹息道:“你说你们这是怎么了?平时宫闱深深,平日里总是见不着面,现在好不容易聚到一起了,难得的机会,你们却是这样话不投机,若是母后知道了,心里面会多不舒服,又不知道会有多伤心呢?”

    两个先后失去丈夫的女人,这时都感觉到刚才的话有些过分了。

    “哎,都是姐姐不好,一时冲动,说了些伤人的话,请妹妹宽恕吧。”

    阳石公主一点也不退缩,梨花带雨地昂起头,率先道歉道。

    “姐姐……”

    史良娣总在这时捡舒心的话把大家的心往一块儿捏,笑了笑道:“两位姐姐如此甚好啊!这人生从来苦短,虽然珍肴美味不缺,可以终日满腹,但锦衣玉食于咱们而言,却不如日日愉悦相伴啊!”

    说着话,水衡都尉进来禀奏道:“酒菜已经备好了,还请太子和公主过来用膳。”

    “嗯,别站着了,去请太傅、詹事一同用膳吧!”

    菜肴很是丰盛,每个人的面前都摆着上林苑产的肉类、菜蔬。

    这中间还放着一盆蒸豚,右首一盆烤鹿肉,左首一盆黄口——用上林苑蓄养的雏鸟烹制而成,另外席间还不断轮番更换,酒也是苑中酿造的酹酒。

    随着鼎锅的升温,酒香满庭,一直驱走了初春的寒意。

    而一旁的水衡都尉格外地殷勤,不断地敬酒劝饮,酒过三巡,太子的脸渐渐地潮红了。

    这倒不是因为酒的熏蒸,而是因为史良娣那句劝慰众人的话一直在他耳边徘徊,久久不消。

    此次出来狩猎,他何尝不是为了排忧解闷呢?论年龄,他已经长大了,可在父皇的眼中,他还没长大,仍是一个孩子。

    他也是有了儿子的人,他不知道如此下去,将来有朝一日坐在皇位上,又该如何对儿子述说自己的过去。

    不知是老了,还是不识时务,卜式不知刘据心思,这时举起酒杯道:“陛下深谋远虑,运筹帷幄,请太子和公主举杯,为陛下、为大汉祝福!”

    杯虽然举起来了,可在刘据心里,却又是另一番滋味。

    这与自己有什么关系呢?自己不还是个金丝雀,要在博望苑中读书么?

    这杯酒成了他和太傅之间的一层隔膜,他有话都不愿意说了。

    史良娣在一旁看得是泪水盈盈,筷子就再也伸不到佳肴里去了。

    只有她十分知道太子心里的痛苦,忙对坐在对面的詹事侯勇道:“看看,太子不胜酒力,还请先生扶他下去歇息吧。”

    可刘据挡开了侯勇,气道:“你何其多事?本宫未醉啊,快上酒!本宫今日要与太傅一醉方休。”

    侯勇有些为难地看着史良娣,见她坚决地点了点头,这才带了两名卫士搀扶着太子出去。

    “你们……你们这是干什么?本宫没有醉!本宫还要喝!”

    卜式一时间愣住了,他不知道自己敬个酒错在哪里。

 第四百九十一章 十年间,匈奴分崩离析,卫满朝鲜国灭

    当晚,太子一干人等,没有回去,就在那葡萄宫当中歇息。

    作为正宫太子与太子妃,刘据和史良娣身份高些,就住在主殿,而刘嫣和阳石公主位分低了一些,住在偏殿,卜式就悲催了,他什么皇家身份都没有,则单独住在苑中专为大臣设置的驿馆内。

    用过晚膳以后,刘嫣很意外地来到了阳石公主的住处,她们毕竟是姐妹俩,虽然许久不见了心中郁结,可是一场郁闷的酒宴,一下子就冲开了横亘在她们心灵深处的那堵墙。

    一切都是从细节开始的,阳石最宝贝的人自然是突破口,只见刘嫣抱起来霍嬗,探着光滑的脸颊,亲了亲孩子的额头笑道:“姐姐,你看看,这是多聪明的一个孩子啊!大司马若是知晓了,又该是何等高兴!”

