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货小当家》

下载本书

添加书签

吃货小当家- 第102部分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你真不信我打你?”金八嘴上说不过,只好使出最后一招,举起拳头来抬在珍娘头顶上:“实说给你,爷在这里住了几十年,不给我面子都吃过我这不认理的拳头!”说着故做鄙夷地看着珍娘:“你有几斤几两?能受得我这一拳么?”

    福平一个没拉住,钧哥从凳子上蹦起来了:“你动一个我看看?小爷的拳头也不是吃素的!”

    珍娘回身瞪了钧哥一眼:“大人说话小孩子插什么嘴?金八爷哪里就打着我了?真打着了你再跳不迟!没见金八爷的手还离我头顶心八丈远了么?你一个小孩子,人家唬你一下就当了真!”

    话是对钧哥说的,可无一字不刺穿金八的心窝。

    “你以为我不敢打你么?还唬你,你出去打听打听,金八爷在外行事唬过谁?说打就打!”金八将不大的小眼睛竭力往大了睁,拳头愈发捏紧,作势向下压了一压,几乎碰到珍娘乌黑的发髻。

    珍娘一转眼眸,那一刹那,眼神中有冷厉如冰的寒光闪过,竟比屋檐上垂下的冰锥还要锋锐,直逼金八:“那你废什么话?”

    打呀!

    金八愣住了,怕对方看出他的迟疑,立刻又扬手:

    “我真打了!”于是他再次威胁。

    却不知怎么的,说了口的话好像带着一丝不肯定。

    珍娘对他的举动,嗤之以鼻。

    “你们都好好学学,”她不看金八了,转而对众伙计道:“这就是兵家所道,兵不厌诈也!万一将来也有人这么对你们,你们当分辨的出,他是在糊弄你呢!要打早打了用得着这么三四遍地说?注意看啊,”说着指出纤纤玉指,先指金八脸色:“表情僵硬,此乃特征之一,”然后指向拳头:“手势做得过份高又或是过份低,此乃特征之二。”

    最后珍娘一双灵活犀利的眸子转向金八,语带怜惜地对他道:“演戏还得多磨练啊,金八爷!走心,得走心知道不?!你今儿败就败在,太浮夸了!”

正文 第206章心里到底装了谁

    那对明澈双眸里的得意在漫天阳光照耀下,光华耀眼,宛如这世间最美丽的宝石般瞬间绚花了在场所有人的眼睛。

    金八眼珠子骨碌转向东,见几个伙计掩口,骨碌再转向西,又是几个伙计偷笑,心里那叫一个气啊!

    管他三七二十一,爷爷我今儿就豁出去到班房里蹲几了!奶奶的还非得给金八这两个字正正招牌才好!

    这样一想,高举在珍娘头顶上那一对拳头可就隐有落下之势了!

    “金八,你在这里做什么?”正在这当儿,忽得耳后传来一声质询,金八一听这声音熟悉得很,忙回头一瞧:

    是程家的买办,正领了十几个小厮,从后门向里搬送菜蔬肉料呢!

    金八的拳头顿时就收得没了影:“哦是您来了?程老爷今日可好?夫人怎样?”

    这话问得太外路,不上调,买办甚至懒得理会,径直穿过他来到珍娘面前:“齐掌柜的,这里没出什么事吧?”

    珍娘更不看金八,笑盈盈地回道:“没事啊?好得很呢!金八爷说是咱的街坊,特意过来送红包,”指着花台上那只脏兮兮的纸包:“怕咱们吃饭无聊,又唱花脸给咱们取乐呢!”

    金八此时恨不能有个地洞可以钻一钻,脸紫成个秋茄,还是经了霜的那种。

    买办心里明白,嘴巴一咧,搂过金八来:“那可真辛苦了咱金八爷!这里谁不曾听过金八的虎名?倒委屈了您,老虎扮猫耍戏呢!”

    金八此时进也不是,退也不是,只想甩开买办的手,偏生对方捏得极紧,脱也脱不开,心里将米家十八代祖宗都问候了个遍。

    这事怎么就只收了他十两银子?早知如此,收上千两也不该来!

    珍娘向买办使了个眼色,示意他玩笑归玩笑,是时候收手了。

    买办这才松了手:“我知道金八爷事多人忙,这里就不耽搁您了,要不您前头吃个便饭再走?”

    金八肩头一松,脚底就抹油了似的,人早窜到后门口了,连带还撞倒了几个小厮:“我忙得很呢哪有工夫吃饭这就走了有事下回再说!”

    下回?

