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掌心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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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掌心娇- 第2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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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话罢,他才轻轻问道:“您说,我登基的可能有多大?”
  任老太爷一双瞪得利索极了,他一直以为朱今白只是有此心思罢了,没想到他竟然敢拿到台面上来说。
  任老太爷不说一字。
  朱今白站起来,朝门口走去,声音飘摇的如风一般:“我猜百分之百,原本您家本可以出一个皇后的,倒是可惜极了。”
  **
  这顺天府里,朱今白最想拉拢的势力便是梅林任家,一则家室清白,任老太爷历经三朝,若有他扶持,登基之事要容易的多;二来梅林任家天下门生极多,上位之后有读书人拥护必是极好的,其三便是石榴了。
  朱今白停下脚步,还未出任府大门,站在回廊里他依稀可以看见墙角盛开的玉兰花。他想到那人坐在花下看书玩耍,只觉得自己的心情也变得爽朗起来。
  我不该杀她的。
  朱今白如今倒是有些后悔。
  可做就做了,哪里还有的后悔药可以吃?
  正想着,却看见那门口立着一个女郎,她白净可人、眼若桃李,不是他心中念念的人又会是谁?
  石榴看着朱今白,她以为自己会很恨他,却没想到自己相反倒是很平静。许是自己并没那么喜欢他,故而由爱而生的恨并不那么浓烈,有的仅是仇杀的痛恨吧。
  朱今白慢悠悠跺着步子走过去,站在石榴身边瞧了她好一会儿,才道:“伤口好了?”
  石榴咬的牙根欲碎:“拖王爷的福,好多了。”
  朱今白探出手,欲拍上她的脑袋,石榴脑袋一偏,躲开了。
  他看着自己落空的手,勾了唇角道:“好多了那就好。你如今必是很恨我吧。不要紧,这恨意再生的浓烈些才是最好。你道你不喜欢我,可我喜欢你喜欢的紧,竟然不爱我,有恨也是极好的。”
  石榴不可思议的盯着他:“你个疯子。”
  朱今白:“我早就疯了,你现在才知道?不过还好,不算迟。”见石榴一脸厌弃的样子,朱今白心口像是被什么东西钳了一下,带着一丝痛,不过这对他而言早就麻木了。
  他对石榴道:“我先才同你爷爷提亲——”
  说完,便好整以暇的看着石榴。
  石榴的表情立马崩坏,看到此朱今白心里才高兴了些:“你猜,他怎么说?”
  石榴的心跳的飞快,朱今白趁她发呆,捏住她的腕子,凑过来贴着她的脸轻轻嗅了一口:“你越来越美,我也越来越舍不得了,我现在想筑一座金屋,若是能把你藏起来,才当是心满意足了。”
  说罢,余光似见到有人来了,他大力一推,背过身潇洒的走了。
  徒留下几乎快要崩溃的石榴。
  她怕老太爷和爹万一正将她嫁给朱今白怎么办?他那个疯子,一定会将她折磨到死。
  那噩梦中他无休止、可怖的掠夺还在脑海中浮现,单单想起来,便觉得冷汗涟涟。
  不过最终幸好,他只不过又骗了她。
  老太爷从未想过将石榴嫁到襄阳王府。
  因为,梅林任家心中理想的快婿竟是杜若康。
  不知从何时起,杜若康便成了任府的常驻之宾。平日过节时有他、任施章的寿宴有他,就连今日的晚膳他也过来了。
  杜若康虽年过而立,但因为生的器宇轩昂,越发显得沉稳。
  他对任家小姐也极为上心,可又因为敬重她,不曾与她独处一室。
  这段日子,任霁月越发的沉默,好像每日都忙的不可开交似得,能不说便紧紧闭着嘴,有时连他自己都不知跟谁置气。
  他看的出来,任府对杜若康极为满意,哪怕他而今已过而立,可在任崔氏和任施章的眼里,早便是乘龙快婿的最好人选了。
  石榴没有延续她往日闹腾的性子,她心里清楚,若不是杜若康,再寻别的人家指不定朱今白要怎么为难他们。是他便是他吧,多少人没有感情还不是过了一辈子。可就算这般安慰自己,还是心生不甘。
  这便是书中所讲的,纵使举案齐眉,到底意难平。
  待晚膳用罢后,已过戌时,崔贞因为这些时日要操劳石榴的亲事,精神头好了不少。岳母看女婿,越看越满意,她对杜若康道:“再过几日便是十五,如今春日要罢,夏日刚来,夜市的灯火真是漂亮,石榴很些日子未出门了,不若你带带她出去逛逛便是极好。”
  能同意中人邀约,杜若康自然心喜,当下便答应了。
  任霁月坐在桌上,整个人魂儿像是走丢了似得。任施章见状,忙问道:“弟弟,可是最近大理寺繁忙累坏了身子?”