    阳石公主听着,两眼便立刻充满了泪花,委屈巴巴地说道:“为什么,为什么上苍对我们姐妹如此不公呢?妹妹你没有守住曹襄,本宫没有守住去病,当真是上苍不公啊!”

    刘嫣叹气道:“你看看,在外人看来,咱们皇家的儿女就一定锦衣玉食,也从来不会有忧愁,看的是表面光鲜,可又能有谁知道,清楚我们的种种苦楚呢?”

    阳石公主忿忿道:“可儿女在父皇的眼中,都成了棋子,他要打仗,就把女儿都嫁给将军。

    霍去病他这个倔强脾气,成了婚也不消停,明明匈奴大祭司戈为了臣民嫁给呼邪,带来一大堆迁移而来的匈奴人,加上呼邪是军臣单于的儿子,名正言顺,伊稚斜回天乏力,匈奴国一下子分崩离析,西域各国莫不臣服。

    可是呢,他偏偏不消停,没过一两年应征打生事的卫满朝鲜去了,好几年下来,虽然打下来了,可就到头来,他人却一下子不行了,大家竟然一个个都做了寡居的人!”

    开始的时候,刘嫣还能平心静气地聆听下去,到后来,她没个宣泄的口子,终于是哭成了一个泪人儿。

    霍嬗睁着两只充满稚气的大眼睛问:“母亲!姑姑,你们怎么哭了呢?”

    阳石公主接过霍嬗,紧紧搂在怀里,泣不成声地道:“嬗儿啊!你还小,还不清楚,等你长大就明白了。”

    刘嫣擦了擦泪花说道:“你看看,有时候还真不如百姓家的女儿好呢!要不是父皇对咱们兄弟姐妹们都疼爱到大,真想一走了之。”

    话语一转,说到了弟弟刘据,两人都感觉到他活得很是不舒畅,也都感到了母后一时失宠之后,给太子带来的不利。

    刘嫣抿嘴道:“听说父皇对李婕妤的第二个儿子刘玉很亲呢!”

    “可不是么?就在重阳节那天,父皇登高望远,三个儿子,偏偏就带着他去了。”

    阳石公主附和道:“这……父皇是什么意思,该不会是想另立一个太子吧?”

    “不会吧!他母亲近些年来都是病恹恹的,哪里是有做皇后的样子呢?”

    “可据妹妹所知,父皇他变了一个人,近来对太子可很不满呢!”

    刘嫣沉默了,她想着妹妹的话,还真有几分道理。

    父皇一直以来坚决不让太子做监军,真要算起来,不就是对他不怎么放心么?

    阳石公主道:“哎,都是一母同胞的儿女,别人可以不关心太子,可你我不能不关心他。”

    霍嬗这时候已经睡着了,阳石公主看着他熟睡的样子,唤来了乳母,在灯光之下,只见霍嬗的泪珠儿还在腮边挂着,公主就忍不住一阵阵地心疼。

    “是啊!保护太子,保护母后,说起来,也就是保护我们自己。”

    刘嫣点了点头道。

    夜已经深了,她站起来准备离去,摇头羊道:“小不忍则会乱了大谋,父皇注意修身养性,现今身体健旺,春秋鼎盛,我们还要告诉太子,凡事以忍为上。”

    送走了二妹,阳石公主一个人回到殿内,可这偌大的宫殿空荡荡的,仅仅只剩下了她一人而已,她对霍去病的思念,慢慢地又爬上了心头。

    “表兄啊,我们的嬗儿都有五岁了,可你呢?到哪儿去了呢?”

    阳石公主想着,想着,泪水又顺着腮边流下来。

    但她没有去擦,留了下来,自霍去病去后,她就喜欢上了这咸涩的味道。

    刘据一觉醒来,

    天已经黑了下来了。

    他有些头疼得厉害,一阵子站不起来,这时候史良娣忙用热水为太子敷了头,接着又端来备好的醒酒汤喝了,太子这一下子顿时清爽了许多。

    待宫娥退下之后,太子苦笑一声,很歉疚地对史良娣说道:“本宫心情郁闷,有些失态了,还请夫人多多见谅。”

    史良娣眼睛有些湿润,可还是莞尔一笑,摇头道:“不,是臣妾考虑不周到,让太子有些喝多了。”

    “喜儿呢?”