    珍娘勾唇浅笑,冲其背影喊了一声:“下回您只管来,我还得还您的红包人情呢!”

    金八想起红包里只有一张自己家里的赌票,愈发走得一阵风似的,又将外头街人撞倒一片。

    买办心里冷笑着,对珍娘道:“这人可是无事不登三宝店的,姑娘你招惹谁了,引得他上门?”

    珍娘耸耸肩膀:“他平日跟谁家走得最近?”

    意思是谁家养大这条肥狗的?

    买办不说话,只将眉头挑了一下,看着珍娘。

    珍娘抱臂斜靠在树下,懒懒勾唇笑:“其实不用说也知道,”说着偏头向梁师傅:“城里放着这么大赌家,又在闹市口开局面,当家的官儿能不知道?”

    梁师傅冲她点了点头:“掌柜的都知道,小的还有什么说的?”

    米县令!

    买办交割过东西后,请珍娘在单子上签字画押:“今儿来还带了下个月的面粮来,下一回就不送了。”

    珍娘令福平婶细点过之后,捏起笔来提上自己的名字,口中顺带一问:“干娘还好吧?”

    买办不吭声。

    珍娘觉得奇怪,抬头看了他一眼。

    买办凑到她耳边,低低地说了几句。

    珍娘倒抽一口凉气:“当真起不来床了?可请了太医没有?”

    买办指指胸口:“气在这儿,请御医只怕也是无用。”边说,边注意看珍娘的脸色:“老爷这回怕是动真格的了,姑娘你说呢?”

    其实自打珍娘收了买办的帐本,他心里就恨毒了珍娘,可一来顾忌她真拿帐本说事,二来,又听说了老爷跟夫人大闹一场的事,因此反决定要竭力讨好珍娘,将来那借她的光出头。

    珍娘不答,如水双眸里像是含了清幽冷月,冰冷无丝毫温度。

    买办自觉无趣,走开了。

    福平婶站在不远处,耳朵支楞着听这边的话,这时见买办走开,忙上前来拉住珍娘道:“珍丫头,你过来,我有话跟你说。”

    珍娘随她来到灶前,将几个伙计打发了出去,只剩下她二人时,福平婶开口了:“我说珍丫头,你别怪婶子多嘴,这事啊,你得自己有个决断了!”

    珍娘勉强笑了一下:“婶子说什么呢?”

    福平婶拍了下大腿:“你跟我还装什么傻?你娘不在了,我替你做主!如今你只告诉我,你心里到底装了谁?”

    珍娘的脸,腾地一下烧了起来。

    装了谁?

    自然是跟自己志趣相投的那一位喽!

    不过她没说出口去。

    福平婶拉了她的手,细细地道:“丫头,我呢,这段时间也看出来了。隆平居那头,有两个人心里有你。程老爷呢,说是放下了,其实还是不肯丢手。”

    提起程老爷,珍娘的脸色沉了下去,一把甩了福平婶的手,冷冷地道:“婶子可别违背了二爷爷临终的遗愿!”

    福平婶嗔着:“丫头你当我是什么人了?婶子我是眼里只有富贵钱财的人么?”

    珍娘这才笑出来,眼神明澈,眉目嫣然:“我知道婶子不是,不过试你一试罢了。”

    福平婶作势要敲她:“你倒有心思逗婶子玩!”

    珍娘一偏头让了:“谁让婶子没事非提起这些来?!”

    福平婶这才将昨儿看见她跟秋子固的事说了,边说边看珍娘脸色。

    珍娘脸直红到脖根处:“婶子!”她一扭身要走。

    “不是,我不是有意偷看,也不是说,唉你别走,听我细细跟你说,”福平婶拽着珍娘不叫她走:“你这倔强的丫头怎么力气这么大!哎真的,我是为你好!我听我说嘛!”

    珍娘低了头站定:“那你说出来我且听听。”

    “这事呢,我也看出来了,程府那边是绝对行不通的。文掌柜的只怪也是用错了心,唯有这姓秋的,”福平婶竭力观察着珍娘的表情,果见听见个秋字,对方脸上那纤长浓密的睫羽,微微抖动了一下。

    福平婶知道,自己的话,说中意思了。

正文 第207章头发硬性子倔

    可是,说中了意思,却更让福平婶烦恼起来。

    “姓秋的不是不好,当年更曾风光过。不过眼下,他却再不是那个内官家受宠的厨师了。”福平婶忧心冲冲:“掌柜的你想,若你真的跟了姓秋的,程老爷那头也得罪了,城里名门文家,也必得罪了,那这淞州,还能有你的容身之处吗?”