  一连喊了好几遍,任霁月才反应过来,淡淡点了点头说:“是有些累。”
  他的目光下意识的去看石榴,却发现她有意的避开自己的目光,他心里难受的快要死去,可脸上还挂着僵硬的笑,连眨一下眼都不敢。
  他怕自己忍不住。
  说到婚事,崔贞忽然问任霁月道:“小叔可曾中意什么姑娘?”
  任霁月笑的有些凄凉:“有。”
  众人都来了兴趣,每日只看他读书练剑,倒是没见到他和别的姑娘亲近过。
  崔贞连问:“是哪家的姑娘,小叔若是不介意,可以跟嫂嫂先说一声,等明儿我出去了也好打探。”
  任霁月紧紧盯着石榴,直让石榴被他视线压得快要喘不过来气儿,心口也像窝了块大石头一样。
  只听见任霁月道:“我喜欢一个姑娘,她知道可她宁可装作不知。我。。。。。。我也不知这到底是对是错。。。。。。。或许是错的吧,若是错的,我看见她过得幸福,也是极好的。”
  杜若康简直佩服任霁月,喜欢一个人便是要占有,何来推辞。
  杜若康摇摇头,添火加柴道:“贤弟,这便是你的不对了,若是喜欢便去争取,大不了做一对不见面的冤家,也比现在要好。”
  任霁月苦笑一声不说话了。
  作者有话要说:
  第一次看到杜若康这么积极给自己揽绿帽子的人


第37章 夜如年
  灯半昏时,月半明时。
  入了夜棋盘街如妖精一般吸了口夜的凉气,彻底活了起来。
  走摊卖贩、花灯、泥人还有相应季节的花卉,这里都应有尽有。
  石榴出门时换了间竹青色的百褶裙,头上还簪着刚从树上撇下来的栀子,花衬人,人映花,当真是极美的景象。
  出门,杜若康等在外边。今日他未曾穿官袍,只着便装,这样看上去倒是年轻了不少。可略莫是平日里板着脸惯了,石榴和他挨得近了,生怕他寻了由头来训人。
  不过还好,杜若康脾性极好,对待女子更是极有耐心。
  石榴本打算随便逛逛,可偏生拒不了他再三相邀,走在夜市里买了不少东西。花灯、小金鱼、可以听到海浪声音的螺。
  直到石榴手里再拿不下什么,他又瞧见一家卖玉的摊位走了过去。今夜石榴怀里不少东西都是他买的,石榴心里有些过意不去,故而说道:“杜大人今夜破财了,你喜欢什么我也买些送你吧。”
  街上灯火通明,人来人往,听到她说的话后,杜若康转过身来道:“别叫我杜大人,太见外。”说罢,他自己又是愣了一下,难道叫若康。他觉得难以启齿,他这么大年纪的人了,让人家小女孩这么叫怕是不好。
  石榴朝后撇了些距离:“杜大哥。”
  摊位上摆放的玉器不过是些不入流的玩意儿,但胜在雕工好,买回去做个乐子也是极好。
  杜若康挑了一会儿,选下一块刻有石榴花的玉珏。
  “不若买这个送给我?”
  石榴抬头。
  杜若康有些羞涩,不敢直视她的眼睛。
  “这个是石榴花,我很喜欢。”
  街市里热热闹闹的,石榴的心却静了下来。
  江鸣鹤坐在一边的茶馆里,只看得心力交瘁,瞧瞧他这木头般的老大,嘴巴像茅坑的石头一样,不会哄小女孩儿,怎么才能赢得美人心。
  思罢,他摆摆脑袋,脖子一伸又饮尽了一杯酒。
  酒入人肠,倒是又逍遥又痛快,可这痛快不过须臾,江鸣鹤的脸色便又冷下来了。
  因为他又看到那个叫梦南的窑姐。
  对,是又。
  自那次她在春红楼得罪恩客后,便被里面的鸨儿给赶了出来。一个烟粉女人没有个庇护还得怎么过?
  于是,她像认定了江鸣鹤似得,远远跟着他。若他回府,她便蹲在门外的墙角,靠乞讨得些吃的。
  若日子短,江鸣鹤便忍下来了,可这人像是吃了秤砣一般铁了心,像是认定了他似得,弄得他好生不耐烦。
  他江鸣鹤是对女子怜惜,可若那女子提领不清,他就觉得无趣了。
  吃过酒,他出了楼,身后的人跟着他,却不敢隔他太近。
  江鸣鹤停脚,那人也停下来。
  他扭头,梦南一下子躲了起来。
  他三步并两步,走过去,拎着她胳膊将她提起来:“我说,你一直跟着我做甚么啊?”