    “已经睡了,这孩子睡地快,不过太傅在隔壁正等着太子接见呢!”

    史良娣道。

    “他来干什么?”

    “看样子是有话要说。”

    “那好吧。”

    刘据说着就坐了起来。

    史良娣接着就想要传宫娥来为太子梳洗,却被他拦住了,“不用这么麻烦,他们也需要休息,这是在郊外,还是随意一些吧。”

    刘据顿了顿,又道:“不过既是太傅来见,夫人还是先回避一下吧。”

    史良娣唤了宫娥,提着灯火,就轻抬脚步,出门去了。

    卜式轻轻地推开大门,隔着几步远,就向着太子方向跪下道:“哎,都是臣糊涂,让殿下多饮了许多的酒,臣真是罪该万死。”

    “那有,是本宫心情高兴,多喝了几杯,贪杯不关太傅之事,平身吧!”

    刘据示意卜式在对面坐下。

    两人坐了一会儿,卜式先打破沉默道:“臣与太子相处十多年了,因才疏学浅,讲书过程中不免有疏漏之处,还请太子恕罪。”

    刘据双眼望着卜式,笑道:“太傅的书讲得很好,本宫每每聆听,都觉得受益匪浅。”

    这显然是应付之类的话,

    卜式听得出来。

    如果自己以后不能坦诚直言,那他与太子的隔膜就很难消除。

 第四百九十二章 霍光来访

    陪同太子狩猎过后,阳石公主也不准备久待,天一明,和刘据打了个招呼就回去了。

    不过才一回到府上,府令就告诉她,二少爷霍光来过了,霍光说有事情要和她交待,昨天见她不在,今天还要过来。

    见自己,他能有什么事情找自己?怪得很……

    “他没说有什么事么?”

    阳石追问道。

    “没有……”

    阳石公主虽然是这样问,但她心里也很清楚,霍光如此急于见她,那么一定有要紧的事,不会有错。

    就在丫鬟们梳妆的时候,阳石公主的思维飞速运转,他找自己会是什么事情呢?是母后身体不适么?还是父皇要召见她?

    自从霍光被霍去病接回来,之后倒也是被霍去病细心栽培,直到今天,阳石与他相处还算比较好。

    这么半天,她想来想去,也没有理出个什么头绪过来。

    这时候,就听见院内说话声传来:“公主回府了么?”

    “回来了,正等着大人呢!”

    阳石公主见状,忙向外面的侍女传话道:“你们先请二少爷到前厅稍坐,本宫要修整一下,即刻就来。”

    稍后,没过多久,这对叔嫂就坐在客厅里说话了。

    “陛下诏命嬗儿为奉车都尉了。”高高瘦瘦的霍光也不遮掩,直接开门见山地道。

    阳石公主一听笑道:“这……父皇也真是的,他还只是个孩子呀!他要这官职有什么用?这不不是胡闹么?”

    “其实这是有原因的,因为明春陛下还要带他去泰山封禅呢!”

    阳石公主的笑意僵住了。

    这是那门子道理,父皇这是怎么了?对一个孩子,至于这么关注么,从那京城到齐鲁之地,山高路远,嬗儿只是个小孩子,如何受得了?再说了,只要有霍嬗在身边,就如同霍去病在身边,难道父皇不知道么?

    阳石公主坐不住了,站了起来就要往外走,嘴里还嘟哝道:“不行不行,父皇不可以这么做,本宫要即刻进宫,要父皇收回成命。”

    “公主还是少安毋躁吧,此事还是有得商量的,臣以为是不是由太子出面更好些?太子可以参与政事,而且太子毕竟已成年了,他的话陛下听得进去,总还是要考虑的。”

    霍光在一边建议道。

    “母后不可以出面么?”

    “如今这个情况,你也看到了,卫婕妤不是不可以说,只是近来陛下的心思都在李婕妤身上,这个时候卫婕妤出面,不仅不中用,只怕要说,也是多有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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