    珍娘的头,垂得低低的,这回就连察言观色的专家,福平婶也看不出她到底在想什么了。

    福平婶心里急得直打鼓。

    昨晚正是担忧到此事,她才睡不着觉,更连带着福平也不让他睡,两人直商量了半夜,也没想出个好招来。

    最后福平乏了:“睡你的吧!珍丫头不比你聪慧百倍?多少关节她都闯过来了,时运也好,不见日子蒸蒸日上了么?想必她自有妙方,又或是吉人自有天相,你就别乱操心了!”

    话还没说完,人就已经打起呼噜来了。

    可福平婶却辗转反侧,难以成眠,直到实在撑不住,快天亮时才打了个盹,也因此起得迟了。

    终于有个机会能将这疑问向珍娘和盘脱出,福平婶庆幸之余,又十分期待。

    期待珍娘,能有个与众不同的想法,圆满地解决这个死结。

    可等了半天,福平婶还是没能听见珍娘开口。

    “珍丫头,你倒是说话啊!”福平婶心里猫抓似的,催了一句。

    珍娘忽然抬起了眼眸,霎时间,福平婶只觉心尖上像是被什么揪了一把,本来急跳如擂鼓的,瞬间死一般的沉寂了下去。

    梁师傅来请珍娘请走了,而直到她离开,福平婶也没听见她的回应。

    福平要几块碱泡水擦桌椅,寻到厨房里来,一眼就看见自己婆娘,丢了魂似的,灶头前站着发怔。

    “你怎么了?”福平上去捅了她一把:“外头多少碗筷还没收拾呢,你倒有工夫这里发呆?!”

    福平婶这才缓缓抬头,看向自己当家的,口中喃喃自语道:“要死了,要死了!”

    库房前,梁师傅请珍娘选几件精品:“听闻明儿是文家二小姐过生日,文家给咱们的贺礼不少,咱们怎么也得意思意思。“

    珍娘连连点头:“正是这话。还是您手眼通天,我竟不知道这事。”说着走进库房,梁师傅捧着账簿跟着她。

    “羊脂玉锁金项圈一件,点翠金丝细络香串一匣,金冠金铨镯等十件,,紫金花瓶各一个,白玉水壶各一具,象牙梳篦等两副,哦对了,”珍娘边看边说,最后打开一只雕花楠木箱笼:“这里头都是上好的妆缎衣料,一并写上礼单吧!”

    梁师傅落笔记齐,然后淡淡地道:“明儿掌柜的得空,也得去一趟隆平居才好。“

    珍娘心里一动,本要就此出去的,却突然顿住了脚步。

    “梁师傅,”犹豫之下,她似自言自语地开了口:“你见多识广,你说说看,男人的心大起来,能有多大?小起来,又小到如何?”

    这话似是没来由的,可梁师傅心里,却有些明白。

    “男人么,求功名利禄时,心大得可以吞天,真给他个天,也嫌不够,因有了功名,财富美色,也就都有了,”梁师傅貌似风轻云淡,可说出的话,听进珍娘心里,却如带着几十年人生沉淀下来的喧嚣,重不可承:“可若求之不得时,有些人受过挫折的,看透了也就罢了。有些总一帆风顺的,却不能轻松承担失败,因此难免惹出祸事。”

    珍娘细细咀嚼这话,越发觉得沉重。

    “不过人生总归是如此,没翻过跟头,不知应付,这也是因果循环,看透能放得下的,总也是前面翻过跟头的,只看时机而已,所以才有时也,运也的说法吧。”

    梁师傅的话说完了,鞠个躬,退了下去,只留下珍娘,默默站在满是绫罗绸缎,精巧细玩的库房里,沉默思索着。

    次日,珍娘忙过早起高峰之后,回到小楼梳洗打扮,福平婶跟她上来,替她更衣,却不会梳头。

    “掌柜的你还该请几个下人来伺候着,”福平婶替珍娘将身上一件蓝底竹叶梅花刺绣镶领靛蓝细纹布对襟小袄扯扯平:“如今你的身份不同,总这样将就可不行,别的不说,你也得考虑咱们湛景楼的名声不是?城里的人哪,都讲究以貌相人,差一点就落了他们笑眼,又编出许多胡话来。”

    珍娘自己系上一条月白暗纹绸面鱼鳞细褶马面裙,口中回道:“我已叫梁师傅去打听了人牙子了,说过到晚给我个准信。”

    福
小提示:按 回车 [Enter] 键 返回书目,按 ← 键 返回上一页, 按 → 键 进入下一页。 赞一下 添加书签加入书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