  梦南低着脑袋不说话。
  江鸣鹤毛了:“诶,你这人到底知不知道颜面,难道你还想我一个清白公子哥儿带一个窑姐儿回去安置着?”
  梦南擦了下眼泪,哭的声音小小的,像猫一样。
  江鸣鹤觉得自己现在就像是个王、八,不管怎么做都不讨好。
  他大力松开她,梦南摔倒在地上。他置之不理,转身就走。
  梦南抱着自己的膝盖,小心翼翼的压制住哭声。
  江鸣鹤烦躁的搓了搓脑袋,跺脚转身,走到她跟前:“喂。”
  梦南抬头。
  “你是不是没地儿去?”
  梦南迟疑了一下,小心翼翼点了点儿头。
  江鸣鹤蹲下身子,伸出修长的指头捏住她的下巴,左右打量了会儿,才道:“你跟着我想不想报恩?”
  梦南小鸡啄米似的点头。
  江鸣鹤眼睛深沉的像海一样,而梦南觉得自己却如小舟一般在汪洋的大海里漂浮,着不到边际。
  “那好,你跟我走,不过,你得帮我做一件事。。。。。。。”
  *
  杜若康不知道他这个年纪该如何讨女孩儿欢喜,除了买买买,旁的却是什么也不会了。
  他这次想让石榴将这块玉珏买给他,其实心里也有自己的小九九。石榴听罢,笑笑道:“杜大哥不如选个别的吧,这个石榴玉佩我也是第一次见,想买一个回去自己留着。”
  杜若康的心沉下去,嘴里有些发苦。可终还是应了。
  为了不欠他什么,石榴给杜若康买了不少旁的东西,可杜若康只想要她怀里的石榴佩,可她却不愿意给。
  路上耍华灯的人都带着面具,石榴觉得好玩,同杜若康一人买了一个。
  别看杜若康这么大的年纪了,可心性还是这样小,他买了一个福头娃娃,挂在脸上,瓮声瓮气的问:“怎样?”
  石榴捏在手里的是一个恶鬼,她瞧着杜若康如此反差,笑道:“好看。”说罢,自己也带了上去。
  街上人多又杂,石榴背过身才戴了个面具回头便没看到杜若康人了。她忙的掀开面具,在人群寻找他:“杜大哥。”
  人潮汹涌,根本没有人应。
  她寻了许久,只觉得额上面了层汗,人多气闷又扯着心口的伤疼。
  石榴找了个地方坐在台阶上去等他,正捶着腿,便看到眼前站着一个身材颀长的黑袍男子,他的袍角绣着展飞的燕子。
  他站在她面前,眼睛里有无数的情意要说,可终归未说一句话。
  石榴坐在那,盯着他看了一会儿,只觉得自己的脖子酸酸的,她站起来,喊道:“小叔叔。”
  任霁月心口疼的好厉害,这里盛景灯明,他看着却觉得恍惚如鬼境。
  这心里最疼爱的姑娘,最终会嫁到别的人家,成为别人的妻子。
  而他没有资格。
  自从他的名字落到任家族谱的那一刻便失去和旁人竞争的资格。
  他伸出手,骨节修长白皙,像一段上好的瓷。他的虎口有硬硬的茧壳,是长期练武落下的。
  石榴垂下眼,仿佛没看见他递过来的手,径直站起来,笑嘻嘻道:“小叔叔怎么来这了?”
  任霁月抿了下唇,淡淡道:“正好来巡查,刚才碰见杜若康,他见我之后托我将你带回家,他们锦衣卫那边出了些事。”
  石榴点点了头,便不说话。
  他们二人相处如今很容易陷入一个怪圈。一人不说话,另一人也不说,任尴尬沉默蔓延,也不知到底是谁出了错。
  石榴突然觉得自己的脸上带着一张面具是极好极好的,起码小叔叔在她身边,她不用刻意隐藏自己的表情。
  任霁月又忍了会儿才问道:“你。。。。。。你觉得杜若康此人怎样?”
  石榴笑道:“他很照顾我。”
  任霁月喉头哽塞:“那你会嫁给他吗?”
  石榴不说话了,她不知道自己此时该怎么说,亦或是她自己都不知道自己该怎么办?按道理来讲,如今讲给杜若康乃是最好不过的选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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